第25章 過於漫長的講解(2 / 2)

我也盯了一會我的手,發現應該就是正常的,有沒有什麼骨質增生,雖然說不上纖纖玉手,但也算是白皙。

我和宿儺大爺就我的手觀察了好一會,我突然意識到,我們倆來這裡就是為了做這種事?不是吧,我記得已經是更嚴肅的事啊!

反應過來的我動了動手,看著我的手不知道在想什麼的宿儺大爺回神,看著我。

乾什麼?

你說呢?

我和宿儺大爺給了彼此一個非常好懂的眼神,宿儺大爺回過神,“我隻是沒想到,你和普通的女孩子是一樣的。”

晾了一會的問題被回答,我還愣了一下,這問題,不是很久之前的嗎?

可能是觀察自己的手太過於細致,我都差點忘了。

但是,我難道是什麼奧T曼變身來的嗎,這算什麼沒想到,你是不是想逗我,想你就直說啊。

你這個大爺,今天真的壞。

宿儺大爺怎麼想,我是不想也懶得深究的,根據以前宿儺大爺的回答,八成是一些能讓我吐血三升的想法。

我動了動大爺抓著我的手,示意大爺,“我們不是談正事的嗎?”

“哦,好像有這麼一回事。”

你居然忘了?

我心裡狠抽那個對於宿儺大爺抱有期待的自己,怎麼就那麼相信這位爺是個愛做正事的人呢,宿儺大爺隨心所欲這點,我不是清楚的很嗎?

心在流淚,表情發苦,難道就我一個還愛著事業。

宿儺大爺瞅了我一眼,起身把我拉到了頂層的邊緣附近。

晚上的城鎮並未早早的陷入黑暗,有的店鋪還開著,吸引著人們進去,街上的行人也有很多,大多都拖家帶口,在晚上放鬆一下,和家人溝通感情。

我處於傷感中,不明白的看向宿儺大爺,這是要做什麼?讓我看晚上的城鎮,我們真的有這麼閒,說好的告訴我咒力和靈力不能使用的原因呢,能不能走正路了。

宿儺大爺這次終於接收到我的眼神,原本鬆抓著我的手握緊了,轉為真正的牽手。

我還沒來得對此做出反應,就聽到了宿儺大爺稍顯認真的聲音。

“你再看看,這個城鎮,到底是什麼樣子。”

我看著人來人往的街道,不是特明白,但還是嗯了一聲,乖乖聽話。

我和宿儺大爺牽著的雙手,有一種冷冷的力量進入我的身體,就那麼一瞬間,我看到了這座城鎮夜色背後的另一麵。

原本正常的街道失去了燈光後,在我眼中成為了灰色,黑色的氣體物質從人群之間流竄而出,最後被土地吸收。

人群密度高,建築物密集的地方,更是如此,黑色粘稠的氣體彙集,然後向下滲入到地麵中,一股又一股的接連不斷,看起來就不是什麼好的東西。

其中最顯眼的,是和黑色不同的白色和紅色,白色是由招待所的下麵被牽引出去。

至於紅色的……我轉頭,就看到了宿儺大爺身上的紅色咒力被牽引出去,一點一點的被蠶食。

這兩股力量,來自於誰,不言而喻。

“這就是我和桔梗那個女人無法使用咒力或靈力的原因。”

“有一個家夥,把自己和這片土地融合在了一起,戰鬥力不強,但很會藏,在這塊土地要捉住它,很麻煩。”

宿儺大爺皺著眉,帶著明顯的不爽,也是,平常直接可以解決敵人的大爺,遇到這種擅長隱匿自己的對手,難免不高興。

“沒有辦法把它揪出來嗎?”

“沒有,那個家夥和這片土地聯係在了一起,除非我把這座城鎮裡的人都乾掉,不然它絕不會出來,當然,它也做不到。”

宿儺大爺一本正經說著全滅的計劃,聽得我眼角抽搐,要不要這麼凶殘,我們文明一點見人不好嗎?

