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物(2 / 2)

溫暖捂著心口,忽然感覺有點胸悶。

昨晚上就覺察出大師兄的表情不對勁,但是他什麼都沒透露,隻說送了就送了,江焯看著是個不錯的小子。

敢情這玉佩還有這樣的因由。

葉青望著溫暖,頗為嫌棄:“以後咱們興許真要當一家人,你平時注意點言行,彆給我們焯哥和我招黑啊。”

溫暖很快便恢複的淡定,背靠著他的桌子,說道:“等著吧,江焯知道這事,一準兒把玉還給我。”

“還給你?”

“呃,我是說,讓我轉交給我妹妹。”溫暖篤定地說:“他自己都說了,看不上我妹。”

“是麼。”

“肯定。”

倆人說話間,江焯邁著步子走進了教室,徑直走到溫暖身邊坐下來。

溫暖埋頭趕作業,心虛,不敢看他。

他一進來,身上的那種逼人的氣壓就蔓延開了,溫暖很難保持心緒淡定。

江焯懶散冷淡的視線,掃過她一眼。

溫暖埋頭寫作業,沒好意思接他的眼神。

“焯哥,你剛剛上哪兒去了?”

“買早飯。”

江焯倚靠著後排的位置,將一盒提拉米蘇小蛋糕放在桌上:“這家店也是夠刁鑽,去早了還不開門。”

“那家一味甜品店就是很任性啊。”葉青認同地說:“但是做出來的蛋糕是真的好吃。”

江焯淡淡地應了聲。

“你不是不愛吃蛋糕嗎?”

“我不吃。”

江焯說完,掃了同桌的溫暖一眼――

劉海遮了她的眼睛,那雙弧形漂亮的杏眼正盯著手上的作業,鎖骨纖細,唇色透著淡淡的嫣紅。

他將提拉米蘇蛋糕,緩慢地推過了桌線,推到溫暖麵前。

溫暖的餘光掃了眼那塊包裝精美的三角形提拉米蘇蛋糕,蛋糕上還綴著一顆紅彤彤的可愛小草莓。

“給我?”

江焯眼尾細長,微微上翹:“嗯。”

葉青屏住了呼吸,後排一大幫男生女生也都停下早讀的喧鬨聲,目不轉睛地盯著前排的兩位“少年”。

江焯居然給“溫寒”送早餐,還是送小蛋糕!

沉寂了一個寒假的c粉又瞬間活過來了。

要不要這麼甜!!!

溫暖宛如小狐狸一般,看看麵前的提拉米蘇蛋糕,又望望江焯,不太確定,沒有動。

“怎麼,要我喂你?”

“這倒也不必!”

溫暖趕緊拆開了包裝,嗅了嗅,確定是真蛋糕,拿著小叉子,舀了一勺嘗了嘗。

一味甜品屋是整個十三中最受歡迎的甜品店,平時去買蛋糕都要排長隊,味道當然是沒的說,溫暖在他灼灼目光下,嘗了一口,沒忍住又嘗了第二口,第三口。

江焯倚在桌邊,耐心地看著她一口一口把提拉米蘇吃了大半。

身後有個平頭小男生衝溫暖喊道:“誒,溫寒,你之前說好跟我換位置,還換不換了?”

溫暖放下勺子,還沒來得及說話,江焯轉頭道:“她不換了。”

溫暖驚訝地差點咬斷勺子。

怎麼就不換了,寒假前不都說好了麼,開學回來換了位置,歲月靜好、互不打擾。

說變卦就變卦啦!

“我馬上跟你換。”

溫暖開始收拾課桌書本,江焯一巴掌按住了她的書包:“現在不準換,以後也不行。”

溫暖都要氣哭了。

“我我是直男!我不搞那些有的沒的,我隻想好好學習!”

“巧了,我也是。”江焯拍拍她的腦袋,嘴角綻開一抹雅痞的笑意:“彆想太多了,乖。”

身後的葉青,喉結滾了滾,艱難地咽了口唾沫。

焯哥今天早上吃錯藥了嗎!

