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各樣的茶水被店家擺上桌,最昂貴的那一壺,更是被特意放在了寧耀麵前。
為首的壯漢特意給寧耀倒了一杯,寧耀拿起茶杯,淺淺的喝了一口,嘴角揚起一抹淡淡的笑:“好喝。”
那淡色的唇因為沾了水,而透出更深一層的水紅。水□□人,引誘所有看見的人去將這一片水光舔去,換上更濃/稠的液體。
一時間,在場眾人不約而同的咽了咽口水。
也許是他們的視線太過熾熱,美人微微垂下了頭,避開他們的目光,露出一小段線條優美的潔白脖頸。
美人羞澀道:“你們人真好,還請我喝茶,隻是我……我好像也沒有什麼可以回報你們的,抱歉啊。”
以身相許這幾個字,幾乎是同時浮現在了眾人腦海裡,但是沒有一人直接說出口。
畢竟說的太過直白,容易唐突佳人,把人嚇跑。
更何況……
有人用眼角餘光去觀察在座的其他人,可以很容易的確定,所有人打的都是同一個主意。
那麼最先做出頭鳥把事情挑明了的人,就很容易被其他人聯合攻擊。
有人慎重地開了口:“這說的是什麼話,幾壺茶罷了,我們對仙君一見如故,請仙君喝幾壺茶是應該的。”
寧耀抿唇一笑,也不再多說什麼,表麵不動聲色的靜靜喝茶。
他沒有那麼心大,到處跟不知深淺的人坐成一桌說話喝茶,隻是這一桌子的人怎麼看怎麼詭異。讓他非常懷疑,這群人是從不知哪裡打探來的消息,要去找鬱澧的。
他從森林裡出來趕路到這邊,也隻用了幾個時辰。這群人如果找過去的速度快一些,說不定還真的能在鬱澧蘇醒之前找到鬱澧。
他要怎麼做,才能把這群人拖住呢?不如就乾脆假裝他有病吧。
寧耀猛的咳嗽一聲,用手捂住嘴,偏過頭,咳得更厲害了。
他的皮膚本來就薄,一咳嗽,整個臉頰、耳垂、肩頸都紅了一片。
這咳嗽聲沒有慢慢停止,而是越來越嚴重,眾人紛紛關切詢問道:“怎麼了?可是有哪裡不舒服?”
“沒事,我自幼身體不太好,”寧耀柔弱的一手捂著唇,一手捂住心口,小聲道,“我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能不能勞煩你們……把我送去看看大夫?”
“喘不過氣?”那些人迅速在儲物戒指裡掏了掏,掏出一瓶丹藥,遞到寧耀麵前,“吃這個,這個有用!”
“我們兄弟幾個出門在外,身上帶著的丹藥,比大夫那裡的還要齊全!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儘管跟我們說,保管把它治得服服帖帖!”
寧耀:“……是嗎?那可真是謝謝你們啊。”
一計失敗,寧耀正暗暗氣惱,還沒來得及想新的計謀,茶館外原本安靜站著的高頭大馬卻是嘶叫起來。
原本還神色輕鬆的幾個大漢神色一變。
“時間到了,我們該啟程了。”為首之人說道。
他們的仙馬跑得快,時間觀念也很強。這是見他們進去太久,所以出聲提醒他們時辰已到。可是……
眾人紛紛看了一眼寧耀。
美人不僅姿容華美,世間難得一見,還修為低弱,隻有煉氣期。甚至,他還十分好說話,隻要幾杯茶,就能跟他熟悉起來。
這樣的人放在外麵,不出三日,必定會被彆的心懷不軌之人抓走。
到時候,再想遇見,可以說是難上加難。
按照規定,執行任務的路上不能帶著外人,但……
又有誰,能眼睜睜的看著飛到手裡的獵物再次飛走?
不可能的,就算是打暈了,他們也要將人帶走。
為首之人儘量慈眉善目的詢問:“仙君接下來要去哪,可有什麼計劃?”
寧耀緩緩搖搖頭:“沒什麼計劃,隨意遊玩罷了。”
“既然如此,不如跟著我們一起?”
寧耀一愣,萬萬沒想到這要求會被這些人主動提出來。他抿著唇,狀似期待的一笑:“好呀,那我們就一起走吧。”
————
這一群人的坐騎是渾身漆黑,腳邊生雲,身高八尺的駿馬,每一匹看起來都彪悍無比。
馬的數量與人相同,顯然是一人一匹,沒有多的馬可供寧耀乘坐。
這些馬一看就是能跑得飛快的苗子,寧耀飛速掏出自己看風景用的慢速度木馬車,貼心道:“沒關係,不用考慮我,我坐這個就可以了。
”
“這就是你的馬車?”幾人圍著寧耀的馬車轉了一圈,搖搖頭,“太慢了,恐怕不行。”
語氣看似溫和,實際上已經沒有商量的餘地。如果寧耀再堅持,這輛馬車隻有被打碎的下場。
其中一三角眼男人一拉自己的馬,看向寧耀的眼神裡,已經按捺不住某種垂涎:“彆說那麼多!你我共乘一匹,你坐在我身前,我們立刻出發!”
男人視線掃過寧耀全身,眼神黏/膩。
那窄腰,他一手便能將那腰肢整個禁錮在懷裡。
而再往下,與纖細無肉的腰不同,那一段弧度半點不乾癟,也不會太突兀,一切都是恰到好處。
同騎於一匹馬上,每一個顛簸,他都能和美人進行一次特殊的接觸。那柔軟而美妙的觸感,隻要稍稍一想……
馬的嘶叫聲衝天而起,手中韁繩被掙脫,男人猛的回頭,就見對他向來溫順的雲馬,對他高高揚起了馬蹄,猛的向他踢來。
這可不是什麼凡間界的普通馬,雲馬往日裡騰雲駕霧,一腳的威力相當於普通修士一擊。
三角眼男人急忙閃身躲避,卻發現了其他不對勁的地方。
不隻是這一匹雲馬,剩下的所有雲馬都高聲嘶叫,它們表現得十分異常,堅硬馬蹄在地麵上刨著,鼻孔裡喘著粗氣,一副氣極的模樣。
“怎麼回事!”為首的壯漢大驚,“小心戒備!”
他拿出馬鞭,往日裡被馴得十分害怕馬鞭的雲馬這次不知為何沒有半點恐懼。壯漢無法,隻能抽出了自己的佩劍。
在場麵一片混亂中,寧耀接近了馬群。
素白手放在純黑鬢毛上,白得晃眼。
雲馬從暴怒中平靜下來,親昵的蹭了蹭手的主人。
“不好意思,你剛剛說什麼,和我共騎一匹馬?”寧耀眯起眼睛,轉頭看向之前說話的三角眼男人,“太惡心了,馬都不願意呢。”
場麵一時間鴉雀無聲,所有人沒想到,第一個提出不滿的不是其他對美人心懷不軌的人,而是他們用來趕路的坐騎。
一時間,眾人看著寧耀的眼神都有些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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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耀獨自乘坐著一匹雲馬,在心裡盤算著接下來要怎麼做。
這些馬的速度真的非常快,儘管寧耀讓它們偷偷的放慢一些速度,仍然以快於寧耀來時兩倍的速度在返回。
如果再慢一點,那群人可能就要生氣,從而拿這些馬出氣了,所以寧耀也沒有讓這些馬龜速前行。
這樣算下來,如果這群人搜查的速度夠快,真的有可能在鬱澧蘇醒之前找到鬱澧。
寧耀緩緩呼出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