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林初知道這個提議並不能通過, 所以發完就後悔了, 直接撤回了消息, 結果剛撤完就看到林夕發了一個問號上來。
林初扯扯嘴角，平時不是過好一會才看消息的嘛, 今天怎麼看得這麼快。
他一本正經地輸入道：“我剛剛突破了一個小境界。”
知道他臉皮薄，林夕也就沒逗他，順著他轉移了話題：“是嗎？恭喜恭喜。”
境界越高突破起來越困難, 林初能在這種環境下突破已經算快了, 林夕自然替他高興。
她問道：“有什麼想要的禮物嗎？我買給你。”
……要什麼禮物, 他又不是小孩子。
就在林初思考著要點什麼時, 林夕又發了一句話上來：“要不明年你和恬恬一起去上學吧, 體會下做學生的樂趣。”
林初：“……”
這算什麼禮物！
從水族館回來的恬恬, 聽到這消息, 自然是舉四爪讚同, 這次去上學就用它自己的身份啦, 然後光明正大參加高考, 簡直完美。
柳樹和桃樹都已經到了大學, 它學習成績也不比它們差，上次高考的分數, 它比桃樹要高出好多呢。
前不久聽柳樹說，大學那邊又多出了一棵開了智的小樹, 非常聰明, 它不免有點心癢癢, 想去見識一番, 看看是怎麼個聰明法。
見它高興地在沙發上直打滾，坐在旁邊看電視的紅彤，忍不住問道：“恬恬，你還記得自己不肯去上學時的模樣嗎？”
這會他變成了小男孩模樣，嘴裡還啃著雪糕，自從學會了變化術，它的嘴巴就一直停過，好吃！
恬恬鄙視地瞥了他一眼：“我不跟你一般見識。”半斤八兩，還說它？
紅彤絲毫不介意它的白眼：“上學很好玩嗎？”
恬恬：“好玩呀。”
紅彤：“那我也要上學！”
恬恬：“你可以去上幼兒園小小班。”
紅彤覺得自己被鄙視了，當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堂堂大土精怎麼可能去那麼幼稚的地方上學呢！
紅彤：“我才不要去小小班！我起碼得去大班！”
恬恬：“……”
忽然不想和他說話了，會降智的。
這時，雪糕吃完了的紅彤跳下沙發，朝著雪山跑去，邊跑邊說：“1102，再給我一根雪糕，要香草味的。”
坐在雪山頭頂的小雪人立刻開心地抬起胖嘟嘟的小手，往自己肚裡摸摸，挖出一根香草味的雪糕，它現在已經可以隔空從冰箱裡取出棒冰來，還能準確分辨出是什麼味道的。
“再來巧克力味的。”
再挖。
“還要生薑味的。”
挖挖挖。
看見紅彤雙手都抓著雪糕，嘴裡還叼著一根，還在含糊不清地說著“我是三刀流啊哈哈哈”，林初無語了，這一家靈到底都開發出了些什麼奇怪的技能，林夕姐什麼時候能回來管一管。
啃著雪糕，紅彤忽然聽到自己的手機響了，急忙把雪糕塞進自己的肚子裡，抽出手機：“歪，我是紅彤，你是哪位？”
裡麵立刻傳出了小青蛇的聲音，帶著一股委屈的味道：“我是小青啊，你們去水族館玩，為什麼不帶我？”
“哦，是小青啊。”紅彤手舞足蹈地說道，“我跟你講，我學會了變化術哦，現在可以持續一個半小時，我們在水族館待了一小時二十一分鐘，所以我沒露陷。”
小青蛇更委屈了：“所以你們為什麼不通知我，我也想去。”
紅彤問道：“你會變化術嗎？”
小青蛇：“我現在能變個頭。”頭倒是可以變得很完美，就是尾巴還沒辦法變成腿。
紅彤無語了：“那你去個頭。”
小青蛇：“……”
它頓了頓，認真地問道：“可以隻去個頭嗎？會嚇到人吧。”
紅彤更加無語：“你好蠢，你這樣上幼兒園隻能上小小班。”
葉子：“……”
你有資格吐槽彆靈？
被吐槽的小青蛇很受打擊，其實它最近進步也比較大，但它和紅彤它們還是有點區彆的，沒條件天天能吃到靈廚做的食物，入手丹藥也沒它們方便，所以修煉進度稍落下了一點。
這次紅彤學會變化術的消息也讓它受到了刺激，最開始遇到紅彤的時候，它的修為水平還不如自己，結果現在居然超過了它！
這些年，小青蛇和霍卿他們一起做好事抵消了那些壞事，在那過程中，其實它也是得到過一些功德金光的，蛻了幾次皮，個頭已經大了好幾圈。
可居然還是比不上紅彤彤，肯定是林靈師大大家的條件比較好。
霍卿天天圍著那三隻小灰鴨，生怕一不小心就被他那大師兄烤了吃了，老六他們又不靠譜，隻能靠它自己。
