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校門打開,她們還都是一頭霧水,不知道所謂的運氣到底是怎麼混進來的。
田明依和寶珠兩人緊緊拉著手,兩個男生跟在她們後麵,四個人順著人流往裡走,一百個人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她很好奇這次的考場是怎麼分配的。
然而,看著眼前露天的考場,還有前麵那一排排的桌子,她嘴角不停的抽搐,這是乾嘛,難道要在操場上,排排坐,徹底落實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她仔細看了看,操場上擺滿了桌子,應該有一百個左右,大家都站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落座。
“各位同誌好,大家都是各行各業的好同誌,今天大家聚在一起,是緣分,也是因為對古詩詞的熱愛……”
她滿臉黑線的看著最前麵的餘校長,李老師不是說所有的老師都被排斥在外嗎,為什麼餘校長還會在這裡,難道是東道主的優勢?
“請大家按照各位的名次落座,今天我們采取全新的比賽方式,請各位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希望各位同誌能夠取得優秀的名次。”
她愣了一下,鬆開和寶珠緊扣的手,和他們互相鼓勵以後,往最前麵的位置走去。
哦,因為她全對,所以和另外三個人並列第一。
“咦?”看著這些位置她不由得驚訝出聲,原來不是橫著排的名次,而是成列。
前十名排在第一列,也就是這一排的第一個,她在第三排,等她們都坐在位置上,餘校長才接著說。
“最後,請出我們這次的監考同誌!”餘校長大聲的說,然後他們就看到從後麵的一個教室裡走出來二三十個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
“剛才提到,這次有全新的比賽方式,那接下來我們就介紹一下規則。”
“這次比賽我們隻有十個名額,也就是隻有十名同誌能脫穎而出,大家也看到了,每一排的最前麵都是前十名中的一位,不過無論上一次的名次如何,現在大家都是平等的。”
“這次比賽就是前一個人在白紙上寫下古詩詞的名字和詩人,然後傳給下一個人,答出來則繼續下一輪,答不出來直接淘汰,當然,如果對題目懷有疑問,覺得這是彆人惡意淘汰,可以把題目請監考同誌送進後麵的教室,那裡有人專門處理這些糾紛。”
“當然了,提出疑問的那位同誌,如果真的是題目有問題,那麼直接淘汰出題的同誌,如果題目沒有問題,那麼直接淘汰送題目的那個人!”
“這些同誌就是你們的監考官,由他們把白紙往後傳,這些同誌都沒有上過學,所以你們可以放心,這是絕對公平的。”
“好了,現在比賽開始。”餘校長眯著眼說,說完就離開了。
然後就是一陣悸動,不過很快大家都低下頭來想題目。
她眨了眨眼睛,猶豫了半天,還是沒有寫很偏的古詩詞,而是寫了李白的將近酒試試水。
把題目給監考同誌,同時也接過了前麵那一個人的題目,翻開以後,她嘴角抽了抽,看了一眼自己前一排最右邊的那個人。
是一個老爺爺,看來應該不是衝著城裡戶口之類的東西來的,單純的古詩詞愛好者。
這是一首很常見的古詩詞,很有名,是唐朝詩人張若虛的一首詩,有‘孤篇蓋全唐’之稱的春江花月夜。
她咬了咬鋼筆,突然覺得自己的將進酒和這位老先生的春江花月夜竟有異曲同工之處。
她笑著搖了搖頭,拿起筆趴在桌子上開始寫。
“春江潮水連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裡,何處春江無月明。
…………
…………
不知乘月幾人歸,落月搖情滿江樹。”
完美,她拿起自己的試題揚了揚,然後邊上的那位監考同誌就把她的答案給傳回去了。
她托著下巴往自己下邊的那個人看,發現那位正在咬筆頭呢,急得抓耳撓腮的,應該是寫到一半忘了,這麼也想不起來。
然後她就看到那人莫名其妙的瞪了她一眼,最後抹著眼淚跑了。
她嘴角抽了抽,重新在紙上寫了一遍,然後看著監考同誌把白紙遞給下一任,同時也帶來了那人的答案。
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應該是她下邊的那位出的題,不過那位被淘汰了,所以就落她手裡了。
是範仲淹的江上漁者:
江上往來者,但愛鱸魚美。君看一葉舟,出沒風波裡。
她轉了轉手裡的鋼筆,她想她知道剛才那個人為什麼會被淘汰了,那位可能致力於一些比較偏的,就是不太在乎課本上的一些古詩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