他過去不是最忌諱對溫寒的感情,死不承認。怎麼今天像變了個人似的。

答應和溫暖換位置的那個男同學,見江焯態度如此強硬,當然也犯了慫。

他要是跟溫寒換了位置,指不定換過來要吃江焯多少石子呢。

“那個溫寒,我想了下,還是算算了吧,我不換了。”

“哎!你彆怕啊,有我在,他不敢做什麼的。”

男生腦袋埋了下去:“還是算了吧。”

江焯望著她,似笑非笑淡淡道:“有你在,我不敢做什麼,你哪來的自信。”

“你你拳頭又沒我硬,我還怕你呀。”

溫暖現在扮著“溫寒”,也不需要顧及什麼,衝江焯比了比拳頭:“惹毛了我揍你哦!”

江焯準確擒住了她的小粉拳,拉近了自己,在硬梆梆的胸口抵了抵:“來,擱這兒招呼,寒爺千萬彆客氣。”

溫暖被他逗弄這幾下,臉頰漲紅了。

漂亮的男人撩起來,真要命。

“不換就不換。”她縮回手,悶悶地咕噥:“老子大男人一個,怕什麼,難不成你吃了我啊。”

“暫時先不吃。”

江焯從抽屜裡摸出習題冊,隨口問道:“寒假作業都補完了?”

溫暖盯著他的本子看了許久,終於泄氣,悶聲說:“還差好多呢。”

江焯卷起習題冊,敲了敲她的腦袋:“叫聲焯哥。”

溫暖咬牙切齒地說:“士可殺,不可辱!”

“叫聲焯哥就辱你了,以後讓叫彆的,是不是你還要一頭撞死?”

“我還要叫什麼彆的。”

江焯嘴角彎了彎:“自己想。”

溫暖想不到,看看他手裡的習題冊,又看看自己滿篇空白,還是決定先低頭,乖乖地喊了聲:“焯哥。”

她師父常說,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先度過眼前的危機再說!

江焯滿意地把習題冊遞了過去。

“謝謝大佬!”溫暖結果冊子,翻開瘋狂地謄寫,熟練程度堪比葉青。

江焯拎起另一隻勺子,吃她剩下一半的提拉米蘇。

溫暖眨巴著眼睛望他一眼。

“看什麼,你時間很多嗎。”

溫暖趕緊收回目光,眼觀鼻鼻觀心,繼續她的謄作業大事。

江焯品嘗著舌尖的微甜,過去是覺得這些東西太膩了,難以入口,現在嘗著,還不錯。

“你妹妹走了?”

“呃。”

“什麼時候回來。”

“大概要等到清明假期的時候,挑戰賽開始吧。”溫暖有些心虛地說。

他叼著蛋糕勺子,翻開了英語課本,似沒有多想。

也對,自己角色扮演的演技,直追奧斯卡,他不可能看出端倪。

溫暖的目光落到了他脈絡分明的脖頸間。

頸間皮膚白皙緊致,性感的喉結之下,掛著一枚纖細的紅繩,沒入了他的領口中。

她一直在等他怒還玉佩,沒想到整個早自習都過去了,江焯絲毫沒有歸還的意思。

“江焯,這是我妹送給你的吧。”

溫暖用指尖挑起他頸項間的紅繩,不過沒有把玉佩拉出來:“我猜你肯定不想要,沒關係,給我,我幫你歸還她,小丫頭片子太不矜持了,什麼東西就隨便亂送人,我幫你狠狠批評她!”

說完溫暖就要把繩子解下來,江焯卻握住了她的手腕:“怎麼,送出去的東西,還想要回來?”

“不是,我猜你當時肯定不想收她的禮物,抹不開麵,怕傷了小姑娘的心,這才勉強收下。沒事兒,當哥的幫你,咱還給她,咱不要!”

江焯眼角彎了彎:“謝了,倒是不必還,我很喜歡這玉。”

“你你確定要收下?”

他收斂了笑意,說道:“我很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