小青蛇決定離家出走去曆練一番，當天它就和霍卿他們表明了決心。
“厲害了，有勇氣！”老六表揚了它，小青蛇這幾年在道觀過得的確安逸，出去曆練曆練也好，經過這幾年的經驗積累，相信它也不會像之前一樣容易上當受騙。
霍卿問：“那你準備去哪曆練。”
小青蛇毫不猶豫地說道：“去林靈師大大家。”
眾：“……”
你這算什麼離家出走，算什麼曆練！就是想去蹭吃蹭喝吧！
灼冉在學校陪著林夕，隻能通過朋友圈得知家裡那些小家夥的狀況，很快聽說小青蛇翹了道觀的班，厚著臉皮要留在他們家。
它還記得這條小青蛇，在剛碰到夕夕的時候，做錯了壞事，好在在夕夕的引導下重新走上正道。
霍卿很不好意思地表示，小青蛇大概得打擾蔣女士幾天，這小家夥就和叛逆了似的，怎麼說不肯回家，理由是紅彤進步比它大，肯定是留在這裡好。
紅彤：“你知道為什麼我進步大嗎？”
小青蛇：“因為你天天吃好吃的！”
紅彤：“不，因為我是葉子的小可愛，有葉子的寵愛。”
小青蛇：“……”
葉子：“……”
它本來是待在紅彤頭頂的，這會慢慢地爬下來，“呼”的變得和紅彤一般高，優雅地抽出一片葉子。
PIA！
紅彤：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高速旋轉的紅彤艱難地傳遞著自己的聲音：“葉子……你為什麼……PIA我……”
葉子：“最後一章了，現在不PIA，就沒機會了。”
紅彤：“QAQ。”
恬恬提醒道：“其實番外你也可以PIA的。”
紅彤：“……”
在角落裡刷著遊戲的歲月樹一驚：“啥？最後一章了？那快快，讓我露個麵。”
眾：“……”
原本帶著雄心壯誌走出大山的歲月樹，如果徹底成為了一棵……宅樹。
不過在林初的監督下，它的修煉倒是也沒落下，那朵新開的花朵謝了後，成功結出了果實，這速度的確比在深山時好多了，不得不說芥子空間的確給力。
無視掉吵吵鬨鬨的一群靈，蕪菁儘心儘責地蹲在房門口，和黑蕪菁視頻。
“另一個我，你這次去哪玩啦？哇，居然去了沙漠，好壯觀哦，給我寄點特產回來呀。”
黑蕪菁：“……什麼特產？沙子還是仙人掌？”
蕪菁：“額，這些我都不想要，那邊有鬼屋嗎？”
黑蕪菁：“再見。”
蕪菁：“等等等等！你為什麼切斷視頻？”
它再次撥了過去，結果對方直接按掉，再撥，再按，撥，按，撥，按，撥——
“對方開啟了好友驗證，你還不是他（她）的好友，請先發送驗證請求。”
蕪菁：“…………”
真討厭，不跟它好啦，就算求它也不和好！
黑蕪菁依舊跟著黎圖，黎圖不知道從哪得到了林夕和烜儀的消息，寄了一份賀禮過來，並留言說，以後不一定還能騰出時間，所以先送一份禮。
除了黑蕪菁外，黎圖身邊還跟著之前的幾位老靈侍——不過如今已經不能稱作是靈侍——總之，他正帶著它們在各地旅行。
這不是他第一次寄東西回來，旅行途中，偶爾看到有趣的小東西就會收集起來寄給林夕。
大多都是一些藥材，偶爾會有長得很奇怪的煉丹爐，這次是一棵種子，褐色扁平狀，林夕暫時也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但能感覺到裡麵蘊含著絲絲靈力，可能是這邊特有的靈植。
她收到後就交給了林初，不知道會長出什麼來，略為期待。
轉眼到了周五，林夕乘著團子回家，發現家裡熱鬨了不少，除了小青蛇外，小灰鴨們也從景趣裡出來了幾隻，在院子裡捉蟲吃。
發現媽媽和林初的修為也都有所提升，林夕不免產生了個錯覺，怎麼感覺她不在家，他們的進步反倒更大了？
之前夜穀還特意提出，有空可以讓媽媽去她那邊曆練一番，那邊的環境比較方便進行各種曆練，不過看媽媽癡迷菜譜的樣子，暫時也沒時間。
蔣芸卉做了一桌吃的給她，都是最近新掌握的菜品，讓林夕飽餐了一頓。
這期間，菜刀一直緊張地趴在一邊觀察林夕，它從來沒見過修為這麼高的靈師，媽媽才煉氣期做出的菜品都如此厲害，如果換成這位靈師，那是不是能做出震驚世界的珍品來？
這麼想著，菜刀期待地問道：“夕夕，你能不能拿著我做一道菜？”
結果話音剛落，它就發現大家都看向了它，那一個個眼神中明顯透露著一個信息——“有勇氣”。
