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陰雲密布的夜空被遮去最後一絲月色,罪犯蠢蠢欲動,這座深陷於汙泥之中的罪惡之城也終於露出了在陽光下收斂的爪牙。
“這段路也太黑、太偏僻了,早知道會錯過公車和地鐵,就應該和同事一起下班,而不是留在公司整理那些財務報表……現在可好,真嚇人。”
因為同事的信息處理失誤而加班到十一點半鐘的奧利維亞搓了搓手臂,開始後悔自己二十五分鐘之前拒絕被老板送到公寓門口的草率決定。
不過好在穿過這條巷口就能看到對麵明亮的燈光和居民樓,畢竟這裡是哥譚,奧利維亞還是一位美豔動人的獨身女性,而她年過四十、發福禿頂還試圖彩旗飄飄的老板如果得知了她的單身公寓住址,那可絕對不是什麼浪漫愛情的開端。
誰讓奧利維亞的老板不是那位哥譚甜心布魯西呢?同樣年過四十,即使布魯斯韋恩和他的老板一樣風流多情,但誰讓他是一位英俊迷人的億萬富翁呢,更何況他對待女伴一向體貼又大方。
當她穿過最後一條小巷,兩側的路燈已經沒有那麼明亮,雖然昏黃的燈光在黑暗裡看起來的確溫暖又充滿希望,但奧利維亞仍舊警惕又戒備的捏緊了手包,牢牢把防狼噴霧攥在手心裡。
但很快,奧利維亞的臉色蒼白起來,她漂亮的指尖微微發抖,不可置信的頂著地麵上交疊的那兩個模糊的影子,因為更為高大的那一個輕而易舉的覆蓋了她的身軀,這個人……就在她身後。
“不錯的警惕,不過你今天的運氣似乎不是太好,小妞兒,如果你還能活著離開這裡,記得下次不要自己一個人經過這種黑暗的地方,至於現在嘛……放下你手裡可笑的小玩意,聽懂了嗎?”
一隻冰冷的/槍/管悄無聲息的抵上了奧利維亞的脊背,讓她忍不住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地麵上模糊的影子看起來高大又健壯,但哪怕對方隻是一個身材瘦小的男人,也不是她這種身嬌體弱的文職能夠應付的,更何況他手裡還有/槍。
濕漉漉的積水倒映出路邊昏黃的路燈,哥譚陰暗潮濕的暗巷裡,一場卑劣的搶劫正在進行。
戴著漆黑頭罩的男人似乎十分享受獵物臨死前的驚恐和掙紮,他把抵在奧利維亞脊背上的/槍/管/緩緩下滑,曖昧的壓在腰窩,在對方無助的驚顫和嗚咽聲中,相當惡劣的嗤笑一聲,命令道:“錢包扔過來,首飾也摘下來,放在路邊。”
奧利維亞用冰冷的手指扯下脖頸上的珍珠項鏈,和錢包一起丟到地麵上,但卻唯獨保留了那隻和愛人共同定製的銀色尾戒,她勉強冷靜了下來,用顫抖的聲音回答道:“………值錢的東西都在這裡了,我發誓不會報警,現在我能離開了嗎?”
“離開?不不不、彆急著走啊小妞兒,畢竟像你這樣的漂亮姑娘,我平時可遇不到……你還藏了什麼?主動一點交出來,我會不那麼用力。”
她身後的罪犯獰笑一聲,毫不客氣的捏了捏女性曲線柔美的脖頸和纖腰,奧利維亞紅著眼眶憋住了哭泣,但是為了活下去把這無惡不作的混/蛋送到監獄裡,她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
“……隻是一隻尾戒,它並不值錢。”
奧利維亞強忍著惡心和恐懼,隱忍的壓低聲音,但是當那隻陰冷的、滑膩的仿佛水蛇一樣的手摸到她光潔的肌膚時,哪怕自認和愛人一樣堅強,奧利維亞也忍不住惡心和恐懼的想要痛哭。
“——你就不害怕蝙蝠俠嗎!哥譚的夜晚是蝙蝠俠的地盤,他不會放過你這種人/渣的!”
奧利維亞用儘全力抓住那隻握著/槍/的手臂努力調轉/槍/口,卻又徒勞無力的被對方推倒在臟汙的積水上,她憤怒道:“我是哥譚日報的骨乾成員,我的愛人是大都會的知名記者,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一定會把你送進監獄裡去懺悔!”
“蝙蝠俠?沒人敢在哥譚招惹蝙蝠俠。”
帶著漆黑麵罩的罪犯憐憫道:“但是十五分鐘之前他的羅賓才剛剛在阿卡姆附近出現過,顯然那群瘋子又要搞出什麼麻煩來了,小妞兒,蝙蝠俠就是插了翅膀也沒法從阿卡姆趕過來救你了。”
出乎意料的是,這個嘴硬腿軟的小妞兒也不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竟然對著他冷笑一聲,隨後連滾帶爬的積水中支撐起身體試圖逃跑。
笑容猙獰的男人似乎並不在意獵物最後的掙紮,他冷笑著分出一隻手撿起被丟在積水中的珍珠項鏈,殘忍道:“……怎麼,還想耍花樣?”
當他舉起槍的那一刻,一股冰雪般寒冷刻骨的氣息直奔小腹而來,隨後是一片輕薄冰冷的刀鋒,雖然隻插入不到半寸,但血液和體力一同流失帶來的驚恐還是讓他瞬間失去力量跪倒在地。
他聽到一個嘶啞而低沉的聲線,帶著那種熟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氣息喝道:“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