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個夢境的內容已經完全超出了寧耀的想象, 他向後回過頭,想要看清站在他身後的這個鬱澧臉上的表情,然而他沒來得及再多看一眼, 鬱澧湊上前來,不偏不倚的將他吻住。
寧耀整個人都是回不過神來的狀態, 倒是也沒有抗拒這個與它相貼的唇, 而是在近距離下跟鬱澧大眼瞪小眼。
“嘖。”鬱澧稍稍將自己挪開了些距離, 又將一隻手伸上來,捏住寧耀的下顎。
寧耀並沒有表達出劇烈的反抗,鬱澧笑了笑,再次低下頭。
大開的城門被敵軍毫不客氣的攻略闖入, 城內的寶物也受到敵軍圍攻。
“閉眼。”寧耀聽見身後的鬱澧說。
一隻大手捂住了他的眼睛,完全的封印住他的視覺。黑暗之中看不見前路,剩下清晰的,隻有觸覺與聽覺。
交戰時丟盔棄甲的聲音, 闖入城門者絲毫不留情麵, 如同最殘暴惡劣的敵人,將原住民狠狠壓迫, 不留任何一點自由。
不同於鬱澧清醒之時的溫柔克製,夢境當中的鬱澧更為狂暴,像是被解開了什麼封印,肆無忌憚,無所顧忌。
“鬱澧……”寧耀艱難的讓自己發出一點正常聲音, 雙手推拒, 終於將自己解救出來。
寧耀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不知道是這個吻的原因,又或者是其他原因, 寧耀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都出了汗。
汗水浸濕了內衫,讓他整個人都不太舒服。
但是寧耀不敢亂動,生怕身上出的汗被發現。他小心翼翼的掩飾,抿著自己覆蓋著一層水光的唇,往下垂著眼,不敢看離他隻有咫尺之遙的鬱澧。
與鬱澧的關係好起來之後,他總是時常與鬱澧玩鬨,鬱澧對他的態度也很柔和。可是現在,鬱澧所給他的感覺,再次與初次見麵時的那個大魔頭重合。
可怕,非常可怕,再去招惹,他會連一點渣都不剩下。
可是這一次,他不去招惹,大魔頭也主動的迎了上來。
和寧耀接吻的那個鬱澧伸出手,在寧耀額頭發際線上擦了一下,然後把那根手指拿下來,放到寧耀的眼前。
“怎麼出了那麼多的汗?”鬱澧笑著問,“還有其他哪裡也出汗了嗎,我來幫你擦一擦。”
“沒、沒有了。”寧耀小聲的否認。
話音剛落,寧耀就感覺後頸上多了一隻手。
那隻手順著後頸,向著他其他出汗多的地方移動。
“小騙子。”鬱澧親昵地貼著寧耀的耳朵說道,“這叫沒有?你的衣服都要被汗打濕了,為什麼不誠實告訴我?”
“我不是故意的。”寧耀都要急哭了,按理來說,被這麼親一次,他不可能會像這樣出汗。之前有一次給鬱澧喂解藥,雖然沒有這次這麼激烈,但也能稍微做一個對比。那一次,他就根本沒有出汗。
這根本不正常!
聽著寧耀的解釋,鬱澧親昵的點了點他的鼻尖:“沒關係,我原諒你。”
“不過……你這麼嬌氣,出那麼多的汗,不及時擦乾淨,又要著涼了。”
寧耀被放開,他站在兩個鬱澧的中間,身前是正常模樣的鬱澧,身後則是魔尊模樣的鬱澧。
這兩人皆比他要高出半個頭,讓寧耀感受到了巨大的壓迫。
“我自己來,”寧耀努力的讓對話回到正常軌道,“這種小事,我自己來就好。”
明明是萬分正常的提議,卻讓兩個鬱澧同時笑出了聲。
“少爺,你哪能乾得了這種活?”鬱澧說著,朝著寧耀伸出手。
對於鬱澧而言的障礙物消失,寧耀睜大了眼低頭看看自己,又緩緩抬頭看向鬱澧。
鬱澧那漆黑的眼眸愉悅的眯起,他舔了舔唇。
“我幫你。”
*
說是擦汗,其實並不準確。
被布料擦拭的汗液會停留在布料上,再最終被清水洗去。
但寧耀被擦汗,汗珠卻是沒有絲毫浪費。那是上好的珍饈佳肴,所以會被仔細品嘗。
粉白肩窩上的汗珠,後頸上的汗珠,細細的腳踝……
寧耀全身上下的汗珠都被清乾淨了,但身上並沒有感覺到清爽。
清理者除去舊的,又在同一時刻留下新的東西。他半點不會偷懶,勤勤懇懇的工作,將所有被汗濕的地方仔細打理。
寧耀渾身都在止不住的微微發顫,他按住一個鬱澧的肩膀,可身後還有一個鬱澧,所有的防守在絕對的力量下,都不堪一擊。
……
“乾淨了。”
清理者終於滿意的抬頭,他親昵的在寧耀唇邊落下一吻:“你覺得還有哪裡需要清理麼?”
被他詢問的人,卻是回答不了他的問題了。
寧耀整個臉上的表情都是空白的,他眼神渙散,早已經站立不住,是扶著他的那一雙手讓他勉強保持著站立的狀態,靠著的肉牆則讓有一個支撐點。
那一張白皙的臉上透著粉,而肩窩,膝蓋,手肘,指尖,也無一不變成粉色。
“看來你也很滿意。”鬱澧肯定的說道。
緊接著,寧耀整個人被抱住騰空而起,他終於回過神,因為不想滯空,所以下意識的抱住身前的人,驚慌道:“鬱澧……!”
寧耀被舉起來得挺高,所以當他手腳並用的抱住身前人時,纏住的位置也很高。
鬱澧輕鬆的將人托著,托在合適的位置。
他親親寧耀的耳垂:“準備好。”
準備……?
寧耀沒有得到過多的思考時間,下一秒,他就知道了鬱澧要讓他準備的是什麼。
“啊……”
掙紮再次被按住,就算是在現實裡,他的肢體力量相對於兩個鬱澧來說,也造不成什麼阻礙,更何況是在鬱澧本人的夢境當中。
寧耀也沒有憤怒和痛恨,他隻是覺得疼,因為太疼了,所以克製不住的哭出了聲。
眼淚滴落成為璀璨寶石,止也止不住,啪嗒啪嗒的掉了一地。
之前不管他怎麼掙紮也沒有理會的鬱澧停了下來,凶神惡煞又怒氣衝衝的給他把眼淚擦掉。
“不許哭!”鬱澧冷著一張臉,“我還沒真的怎麼樣,你就哭這麼慘?”
寧耀也知道鬱澧實際上還沒能做什麼,但是萬事開頭難,所以他才覺得特彆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