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一把主控刀(四)(1 / 2)

在布魯斯向阿爾弗雷德簡要的複述了鬼切有關“名刀擇主”以及人類形態的解釋之後,管家先生對二十三的第一印象已經徹底從溫柔體貼的田螺漢子扭轉到主辱臣死的櫻花武士,然後從容不迫的將變回本體的二十三掛上了客廳的傘架。

考慮到刀劍付喪神和主人的相性問題,阿爾弗雷德貼心的在藏書中選擇了有關“手入”和“刀劍亂舞”的相應資料送到布魯斯的臥室。

然而當管家先生推開門,他本該躺在床上數氪星人睡覺的控製狂主人已經坐在了蝙蝠電腦麵前,看起來徹底失去睡意,打開了客廳的監控。

“我以為您已經徹底相信了鬼切的說辭。”

阿爾弗雷德放下銀托盤,把厚厚一疊A4紙打印出的資料擺到一邊,不容拒絕的將一杯熱好的溫牛奶送到了布魯斯冰冷的掌心:“睡前喝一杯溫牛奶有助於睡眠,您應該保持這個習慣。”

“或許布魯斯韋恩是個熱愛追逐新奇花樣的沒腦子蠢貨,但蝙蝠俠可不一樣。”

布魯斯鋼藍色的眼眸緊緊盯著監控屏幕,不可置否的捧過牛奶杯喝了一口,然後直接推遠了它:“更何況我習慣萬無一失,阿爾弗雷德。”

屏幕裡再一次傳來低沉的獅吼,被掛在傘架上的太刀嗡鳴不止,最後直接崩散成無數淡金色的光點,仿佛星河一樣閃爍不定,最後緩緩凝聚成一個持刀而立、高挑冷峻的男性武士身影。

布魯斯神色不明的放緩了呼吸的頻率,不算明亮的燈光讓他淩亂的額發在眉宇間投下了一片疲憊的陰影,又模糊了他本就不算明顯的表情。

屏幕上的鬼切孤身一人、麵無表情的站在空蕩蕩的客廳裡,似乎是在思考什麼難題。和麵對他時有些生疏的溫柔和親近不同,獨處狀態下的太刀氣勢鋒銳迫人,整個人帶著生人勿近、擅近者死的可怕氣場,就如同一把剛淬過冰水的刀。

“看來這才是刀劍付喪神真正的形態。”

阿爾弗雷德端起托盤,有些感慨的道:“要知道剛剛進門時,鬼切少爺那個既隱忍又委屈的順從表情,差點讓您可憐的老管家以為您在和哪位記者或者模特享受什麼獨特而又火辣的夜晚。”

對於西方人來說,東方男性的骨架本就較為纖細勻稱,而鬼切的麵部輪廓又過分俊秀,他穿著交領的藍白拚色武士服,柔軟華美的布料垂至腳踝,鴉色的長發潑墨似的一傾而下。所以哪怕他身高接近一米九,肩寬腰細喉結明顯,氣勢鋒銳如雄獅,又不帶一絲女氣,隻看背影仍舊有些像個穿著日式和服,身形過分高挑的模特女郎。

“…………鬼切少爺?在某種意義上,你的接受程度簡直令我刮目相看,阿爾弗雷德。”

布魯斯麵無表情的道:“也沒有什麼記者或者模特,我隻是拒絕了一把刀寢當番的要求,各種意義上的,無論是守夜還是……這合情合理。”

“這需要歸功於您,布魯斯老爺。”

阿爾弗雷德麵不改色的道:“您知道為什麼,在韋恩家剛剛迎來普林斯女士和肯特老爺這兩位與眾不同的客人之時,我就有這種預感了。果不其然,您瞧?緊接著不到三個月,巴裡少爺和鬼切少爺就來做客了,而且您每一次都這麼說。”

這不能怪阿爾弗雷德,他不省心的主人每一次帶客人回家都會叮囑一遍,這個危險的氪星人不能信任,那隻愛吃甜食的閃電倉鼠需要重點注意,但是每一次,最後的結果都是打臉和真香。

布魯斯沉默了一秒,然後他艱難的捧起了那隻被推回麵前的牛奶杯抿了一口:“…………就停止繼續數落我,現在看監控,他離開客廳了。”

果然,付喪神隻是在傘架旁站了一會就離開了客廳,準確無誤的來到了布魯斯門前,肉眼可見的,他冷峻的神情如同迅速融化的堅冰,冷漠的淡金色瞳孔也染上了鮮活的暖意,在有些遲疑的停駐片刻之後,就一臉愧色的守在了門外。

他在猶豫和愧疚什麼?

這一點無論是布魯斯還是阿爾弗雷德都心知肚明。對於主人和隨行的武士而言,也被稱為寢當番的守夜是一項相當特殊的任務,隻有被主人絕對信任的近侍才能擔任值夜。而鬼切被布魯斯明確拒絕,卻仍舊逾越了自己的職責進行守夜。

“通常而言,有物似主人型的說法,但不得不承認,鬼切少爺在某些時候更加貼近肯特老爺。”

阿爾弗雷德對二十三向克拉克學來的犬科本能顯然相當受用,他的神情迅速溫柔下來,一邊收好還剩下大半冷牛奶的馬克杯,一邊對布魯斯道:“晚安,老爺……希望您能睡個難得的好覺。”

在管家先生推開門之前,布魯斯聽到他輕聲自言自語:“希望我這把老骨頭不會嚇到他。”

“晚安,阿爾弗雷德。”

布魯斯麵無表情的補上這一句晚安,然後去重新刷了個牙,在入睡之前,他赤著胸膛把真絲睡袍丟到一旁,扭頭最後看了一眼監控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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