我還沒來得及吐槽,宿儺大爺下一句話就堵住了我。

“這個家夥,用自己的生命聯係著這片土地,它出不來,也離不開這裡,真是可笑,自己把自己困在了這裡,最後靠吸收人類的惡意存活。”

我愣住了,看著下麵黑色的氣體不斷被吸收,垂下眼瞼,“所以,它是個囚/徒?”

“是個怪物,死去了卻認為自己仍舊活著的怪物,桔梗和它溝通過,但完全沒有用,它現在在沉睡,估計隻有慶典舉行時它才會醒來。”

宿儺大爺冷靜的剖析,看了我一眼,鬆開了我的手,我的視野重新回到了普通人所看到的世界。

“不用擔心,我們的力量隻是不能使出來,但力量本身沒有消失,真的見麵,估計那家夥會更慘。巫女的靈力和我的咒力,可不是什麼能補充力量的好東西。”

啊,這個恐怕是質量的問題,宿儺大爺和桔梗的力量,確實,一般的家夥妄圖吸收恐怕隻會把自己撐爆。

我聽著宿儺大爺這麼評價我們可能要遇到的BOSS,心裡鬆了一口氣,這種戰鬥不是我充,我知道不會有事就可以安心的躺著,等大爺他們帶我贏了。

但是,“不算是活著的,又不能死去,宿儺大爺,它算是什麼呢?”

宿儺大爺轉過頭看著問他這種問題的我,神色不明,思索了一會,回答我,“或許是被人詛咒,不能離開這地方的可悲靈魂。”

我啞然,看著這座被我誇過先進富庶的城鎮,一時有點不知道該說什麼,會是什麼人,許下了這種詛咒,讓一個曾經鮮活的生命,被困在這裡。

我想了想招待所和路上打過招呼的路人,心裡不舒服,抬頭問宿儺大爺,“這座城鎮裡的人也有問題嗎?”

守護靈存在了很久,這裡的老人都知道它,或許這座城鎮裡的人並不知情,可他們確確實實的享受了這座城的饋贈,過著幸福到了讓外來者奇怪的生活。

這座城裡的人有沒有罪,不是我可以評價的,但是我心裡沉甸甸的,在某樣東西的屍/骸上生活,被這些人知道了,真的不會覺得受不了嗎?

我不擅長討論有關於人心的問題,不如說,這從一開始絕不是可以討論的問題。

我們要出去,可能就要解決這位守護靈,這片富庶的土地會如何,誰也不知道。

對於守護靈來說,我們可能給它最後的解脫。

但對在這裡生活的人來說,我們最後,可能是惡人,破壞了他們賴以生存的家園。

我沉默著,覺得有點難過,招待所裡的小姐姐和街上遇到的人,確實很友善,我私下裡也會希望這樣溫柔的他們能獲得幸福。

可是,有的東西是不能衡量的。

我低著頭,沒聽到宿儺大爺的回應,剛想抬頭看看是怎麼回事,一隻手按上了我的腦袋,力氣有點大的揉/了揉我,可能帶著點安慰性質。

“我雖然不太喜歡這種和平到虛假的場景,但是比起外麵,這裡已經很不錯了,那些人的善意,是他們自己的,那家夥不過就是個負麵情緒的收集器,左右不了人心。”

宿儺大爺不算溫柔的揉著我的頭,我被這力道一打擾,什麼傷感都沒了,隻覺得頭很痛。

“有點疼啊,大爺,不是我說,你稍微溫柔一點,我的頭又不是鐵做的!”

我的抱怨被宿儺大爺直接回懟,“我平時就是這麼按裡梅的,他就很開心,怎麼你就這麼挑剔?”

宿儺大爺一句話,我想起了以前看到的大爺猛按小弟圖,隻覺得槽多無口,你那叫按,你就是想擰/掉裡梅的頭!

