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6(1 / 2)

葉青和陸宇兩人騎著自行車追上了上來,葉青本來就不爽溫寒,恰聽到他那一番故意找茬訛詐的話,他下了車,將自行車擱在一邊,上前和他理論――

“不就擦破點皮嗎,小題大做什麼,大不了賠點醫藥費咯。”

溫寒一見到葉青,立刻跟炸毛的公雞似的,嚷嚷道:“我什麼小題大做,我們家姑娘是習武之人,磕著碰著了,那還不是一輩子的事兒啊。”

葉青抱著手臂,冷笑道:“誰還不是習武之人了,磕著碰著怎麼了,老子天天練武擦破皮呢!大驚小怪。”

“你能跟我妹妹比嗎!”

兩個人站在巷子口跟鬥雞似的開始嘴上battle,江焯沒理會他們,走到溫暖麵前,蹲下身檢查了一下她的傷口。

他的手碰到她的腿部皮膚,溫暖身子本能地往後縮了縮――

“沒斷,我哥瞎說的。”

江焯甩給她一個“斷沒斷我看不出來?”的眼神,說道:“破皮了,得去醫院包紮一下。”

“會去的。”

話音未落,江焯的手已經伸到她腋下,竟然直接將她抱了起來。

竟然還是公主抱!

溫暖睜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英俊的側臉近在咫尺,她的心臟不受控製地砰砰直跳。

江焯抱起了溫暖,穩穩地放在了自己的車後座上,跟著也上了車,說道:“坐好了。”

“呃,可是...”

“送你去醫院。”他說著蹬踩著自行車,離開了巷子口,還沒忘補充一句:“醫藥費我出。”

身後,溫寒和葉青正吵得不可開交,見江焯居然把他妹妹都載走了,他小跑著追了幾步,衝他喊道:“我妹妹交給你啦!要負責到底喲!”

葉青翻了個白眼,說道:“還真訛上了。”

溫寒回頭道:“討厭的家夥,永遠都不會變,還是這麼討厭。”

“你說誰呢!”葉青擼了袖子上前:“彆以為你不會武功,我就不敢揍你!”

“來啊,朝這兒招呼。”溫寒拍拍自己的胸膛:“我告訴你,學生會主席陸緒陽,我最好的哥們,他可是個超級記仇又護短的腹黑反派,你要是想在學校安安穩穩度過高三,最好彆惹我!”

“我怕他啊!”

兩人吵架的聲音漸漸遠了,溫暖坐在江焯身後,看著他挺拔寬闊的背影。

奇怪,這背影好熟悉。

不止背影,和他在一起的感覺都是如此熟悉,仿佛不止一次坐他的自行車似的。

微風如羽毛般拂過她的臉頰,她攥住了他的衣角。

半個小時後。江焯的自行車停在了葉瀾的中藥堂,溫暖看他伸手抱她,她連連擺手:“彆彆,我能走!”

“那你扶著我的手臂。”

溫暖隻好扶著他的手臂,慢慢朝著中藥堂走去。

他手臂皮膚很緊,溫度也很燙,男孩子的體溫總是比女孩子要高一些。

在溫暖印象中,江焯一直是個冷感的男人,很少和除了葉青、陸宇以外的其他人交往,又有點囂張,經常穿著夾板拖就來學校了,行事不管不顧,誰都沒放在眼裡,連老師都不敢怎麼苛責他,權當放棄治療了。

這樣的一位社會哥,即便把她撞了,正常情況下應該是眼皮子都不會抬一下的。

今天居然善心大發。

江焯把她扶到中藥堂的木椅子上坐下來,一個穿著打扮儒雅俊秀的男人走過來,問道:“怎麼回事?”

“騎車的時候,不小心撞到她了。”

葉瀾拿了醫藥包過來,給溫暖清理了傷口,然後塗上了雲南白藥,叮囑她這幾天不要劇烈運動。

溫暖乖乖說道:“謝謝叔叔,多少錢我付給你。”

“不用,是江焯撞了你,不收錢。”

溫暖不明所以地望望江焯,江焯解釋道:“這是我叔。”

“哦!”

