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有人接近，程知瑤抬頭瞥了一眼，發現是林夕，便問道：“有事？”
林夕把錢遞給她：“上次你忘拿找零了。”
程知瑤愣了下，顯然忘了這事，她接過來隨意塞進口袋裡，抽出手時，帶出了一個掛件，那海腥味又濃鬱了幾分——看來就是從這裡散發出來的。
這是一條挺精致的藍色玻璃小魚，這種玻璃製品，理應不會有這麼重的味道，不過從程知瑤的同桌反應來看，似乎沒聞到這氣味，不然不會一點表現都沒有。
見林夕注意到了她的小魚掛件，程知瑤便急忙將鑰匙扣塞進口袋裡，乾巴巴地提醒了句：“早讀快開始了。”
林夕沒在上麵感覺到惡意，應該不是什麼壞東西，她也懶得管閒事，沒說什麼回到了自己座位上，順便看了一眼手機，申請還沒通過。
這時，鄭培琪從教室外走了進來，徑直走到講台上，身後還跟著高恬恬，見狀，原本在背課本或交談的同學都稍稍安靜了下來。
鄭培琪說道：“上周五的事陳老師已經了解清楚，現在讓高恬恬檢討一下，並和兩位同學道歉。”說完她轉頭叫了一聲高恬恬。
高恬恬捏緊了手裡的檢討書，低著頭輕聲說道：“上周五，我一時迷糊，給同學們造成了傷害，我感到非常愧疚……”
剛念了個開頭，程知瑤突然起身，一臉憤怒地看向她：“你那哪是一時迷糊！明明就是蓄謀已久！”
高恬恬急忙搖搖頭，抽泣了幾聲：“我沒有，對不起……”
“彆假惺惺裝模作樣，我不接受你的道歉！”一想到回家後父母對她的責罵，而造成這一切就是眼前這位她一直當成朋友的人，程知瑤便氣不打一處來，當初真是眼瞎了才會把她當死黨。
她正要發怒，整個人卻不自然地一僵，下一瞬有些呆滯地眨了下眼睛，隨後沒再說什麼，直接坐回到座位上，完全沒再給高恬恬一絲關注，像是把她徹底當成了透明人。
這舉動讓班上的人覺得莫名其妙，這情況就和有誰直接打斷了她的讀條似的，不過程知瑤從早上開始狀態就很奇怪，他們也沒想太多。
林夕的視線落在了程知瑤放著小魚掛件的口袋上，顯得有些意外，剛在程知瑤即將爆發的那一瞬間，掛件上居然滲透出了一絲靈氣，強行讓她冷靜了下來，有些像是靈符裡的清心符。
莫非是她家人看她易衝動，特意給她買的？
製作這條小魚掛件的人算是有些水平，如果能再改善一下氣味就更好了，剛剛發動時散發出了更濃鬱的氣味，讓林夕忍不住削弱了點自己的嗅覺。
不止是她，林初也被熏得難受，考慮著等下課讓林夕把他送到柳樹那邊躲一會，不然他很懷疑自己會成海鮮味的人參。
等到高恬恬念完自己的檢討書，又當著大家的麵給林夕和程知瑤道了歉，事情算是告了一段落。
林夕翻完了英語書，又去翻語文書，如今她的記憶力和前世比起來要好了不少，讀上幾遍基本就能記下來。
若換作是那些藥草，甚至一遍就能記住，在感興趣的東西上她的記憶力就和加了Buff似的，雖然最開始接觸藥草的那段時間，她背得也比較辛苦，後來才掌握了技巧。
等把語文書需要背誦的地方也背了下來，早讀時間剛好過去，她順手摸出手機看了一眼，好友申請終於通過了。
林夕戳開了聊天框，發了句“你好”過去，對方的頭像看起來是個比較潮的年輕人，但怎麼說是山神的靈侍，她自然帶了些客氣。
正想發第二句話，對方就回了一句過來：“你要辦什麼證？”
林夕詫異了，難道能辦的不止有居住證嗎？
她有幾分好奇，便問道：“都有什麼證能辦？”
對方回的速度飛快，眨眼就發了一大段話上來：“在的親，請放心，我們是專業的，我們這邊能辦的證種類非常齊全，看你需要什麼，反正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辦不到的，想要什麼直接說哦，親。”
“……”這多半是早就準備好的台詞，直接複製的。
林夕忽然很懷疑柳樹是不是給錯了名片，這看起來怎麼這麼像是真.辦.證的。
“你到底要辦什麼證？”
見對方又飛快地發上來一句話，林夕也不墨跡，開門見山：“居住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