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他們的對話，月白絲毫沒顯得奇怪，畢竟當初剛見到林夕時，他就覺察到了這點，山神大大的靈氣特征那麼獨特，他們從來不會感覺出錯。
再加上去給她家的土精先生辦暫住證時，知道了她的住址，月白更是確認了自己的判斷。這麼多年來，碰到能改變自己命數的人不多，山神大大會稍微關注很正常。
這時，顏時便從旁邊的筆架裡拿下一支毛筆，用指腹輕輕摩著筆杆。
心領神會的月白立刻端著泡好的茶，默默退到了牆角。
“緗色應該跟你說過了，既然規則承認了你，我不打算深究你的命數為何改變……但既然你親自送上門來，還是稍微試試吧。”
隨著一陣墨香，顏時手中的筆尖慢慢凝出墨汁，他抬手輕輕一揮，一團墨水便滾動在半空中，竟快速變化起來，頃刻間化作一隻漆黑的巨鷹，揮動著利爪朝著林夕飛了過去！
感覺到口袋裡的灼冉顫動了下，林夕急忙傳音：“彆出來。”
山神明顯隻是想要試試她的本事，稍微配合一下就好，更何況這隻用墨水化成的巨鷹看起來雖然凶狠，但一點殺氣都沒有，就和逗著玩似的。
她抽出紅色的便簽紙，揉成一團，直接砸到它身上。
火符炸開後，巨鷹身上的靈力明顯扭曲了一下，翅膀被傷，一會才穩住，它沒有繼續攻擊，而是停在了半空中。
顏時看著林夕的表現，好像有點失望：“隻是這樣？”
她能用草稿紙和便簽繪符的事，他顯然早就知道了，所以看到她拿出便簽一點沒詫異。
林夕答道：“靈師總得給自己留一手，不能把老底直接翻出來。”
反正是在他的地盤上，她還有什麼本領，以後多半都瞞不過他，現在也沒必要故意懸一番。
不過這麼一鬨，她現在徹底放鬆了下來，山神大大多半就是故意的，果然是很親切，可惜朝朝沒體會到這點，反倒繃緊了弦。
顏時沒有反駁她的話，也沒了繼續試探的意思，他將手中的毛筆掛回到筆架上：“你今天找我有什麼事，我隻有半小時的休息時間。”接過月白遞過來的茶杯，他朝旁邊的椅子示意了下，“坐吧。”
“謝謝。”林夕也沒太客氣，在最近的椅子上坐下，“我是過來打個招呼的。”
聞言，顏時帶著笑意說道：“是想問石頭的事？”
看來他早就知道了，林夕直接點頭：“對，順帶也想問這件事。”
這次過來，她的確是想問這件事，前後碰到了兩次，肯定不可能是湊巧，說不定除她之外，也有其他靈師也碰到了，隻不過她的靈師等級太低，在APP上也查不到多少信息。
顏時：“剛還說是打招呼，這會倒是誠實了。”
林夕：“畢竟是我發現的，對後續多少有點興趣。”
顏時抬眸看向她：“你若感興趣，我可以把這件事委托給你，等你接下了這個委托，倒是可以告訴你目前所知的信息。”他給出了一個令人想不到的獎勵，“順利解決或有些進展，都可以獎勵渡些功德給你，如何？”
聽到這個獎勵，林夕笑了：“看來是件比較棘手的事？”估計要比她想象中的還要棘手一點，不可能出手如此大方。
“不棘手，但是有點麻煩，也有其他靈師參與，你的靈師等級原本還不夠接下這個委托，但你既然有改自己命數的能力，相信不會讓我太失望。”
原來如此，原來是看中了這一點，看來這次看起來像是她來找他，實則是他故意引她來找他吧，多半把緗色也算了進去。
林夕略一思考，覺得是個機會，便回道：“我隻能說儘量。”
“好，那我叫個靈侍配合你。”
林夕剛想說不必，就見顏時再次旁邊拿下毛筆，輕輕一揮，一隻圓滾滾的麻雀便翻滾在半空中，它努力撲騰著小小的翅膀，好不容易才成功落在筆架上。
灼冉：“……”
等等，他說的靈侍該不會是指這隻肥啾？
顏時：“它名叫檀，不用請靈符，需要的時候叫一聲名字就好，”
灼冉：“…………”
還真是？？它還以為靈侍都是像月白、緗色這樣的。
顏時說道：“最近緗色會比較忙，想知道什麼信息，或者有事叫它就行。”
原本林夕還納悶，他為什麼特意要叫這麼一隻靈侍出來，聽到這裡，頓時了然，看樣子他是發現她請緗色接私活的事了：“好的，謝謝您。”
顏時微微頷首，問道：“還有事嗎？”
林夕想了想，最後點頭：“的確還有件事。”她說著從包裡抽出那本，“帶都帶來了，就麻煩您給我簽個名吧，順便鬥膽問一下，第二本什麼時候出？”
月白：“……”
知道山神大大身份，還能這樣說話的，這麼多年來，她是第二個。
得到山神大大的簽名後，林夕就跟著月白走了出來。
想到那隻肥啾，她忍不住說道：“原來靈侍還有小動物模樣的。”
月白點頭：“嗯，方便收集情報。”很多時候，讓小動物去收集情報，要比人去方便許多。
“今天謝謝你了，這是慰問品。”林夕把袋子從包裡拿出遞給他，裡麵有琥珀花糕，還有紅彤種的胡蘿卜，記得月白好像喜歡吃胡蘿卜吧。
“你客氣了。”月白接了過來，說了聲“那我先回去了”，便轉身離開。
灼冉重重鬆了口氣。
還說什麼偷偷拍照現場直播，它在山神麵前，簡直完全不敢動一下，就怕被他發現，其實真被發現也沒什麼，反正就是不敢動。
山神雖然看起來和藹可親，一直麵帶笑容，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灼冉就是超級緊張，和麵對華臻的時候差不多。
它再也不敢小看這個位麵的修真者了，誰知道像山神這種級彆的還有多少。
離開簽售會的廣場，林夕忽然問道：“朝朝，上次緗色提到過樟木對吧？”
灼冉不知道她為什麼要突然問這個，還是很快回道：“對啊。”
“那就好。”林夕拿出手機，戳開樟木的維信，上次回老家，她和媽媽都和他加了好友。
“一朝一夕：樟樹娘娘，我們來說說山上的事吧。”
“樟木純爺們：……請撤回重新輸入一遍稱呼，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