葉瀾去內屋給病患看診,江焯替她裝了一包雲南白藥粉,說道:“每天擦一次,一周就會好了,不要留下傷疤。”

溫暖接過了藥包,低低喃了聲:“謝謝江焯哥。”

江焯微微一頓,望向她:“你叫我什麼?”

喊完這句稱呼,她自己也愣了愣,臉頰立馬紅透了,連耳根都燒了起來。

平時連話都沒講過的同班同學,一來喊什麼哥啊!好像跟人家很假熟似的。

溫暖也不知道怎麼的,這個稱呼自然而然就順著喉嚨溢出來了,她腦子甚至都還沒來得及過濾。

“不好意思啊,我以前喊我師兄們,喊順口了。”

溫暖隻能這樣強行解釋。

“我們以前見過嗎?”江焯淡淡問了聲。

“這是你第二次問我這個問題了。”溫暖回道:“之前在食堂門口,你也問了,記得嗎?”

“哦。”江焯顯然是不記得了。

“你看我很眼熟嗎?”

“你看我呢?”

溫暖紅著臉,偷瞥了他一眼:“你...有點帥,我過去應該沒見過這麼好看的男生。”

恰到好處的恭維,讓江焯心情忽然變得很不錯,他回頭打量了小丫頭一眼,順手薅了薅她的頭發:“你上哪兒剪的這鍋蓋造型。”

他這樣一說,溫暖越發不好意思:“我哥逼我的!很難看嗎?”

“是有點...醜。”

溫暖手攥了攥衣角,暗下決心等會兒回去之後,把他哥的遊戲機卡帶全燒了。

“下次有時間過來,讓葉青給你修一下。”

“葉青還會剪頭發呢?”

“嗯,他斜杠青年,會畫畫、武術、還會修電器,剪頭發...”

不知不覺,江焯的話多了起來。

溫暖也沒想到,平時在學校寡言少語的他,熟識之後也挺能聊的。溫暖有點喜歡和他聊天,雖然說過去沒見過,但說話之間卻總有默契,仿佛認識了十多年一般。

江焯薅著她的短發,端詳著她的臉蛋:“你留短發好看。”

“是嗎,我哥也這樣說。”

江焯摸著她的頭發,居然有點舍不得撒手,她如今短發的模樣,越發讓他心底生出某種隱秘而強烈的感情。

溫暖全程心跳就沒低於過九十,耳垂紅得都快滴出血來了:“你...乾嘛一直摸頭發呀。”

“哦。”江焯收回了手,說道:“那我送你回去。”

“好哦,我們家離這兒隔了半座城,你幫我叫個出租就行了...”溫暖說著握住了他的手臂,準備撐著他慢慢走出去,卻沒想到江焯居然又把她橫抱了起來,抱著徑直出了門。

“我...我能走的。”

“要我現在鬆手嗎?”

溫暖一把摟住了他的脖頸,生怕他把她摔下來:“你敢!”

江焯嘴角揚起一個明顯的弧度,溫暖近距離地看著他英俊的側臉,心裡想著,這個男人,真的會成為她未來的丈夫嗎。

溫寒的話實在過於匪夷所思,她一直都當他在胡說八道。

可萬一呢?

萬一是真的,她是不是就算提前見了自己未來老公?

這老公...未免過於好看了些吧!

江焯把她放在了自己的自行車後座上,溫暖忍不住提醒道:“我家很遠的哦!”

“嗯。”

“你幫我叫輛車,我自己付路費的。”

江焯回頭望她一眼,說道:“覺得老子窮?”

“不...不是啊。”溫暖連忙解釋:“我是覺得不好這樣麻煩你的,雖然你撞了我,但也是我自己沒看路。”

江焯任由她絮絮叨叨地說著,蹬踩著自行車,已經駛出了小巷,來到馬路上。

溫暖終於沒再客氣了,她發現江焯這人是個實乾派,話是真的不多,也極少辯駁,想做什麼直接就去做了。

這一點,倒是和她很不一樣。

她是“反派死於話多”的典型代表,即便要和人打架,都會事先大喊一聲:“看招,看我的霹靂連環掌!”,臨死前也會捂著胸口大喊:“啊,我死了,但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在師門裡,她和幾個話癆師兄弟可以一邊嗑瓜子一邊坐炕上天南海北地徹夜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