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臣一般來說，使起來順手，叫他乾什麼他乾什麼！而直臣則不然，他不想乾的，領導即使想乾，他是頂撞著不乾。
這是一種深奧的官場學。唐誠深諳此道。所以說，唐誠要留任這個牛學斌一會，好讓牛學斌死心塌地的貫徹自己的執政想法。如果這個時候換成夏耕，夏耕未必會賣力的推行唐誠的政策，人家本來也對唐誠沒有報恩的心和忌憚的心。
但是，這個夏耕，也要用。
夏耕說：省長，你知道嗎，在前不久，漁陽市和蘇縣，都一起建設了新的政府辦公大樓，據我所知，漁陽市新政府辦公大樓，是斥資一個多億建成的，剛剛裝修完畢，月底搬家，政府要搬進新樓房辦公。蘇縣呢，剛剛建設了一個綜合性行政大樓，斥資也是近一個億，大樓主體已然完工，明年可以搬進去辦公了。他們縣市兩級都建設了新的辦公大樓，您能說他們財政沒有錢嗎？
唐誠一聽笑了，唐誠拍拍對方肩膀說：家有諍子，不敗其家；國有直臣，不亡其國。這是我給你的褒獎。我的兩個億的大病基金會原始資金，有了。
夏耕驚問：省，省長，您是要拍賣市縣兩級的辦公大樓？
唐誠反問：為什麼不呢。
夏耕說：可是，您要是拍賣了市縣兩級政府的辦公大樓，那市政府和縣政府工作人員怎麼去辦公啊？
唐誠說：以前，我們的政府都在窯洞裡辦公，第一次會議還在船舉行呢，照樣不是領導進行了世界最大的革命運動嗎！誰說的，平房裡，不能辦公了！政府的辦公地點，一定要是大樓嗎？
夏耕無語，良久說：省長，我佩服您。甘南省的人民遇到了您這樣的省長，真是百姓的福氣。
第二天，唐誠分彆約談了縣委書記牛學斌和市委書記吳尚印。這兩個人對於唐誠提出來的，要拍賣辦公大樓。吳尚印是麵露難色。不想執行。但是，牛學斌卻義無反顧，態度鮮明，他說：省長。我聽您的，我們蘇縣闖的禍，我們自己補救，這個辦法很好，我同意，我立即著手籌備，召開新聞發布會和媒體見麵會，通告全市全省，蘇縣行政大樓進行對外拍賣。拍賣的錢，全部用以救助蘇縣百姓的大病救治。全部做為大病救助基金。
唐誠點頭說：很好，知錯能改善莫大焉。然後，唐誠轉臉問吳尚印說：尚印同誌，你呢？
吳尚印還是不舍得，那個新的辦公大樓，確實是傾注了他的心血，剛剛裝修完畢，還都沒有入住，被拍走了，他真是心有不甘。但是，這個時候，他又提不出來反對的理由。
吳尚印說：我們市政府工作人員，還都等著這個新大樓辦公呢？
唐誠說：沒有新大樓，不能辦公了嗎？要知道，當年的我們政府，辦公地點都是窯洞。不是一樣辦公嗎！誰規定的，政府大樓一定得是高樓大廈啊！
牛學斌對吳尚印有意見，牛學斌說：省長放心，我們蘇縣拍賣了行政大樓，我們還是留在原來的平房大院裡辦公，省長說的對，平房小樓裡一樣可以作為政府辦公地點，老百姓受苦遭罪，我們政府工作人員在新大樓裡辦公，心裡也不安寧。我們蘇縣堅決拍賣大樓。
牛學斌是立場鮮明，態度堅決的執行唐誠的決議，這也是唐誠為什麼要留任他的一個主要原因。用他既可以貫徹自己想法，又可以牽製影響吳尚印。一石二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