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耀眼疾手快, 在魔尊要進屋之前,把人成功攔截在外。
寧耀緊張的製止道:“你、你不能住在這裡。”
“不能?”魔尊嗤笑一聲,“你要知道, 整個魔域都是我的地盤,沒有我不能進的地方。”
道理的確是這麼一個道理, 寧耀自己也知道魔尊說得對, 可就算再對, 他也不能讓魔尊進去,跟鬱澧裡麵對麵啊?
寧耀絞儘腦汁的編造合理的謊言:“可是、可是這一間屋子是我住的,裡麵隻有一個臥室,一張床, 所以你不能進去一起住。”
寧耀儘量讓自己不心虛的跟魔尊對視,魔尊沉默半晌,做出了讓步。
“既然這樣,那我就在你的小屋旁邊另外搭建一個新的屋子, 我住在你隔壁, 這樣總歸是沒問題了?”魔尊說。
“唔,嗯……”寧耀欲言又止, 想不出還有什麼合情合理的理由可以拒絕,於是含糊的搪塞幾句,以今天太過勞累的理由,把人暫且趕走。
之前跟魔尊說的隻有一個臥室一張床是真的,隻不過這一張床上, 並不是隻有他一個人在睡, 他還和另一個人一起分享。
寧耀仔細把門鎖上,回頭在屋子裡尋找鬱澧的蹤跡。
鬱澧正坐在床邊,兩人視線對上之後, 鬱澧張開雙臂。
“辛苦了。”鬱澧笑著說道。
麵對魔尊時,寧耀警惕的選擇不接觸。但這一次,寧耀毫無防備心的一頭紮進鬱澧懷中,接受了這個在他眼裡代表著安慰和鼓勵的擁抱。
“怎麼辦,那個魔尊說要住在我們旁邊!”寧耀對著鬱澧抱怨道:“那個魔尊好可怕呀,他居然要住在這裡,怎麼樣才能把他趕走呢?”
“為什麼要把他趕走。”鬱澧有條有理的進行分析,“他住得越近,越方便讓我們套話,也就能用最快的時間解開封印塔。”
寧耀皺起眉。
是這樣嗎,他居然覺得鬱澧說的有些道理。
不對,這不是重點,差點就被鬱澧給帶偏了!
“可是他住在旁邊,如果發現了你的存在怎麼辦?到時候肯定會大打出手,如果他再拿出燃情種加害我們……”
寧耀越想越憂心,而鬱澧及時打斷了他繼續往下想的思路。
“所以,我藏好不讓他發現,這樣就不會有問題了。”鬱澧說道。
寧耀的眉頭皺得更深。
好像的確是這個道理沒錯,可是……
“真的不會被發現嗎,我怎麼感覺很容易露餡呢。”寧耀說著說著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算了,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那麼多做什麼。”
鬱澧微微彎起眼:“我也這麼想,無需懼怕,隻是需要做一些前置準備。比如……”
鬱澧指了指床上的兩張被子,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懇切道:“比如把兩張被子減為一條,這樣就算那人突然闖進來,也不會因為兩張被子而起疑,你覺得呢?”
寧耀之前完全沒有想到過這一點,被鬱澧指出來後不由有些呆的看向床。
雖然他醒過來的時候,時常會發現自己不老實的把鬱澧當做抱枕,但是在睡著之前,除了在妖界失憶的那段時間,他基本都是很老實的和鬱澧一人蓋一張被子聊天睡覺。
這次在醒著的時候,就要蓋著同一張被子了嗎?
“那枕頭,是不是也隻能留著一個呀。”寧耀小聲的問。
鬱澧一本正經的分析:“我認為最好隻留一個,這屋裡的東西,隻需要一個人的份。”
寧耀低頭思考片刻:“你說得有道理。”
他站起身,把多餘的被子和枕頭收進了儲物戒內。
寧耀百感交集的拍了拍剩下來了獨被。
也不知道鬱澧晚上睡覺會不會和他搶被子,不過搶不搶也無所謂,畢竟鬱澧整個人都已經是他的抱枕了。
隻希望不要發生意外,能順順利利的從魔尊嘴裡套出信息。
*
一轉眼,就到了晚上睡覺時間。
這一次寧耀沒有平時的乾脆利落,他在床旁邊磨磨蹭蹭好久,終於翻身上床躺下。
鬱澧一如既往地睡在外側,看見一邊躺得相當規矩,連手都安分搭在被子上的寧耀,不由得輕笑一聲:“你緊張什麼,我還能吃了你不成?”
“我才沒有緊張!”寧耀矢口否認,“開什麼玩笑,都多大的人了,我才不會因為這個緊張呢。”
鬱澧從善如流的改口:“好,不緊張。不就是蓋一條被子,這有什麼了不起的。”
這一次寧耀沒有馬上接話。
其實……還是挺了不起的。
寧耀在此時此刻,突然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以前他以為不會有機會嘗試的事情,正在一個個的經曆。
比如擁有一個至交好友,比如和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一起躺在床上,他也不用擔心受到傷害。
信任感和安全感裹著他,讓他在躺上床之前想的不是如何保證自身安全,而是相比起來微不足道的,如何緩解緊張和尷尬。
寧耀往旁邊一伸腿,不出意外的踹到了鬱澧的腿。
寧耀耍賴道:“你看你,睡這麼多地方,可憐的我隻能睡一個小床角,你好壞啊,還不快讓開點。”
鬱澧受到無端指責,不退反進,直接一翻身,把寧耀壓到了角落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