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欲了(1 / 2)

陸緒陽自小的生活, 溫寒不能理解,也許沒有任何人能夠理解,他所背負的壓力, 他所肩負的重擔...

每當父親用那種滿懷期待的眼神看著他, 無數次在他耳邊說, 你是我們陸家唯一的希望,你比所有堂兄弟都更優秀, 你會成為全家人的驕傲。

他真想說一句:“狗屁!”

他根本不想當什麼驕傲,更不想當他們的希望,家對於他來說, 就像牢籠, 他就是困死在裡麵的禿鷹。

就算現在沒禿,再這樣下去,遲早有一天, 會禿。

他無數次幻想, 那報複他們的快感...當他取得他們所希冀的成就之後, 笑眯眯地告訴他們,讓你們失望了哦, 我是個死基佬。

不過,永遠隻是想想罷了。

現實中的他,永遠躬行著自己的那一套絕不逾矩的行為準則, 自律得宛如教科書一般規範。

所以陸緒陽也無法理解,為什麼溫寒如此迫切地想要有個家。

那晚在後山, 溫寒喝醉了,一邊哭, 一邊拉著他笑:“我馬上就要成功了,隻要我爸知道這件事了, 她一定會跟那個女人離婚,跟我老媽複婚。你說,我現在開始努力,還能趕上你麼,不隻是成績,各方麵,我真的超想變成你啊。”

陸緒陽真的想笑,變成他,瘋了嗎變成他?

天知道他有多麼羨慕此刻的溫寒,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每天放學玩到淩晨不回家也沒人管,更加不會有人在乎他是不是死基佬。

那晚陸緒陽沒忍住,也告訴他自己的秘密,告訴他自己對他的那些隱秘的感情,向他傾訴過往的種種苦悶。

然而換來的...卻隻是溫寒嫌惡的目光,和周圍其他人同樣的目光。

陸緒陽頭皮炸了。

“離我遠點,惡心!”溫寒掙紮著站起來,離他遠遠的。

也正是他最後對他說的一句話,點燃了陸緒陽的怒火。

他過去有多隱忍自律,那晚就有多失控,他身上有跆拳道底子,黑帶拿過獎...

他是真的沒控製住自己,下了狠手。

溫寒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分分鐘就暈了過去。

誰知會遇上來學校取書的江焯。

他絕不能讓第二個人知道自己的秘密,所以扔了溫寒,戴上帽子落荒而逃。

儘管如此,還是被江焯射來的石子重傷了,現在背上還有淤痕沒有消褪。

後來江焯報了警,也叫了救護車,不過他應該是沒有認出他,否則早就把他供出來了。

陸緒陽摸著自己隱隱作痛的腹部,嘴角綻開一抹微笑。

......

溫暖走出小巷,冷風一吹,感覺頭暈目眩,差點站不住了。

她是真的不能喝酒,一點酒精都能讓她醉過去。

溫暖跌跌撞撞地在街上亂躥,憑借著僅存的一絲理智,想趕緊回家睡他個昏天黑地。

*

江焯和葉青他們幾個走出24小時營業的便利超市。

“你要參加開春武盟的挑戰賽?”陸宇難以置信地看著葉青:“你叔不是從來不讓參加這些比賽麼...”

葉青有些興奮:“這次叔同意了。”

陸宇坐上摩托車,笑著說:“那還真是難得。”

葉青望了江焯一眼,他低頭看手機,手機的微藍的光映在他英俊的麵龐之上。

“焯哥,你怎麼看。”

他嗓音低醇微啞:“什麼?”

“算了,當我們什麼沒說,你繼續...”

追你的BL。

就在幾人說話間,一家夥跟喝醉了酒似的,跌跌撞撞從街邊衝出來,直接撲進江焯懷中。

江焯手機都差點摔了,本能地抬腳就要踹,不過看清了這醉漢的臉,躍躍欲試的大腿又收了回去。

溫寒?

“他”似乎醉得不輕,臉頰泛著不自然的潮紅。

江焯眉心微微蹙了蹙。

陸宇伸手抓過溫暖的衣領,笑著說:“嗨喲,怎麼這小子一放學就喝高了?”

葉青補充:“而且喝高了還能精準直撲焯哥懷抱,命中率之高,這絕對是技術流。”

陸宇睨他一眼,樂嗬嗬地說:“不然人家怎麼隻寫他和焯哥的BL呢,不寫和你葉青的。”

葉青嘔了一下:“彆了吧...”

溫暖抱著江焯的腰,蹭到他懷裡:“巧啊!”

江焯左手往旁測移了移,避免煙頭燙到她。

溫暖吸了吸氣,嗅到一股很淡很淡的煙草味――“江焯,你又在偷偷抽煙啦!”

江焯杵滅了手裡的煙草,準確彈進垃圾桶的煙杠中。

“沒有。”

溫暖抓過他的手,掰開五指看了看,又放到鼻尖嗅了嗅:“我都聞到了!”

江焯大掌張開,推開了她小巧的臉盤:“你在做夢,夢見自己喝醉了。”

“我沒做夢,也從來不喝酒...”

“是麼。”

“我身上一點酒味都沒有。”溫暖踮起腳,將下頜擱在他的肩膀上:“不信你聞聞。”

江焯目光下斂,看見她白皙漂亮的鎖骨和脈絡分明的頸,她身上的確沒有酒味,相反,一陣女孩子身上才會有的那種甜香漫入鼻息間,像是發梢間很淡很淡的洗發水的香味。

兩個人的臉幾乎都要蹭到一起了。

江感覺全身皮膚漫過一道電流,皺眉:“離我遠點。”

即便是已經暈暈乎乎的溫暖,也能聽出他聲音裡的威脅。

溫暖離他遠了些,一拳砸江焯胸口,理直氣壯地嘟噥:“乾嘛凶我。”

江焯身子很明顯地屈了屈,薄唇微抿,臉色沉了幾分。

陸宇和葉青同情地看著江焯,這他媽...絕對內傷。

溫暖捶了他一拳之後,又伸手揉了揉他的胸口,輕聲咕噥道:“下次再凶我,你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