菜刀：“……”
怎麼了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好在這個謎題找不久後就得到了解答，但林夕握住它的一瞬間，它就感覺到了，它在林夕的手裡，大概隻能成為一件武器。
菜刀鬱悶了好一陣，都是一家人，怎麼區彆就這麼大呢？
見她吃得差不多，蔣芸卉問道：“夕夕，明天烜儀會去外婆家吧？昨天外婆又問了。”
林夕點頭：“嗯，我跟他說好了，午飯前他就會到。”
蔣芸卉問：“他喜歡吃什麼？我先準備一下。”
林夕回憶了一番：“好像沒什麼挑的，你隨便做吧。”
“隨便做”聽起來簡單，事實上是最難做的，不過蔣芸卉也沒怎麼糾結：“那我就做你喜歡吃的好了。”
和烜儀的見麵很順利，因為媽媽和外婆早就認識了他，所以談話的時候也比較自如。
再加上先前的印象，媽媽和外婆對這個有禮貌的孩子很有好感，而且看得出他很喜歡夕夕，可以說各方麵都很滿意。
聊到後麵，外婆自然地問了他家庭情況，聽說他沒有父母，隻有個哥哥，就讓他下次帶哥哥過來吃一餐。
飯後，她們體貼地表示兩個年輕人自己聊聊，她們就不打擾啦。
想起剛剛外婆的提議，林夕問道：“顏時大大會同意？”
烜儀點頭：“上次我已經和他說過，他說隨時可以。”
“真是麻煩他了。”顏時管理的區域比較大，而且還要寫，應該很忙吧，之前緗色幫忙代管理，天天忙得連朋友圈都沒時間發。
“不麻煩，最近他事情比較少。”顏時哥出關已經有段時間，山神的工作都處理得差不多，至於這塊，剛完結了一個作品，短期內不打算寫新作，所以最近比較閒。
烜儀說道，“其實你可以換個方式稱呼他。”
“那怎麼稱呼？”林夕覺得叫顏時大大還是挺順口的，這邊靈師都這麼叫，當然也有叫山神大大的。
烜儀：“叫顏時哥就好。”
“不好吧。”雖然都是山神，但在林夕看來，烜儀和顏時完全是不一樣的，這麼稱呼好像有點過於親近了。
烜儀問：“為什麼不好？”
林夕頓了頓，笑了：“行，那下次我換個稱呼。”
二人坐在外婆家門口的石凳上，看著不遠處的山，愜意地曬了好一會太陽。
不可思議，若是換做往常，林夕早就覺得無聊回去煉丹了，這會心情卻意外的平靜，再多曬一會也好。
現在山那邊沒有雪，綠意正濃，跟她小時候印象中的不太一樣。
記得小時候，她和烜儀玩過好幾次雪仗，每次手都凍得通紅也不肯停下，最後回家前，她又覺得疼，便厚顏無恥地讓烜儀給她吹吹，以前摔疼了媽媽都會給她吹吹。
結果烜儀一吹就不疼了，比媽媽吹的還要靈。
當時林夕還覺得神奇，原來“吹一吹就不疼”的話不是騙人的，等下次打雪仗就玩得更瘋了。現在想來，應該是烜儀用了治愈類的靈術吧。
她不由開口：“等冬天，來打一場雪仗吧。”
烜儀微微一滯，顯然也還記得以前的事，他回道：“好。”
那時他的力量過大，一到冬天根本沒有人敢靠近那座山，包括靈族也是。
可是自從第一次大雪相遇後，這丫頭沒事就往那邊跑，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害怕，動不動就拉著他說：“烜儀烜儀，你是我的好朋友，和你玩我很開心！”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臉凍得紅紅的，帶著一個燦爛的笑容。
看到那個笑容，他就覺得有種奇怪的感覺，是他以前從來沒體會到過的，顏時哥說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學習，有些他沒法教，得他自己去體會。
開心、喜歡、不舍……許許多多的情緒，都是林夕教給他的。
“林夕，認識你真好。”如果沒有認識他，他或許也能學會這些感情，但更可能的是不會，隻會認認真真完成他的責任。
枯燥無味，如同最開始的那幾年，世界明明那麼絢麗多彩，在他眼中卻沒什麼區彆。
林夕愣了下，笑道：“怎麼突然肉麻兮兮的。”
上次被她收走那本書後，烜儀也沒再突然冒出一些奇怪的話來，這會他說得很認真。
“不是突然，一直就想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