我的傷感原來挺真實的,可宿儺大爺讓我畫風突變。

我把我的頭從宿儺大爺的手裡救下來,自己給自己愛撫了好幾下,才將痛感削弱了下去。

“都說我弱的可憐了,我的頭怎麼可能有裡梅硬。”

裡梅可以用咒力防禦一把,我可什麼都沒有。

我眼中含淚,看著手上的頭發,剛剛被宿儺大爺那麼一個猛虎按頭,又少了幾根。

宿儺大爺看我這悲痛欲絕的模樣,不理解的聳肩,再次坐到了原來的位置,突然沒頭沒尾的問了一句,“這樣好一點了嗎?”

嗯?

什麼好一點了?

宿儺大爺看我這一臉懵逼的樣子,估計也挺無語,歎了一口氣,煩躁的抓了抓頭發,“我是問你,你現在不難過了吧。”

我眨眨眼,順了順頭發,理了理衣服,最後看著宿儺大爺,吞了一口口水,舌頭打了幾轉才回答,“好像,好一點了。”

我回答了,但就是渾身感覺不對勁。

果然,這裡還是不對,大爺你怎麼突然如此貼心,這讓我有點慌。

聽到我這不怎麼肯定的回答,宿儺大爺可能沒耐心了,直接起身,走近我,在我後退到沒有再退的餘地時,大爺他輕易地按住了我的肩膀,和我對視著開口。

“那個被守護靈的家夥和這座城鎮裡的人將來如何,都和你沒有關係,紗織,你不用過分認真,動手的是我們,你躲在後麵就行。”

夜晚的風吹著我,吹著我的衣服颯颯作響,我被風吹的腦子空空,半天才反應過來,“啊…這個啊,我知道啊。”

我感覺眼眶被風吹的酸澀,“我很弱小,沒什麼擔當,害怕擔負這裡變壞的責任,但我到底什麼都沒做這一點,我還是知道的。”

宿儺大爺輕輕拍了拍我的頭,神色在我的視線中有些模糊,但大爺的話,被風吹進了我的耳朵裡。

“所以這種時候,你是個普通人真是太好了,畢竟我們這個圈子,大多都是瘋狂的家夥,普通性格的家夥真的太稀罕,你要是加入我們這邊,遲早有一天也會變成瘋子,那真是想想就覺得可怕。”

宿儺大爺這麼一臉肯定說出的話,讓我在無語的同時又帶著那麼一點感動,我把眼睛快出來的液體憋回去,抽了抽鼻子,聲音有點沙啞的意味。

“大爺,你這是在明示自己是個瘋子嗎?”

宿儺大爺被我這麼問也沒多生氣,這個男人帶著張狂的笑意,直接了當的回應我。

“我以為你在被我考驗的時候就知道這一點了。”

“對我來說,死去的人再多也不能動搖我,在我眼裡,生命是一樣的,我不會抱有偏見,也不會進行無謂的殺/戮。”

“紗織,我的優待,從來隻有那麼幾個,說我是瘋子的話,那就算是瘋子吧,反正這個世界上正常人也不多,我是瘋子又如何。”

宿儺大爺這麼爽快的承認,反而讓我不能進、不能退,我咬了一下嘴唇,覺得這位大爺這麼做不行,太狡猾了,簡直就在偷換概念。

“宿儺大爺,你就這麼承認真的好嗎?好歹委婉一點吧,你真的不是個……”

我後麵的話說不出口,真的,這個大爺這麼說沒問題嗎?為什麼聽著感覺超級奇怪?是語法錯誤?

直球的過於刺激,就愛把人的大腦強行降智。

宿儺大爺親切(?)的拍了拍我的頭,以不普通的思維告訴我。

“有什麼不能承認,紗織,你的腦子裡總是裝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我被拍的有點疼,還沒從這一係列的對話裡緩過來,直接眼神失去高光,下意識就回答了。

“那可真是對不起,作為普通人的我,可能跟不上大爺你們的進度吧。”

“……這倒也是。”

