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耀一愣後又一驚, 迅速伸手捂住鬱澧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你瘋啦,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他知道鬱澧不是什麼循規蹈矩、安靜怕事的性格,可直接拿天道開玩笑, 也太大膽了吧!
寧耀眼裡的緊張顯而易見, 捂在他嘴上的手也又暖又軟。鬱澧任由寧耀把自己捂了一會兒, 這才把寧耀的手拿下來。
鬱澧還記得自己現在應該有的武力值, 於是在寧耀能接受的範圍內解釋道:“天道本身並不存在,隻是對所有修行者的一個威懾,用它來起誓, 也不會有禍事發生, 無需擔心。”
然後鬱澧就看見了寧耀恍然大悟的神情,寧耀開心道:“原來是這樣!”
其他人說這種話寧耀不一定會信,但由鬱澧說出來, 就帶著一種特彆的說服力。
鬱澧又沒有必要騙他,知道的東西又多,所以一定是真的。
“嗯。”鬱澧微微一笑, “如何, 要不要試一試?”
寧耀拽了拽自己的衣袍。
他和鬱澧, 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
真刺激!這才是他這種年輕鳥應該參與的活動!還能有效隔絕其他鳥的騷擾,何樂而不為呢?
寧耀輕咳一聲,仰頭看向天空中飛著的鳳族,開了口。
“諸位, 能否換個地方起舞?我與道侶在此賞花談心, 還希望能清淨一些。”
天上飛舞著的大鳥全部在此刻亂了舞姿, 有不夠沉穩的鳳族, 不服氣的說道:“鳳主!他可以, 為什麼我們不行?”
“我們也不敢奢求後位,隻求能多陪伴著鳳主,在鳳主無聊之時,給鳳主解憂。”
寧耀一揮衣袖,假裝生氣道:“荒謬,我們早已對著天道立下誓言,背叛者灰飛煙滅!莫讓我再見到你們如此做派,否則彆怪我不顧同族之情!”
鬱澧被擋在身後,身前的人像是怕他被那些鳳族遷怒,所以哪怕身軀單薄,依然努力的調整著姿勢,力求把他遮擋完全。
將人擁入懷中的欲念在心底翻湧,鬱澧垂下眼,伸出手,握住身前人的手。
寧耀一愣。
“至少在他們麵前,我們是恩愛的道侶,是不是?”鬱澧輕聲問。
寧耀了然,反手握住了人。
鬱澧勾著嘴角,看天上那些因為這個消息而開始混亂的鳳族。那些鳳族眼裡的嫉恨都快要化為實質的噴湧出處,可最後也沒辦法,隻能含恨離去。
四周恢複了靜謐,但鬱澧並沒有立即將寧耀的手放開,他在等待著寧耀的反應。
寧耀也沒有放,他握著鬱澧的手,開開心心的搖了搖:“好朋友,手牽手。”
寧耀說完,想起他們不是好朋友,於是改口:“那就好兄弟,手牽手!你的方法真的好管用呀。”
鬱澧看著寧耀沉默。
很容易就能看得出來,寧耀現在對他,根本沒有產生任何那個方麵的想法。
在寧耀眼裡,他們是好友,是好兄弟,但絕不是一對好的愛侶。
他需要慢慢將這個觀念板正,最好是在寧耀恢複記憶之前,就讓寧耀對他產生好感。否則,恢複全部記憶之後的寧耀,可能會一眼看穿他的打算。
畢竟他的小少爺被太多太多人所喜愛,而他隻是千萬分之一。
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使用強硬手段去逼迫。
“口說無憑,我想,我們需要一些東西,來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是道侶,否則見一次就解釋一次,豈不是很麻煩。”鬱澧說道。
“是哦。”寧耀應下,“那應該怎麼做呢?”
“你站著,不要動。”鬱澧說。
寧耀乖乖照做,和他並肩而行的人走到了他的身前。
“閉眼。”鬱澧又說。
寧耀於是閉上眼,視野陷於黑暗,其他的感官便會變得敏感。
寧耀能感覺到鬱澧的臉持續向他靠近,獨屬於鬱澧那冰冷又火熱的氣息傾吐在他鼻尖。
寧耀緊繃起來,腦海中開始不受控製的閃過各種畫麵。
這是要乾什麼呀,難道說……不會吧,他們可是異父異母的親兄弟啊?
他們也不是真道侶啊!
在寧耀就要忍不住睜開眼之前,鬱澧的額頭貼上了他的,兩人相貼之處,一股暖流湧入寧耀體內。
那股暖流就如同輕柔的羽毛,在他血液裡輕撓。寧耀雖然是閉著眼的,但神奇的內視到,自己額頭處,出現了一個淡淡的金色印記,還挺好看。
“還適應麼,這個印記?我身上也會有,在彆人奇怪我們之間關係的時候會出現。隻會暫時的保留幾天,過一段時間就會消失了。”
鬱澧說著話,想要拉開距離。寧耀聽完鬱澧說的話,也想看看鬱澧身上的印記是什麼樣的,於是抬起頭。
寧耀抬頭的速度太快,電光火石間,他的鼻尖擦過某樣薄而涼的東西。
這是……?
寧耀的視線移動,對上了鬱澧薄薄的雙唇。
寧耀:“……”
鬱澧一愣,接著就聽砰的一聲,站立著的人型消失不見,掉落下來的衣服上裡麵有一個小小的圓球。
圓球蠕動了幾下,放棄的躺平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