宿儺大爺恍然大悟,敲手心對我說道,仿佛才意識到。

雖然表情看著挺真誠,可我就是覺得宿儺大爺超級不走心,這副姿態完全是故意為之。

我沒接著往下和宿儺大爺抬杠,疲倦地表示我很想睡覺。

宿儺大爺看了看周圍建築逐漸熄滅的燈火,伸了個懶腰,打哈欠。

“走了,既然你知道的差不多了,我們就下去吧。”

宿儺大爺順手的抓著我的手臂,我也確實累了,直接就跟著大爺走。

我左右看看,這座城鎮也在陷入睡眠,被大爺穩穩拉著的我,看著黑夜中的建築物,感覺到手臂上的溫度,忽然就不那麼害怕了。

雖然一路走來多是吐槽,但突然知道我們要做的事可能涉及到很多人,不害怕、不恍惚是不可能的,我隻是一個普通人,對於這種看起來就大陣仗的事情本能的會慫。

我看著目前願意帶著我的宿儺大爺,覺得時機正好,問出了早就想問的問題。

“大爺不會嫌我很麻煩嗎,又弱又膽小,遇到事情不能抉擇,隻能一個人瑟瑟發抖?”

宿儺大爺聽了我這話,頭也沒回,語氣帶著莫名。

“你不就是這樣的人嗎?”

“紗織,你是我的侍女,我又不需要你像裡梅一樣能打,你有自己獨特的作用。”

“比起大多數普通人人,你普通的我很中意,那就夠了,因為在這麼多人裡,我選擇的就是你。”

“我才不會嫌你煩,要是真不爽,不用你開口,我會直接把你丟開的。”

宿儺大爺說的每一句都讓我感覺很舒服,不如說,很開心。

我穩穩的跟在大爺後麵,在宿儺大爺看不見的角度肆意調節自己的表情,太過分了,這個時候就這麼會說話,讓人無端的心動。

所以,宿儺大爺你不是不會說話,而是不想好好跟人說話對嗎?

就憑上麵這一波,你足以摘下高情商的帽子了。

宿儺大爺這一波操作,我雖然內心猛烈的震,但又不能和傻子一樣什麼都不做。

可我一開口的話,讓我覺得我和傻子不遠了。

“嗯,我知道了。”

我被我的話蠢到了,他媽的,這算什麼回答,佐佐木紗織,你的語文學到哪裡去了,說好的巧舌如簧呢,就不能來個高水準的答謝嗎?

我正死戳自己的愚蠢,想重來一個句子,挽救我的智商。

房間到了,我看著似曾相識的屋子,沉默了,動了動我的手臂,“宿儺大爺,要不我去和桔梗拚床?”

宿儺大爺用看智障的眼神看我,“你確定要這個時候去?”

我看了看周圍隻有燈火沒有來人的走廊,再看了看拉門外空中的月亮,閉上了我的嘴。

是啊,這麼晚了,我去乾什麼。

我捏了捏眉心,“那要不我和裡梅擠一擠,他最近睡得挺晚的,說不定還沒睡。”

宿儺大爺指了指裡梅漆黑的屋子,“今天他沒事,早就休息了。”

我木著臉,“大爺的意思是,讓我和你擠一擠嗎?”

我開玩笑的,我都準備好宿儺大爺拒絕我之後去自己找床被子一卷,夜宿走廊了。

可宿儺大爺思考了幾秒鐘,打開了門,“行吧,反正被子有好幾床,你自己鋪一下。”

我看著宿儺大爺直接進門,爾康手沒有抓住大爺的衣角。

“進來吧。”

大爺一句話,我下意識就進去了,進來之後的我看著那床被我睡過有整理好的被子,避開了視線,在看到已經被我自己手動關上的門,沉默了,然後從衣櫥裡拿出了備用的被子鋪好。

當然,和宿儺大爺離得很遠,今天的氛圍是什麼樣,我記得不太清楚,接連的衝擊過於真實。

害怕、惶恐、喜悅、興奮,哪一個可能都有,混雜不清,難以分辨。

我和宿儺大爺平靜的互相說完晚安,我和著衣服,躺在了床上,沒過一會,就睡著了。

不用更多的交流了,今天已經說的夠多。

大家,我該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