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異常的凶。
寧耀被後腦勺上的手緊緊扣住,完全沒有逃離的機會,隻能不斷往前,接受這個吻。
這也是兩人這麼久以來的第一個吻,鬱澧這個新人全然沒有章法,隻會橫衝直撞,弄得寧耀生疼。
寧耀稍微進行了掙紮,可鬱澧不但沒有領悟到他的意思,反而更用力了,仿佛要將寧耀摁裡進血肉之中。
“你……彆……”寧耀的話語被吞沒在唇齒之間,承受著這樣強硬的吻,他的眼裡泛起晶瑩淚花,眼角也變得潮紅。
但這一切美景不僅不能讓寧耀麵對的人憐惜停手,反而讓人愈發凶殘。寧耀無奈,隻能伸手摟住鬱澧脖子,儘量反客為主,做一個好老師,教鬱澧如何進行一個正常的吻。
如寧耀所願,鬱澧的力道漸漸減輕,最後恢複到了寧耀可以接受的範圍內。
吻變得親昵而纏/綿,寧耀提著的心也漸漸放下。
如果鬱澧相信了那挑撥離間的鬼話,現在肯定氣在頭上對他恨之入骨,立刻與他劃清界限。會這樣與他親密,說明鬱澧沒有相信封印塔的話,隻是當成了彆人對他的汙蔑吧?
要說不高興是假的,放下心中憂慮的寧耀閉上眼,更沉醉的投入到這一場教學當中。
片刻後,兩張唇短暫的分開。
鬱澧垂著眼,漆黑的眼睫在燭光之中,在眼下投下一塊陰影,讓他的表情變得模糊不清。
寧耀那張柔軟的紅唇上覆著一層水光,鬱澧伸出手按在上麵,將其按得微微凹陷,再用拇指一抹,將水光抹去。
“你很熟練。”鬱澧沉聲說。
這話怎麼接好像都不對,寧耀推了鬱澧一下:“那我又不是十幾歲的人……你吃什麼醋,不也還是跟你嗎?”
鬱澧不語,他再次側過頭,吻了上來。
這一次的親吻依舊很長久,久到寧耀舌頭發麻,依然沒有要結束的征兆。
喉嚨中又湧上癢意,寧耀一驚,用最快速度推開鬱澧,將喉中湧上的血沫咽下,再不動聲色的用咒術清理了口中血腥味。
這一切的發生僅在眨眼之間,寧耀後背驚出了一身冷汗,但麵上還是麵不改色。他眨眨眼,狀似不滿的說道:“太累了,你怎麼親這麼久?疼,要休息休息。”
寧耀不錯眼的注意著鬱澧的神情,而鬱澧用手背擦了擦自己唇邊上的水,悶聲道:“嗯。”
寧耀放下心,鬱澧應該沒有發現他的異常,幸好幸好。
寧耀不敢再深入的跟鬱澧親吻,他拿起桌麵上的玉瓶,轉移話題道:“這是什麼?”
“我不是說過了麼。”鬱澧回答,“讓你不會太疼的藥。”
上一次寧耀想到的是讓人死的時候不會太疼的毒藥,而這一次,他終於和鬱澧的內心想法接上了軌。
“你大半夜的不睡覺跑出去,就是為了買這個?”寧耀哭笑不得,又感覺這實在是鬱澧會做的事情。
寧耀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將鬱澧拉了過來。
“零時已過,你十八歲了。”說著話的寧耀臉上帶著微微的笑意,燭火的光亮讓他眼底情誼若隱若現的搖曳,雪膚紅唇,不用刻意去勾/引,便已經蠱惑眾生。
寧耀輕聲道:“我教你一些新的東西。”
寧耀握著鬱澧的手,帶著聽話的鬱澧,一步步向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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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澧作為天縱之才,似乎不管學習什麼,都進步飛速。
寧耀自詡為老師,可他的教導很快就力不從心。
已經許久不曾製造過的靈石再次從床上滾落,鬱澧伸手捂住寧耀的眼,不讓淚水繼續掉落的同時,也讓寧耀眼前變得一片黑暗。
“不許哭。”鬱澧說。
於黑暗當中,沒有了視覺,觸覺與聽覺就變得更為敏/感起來。
寧耀能聽見自己的嗚/咽,還有鬱澧低沉的說話聲。
“我比他差麼?”鬱澧問。
“你……你神經病,”寧耀受不了了,斷斷續續的罵,“怎麼這個時候還要比,你們本來就是同一個人啊。”
鬱澧被罵了,但絲毫不知悔改,繼續問:“他也和你這麼做過麼,他親過你的哪裡?”
寧耀用泛著粉紅的後腳跟踹了鬱澧一腳,妄圖打斷這一番瘋言瘋語。鬱澧也的確不說話了,他咬住寧耀的唇,將寧耀溢出的其他聲音堵在口中。
擺在桌麵上的紅燭燃燒了大半,而戰事還沒有停歇的跡象。
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裡,寧耀很難保證自己一點問題都不出,在又一滴燭淚滑落之時,他伸手捂住嘴,咳嗽起來。
等寧耀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就見鬱澧一動不動的看著他。
“沒事,我隻是好像有些著涼。”寧耀輕聲解釋。
“嗯。”鬱澧應了一聲,他沒有多問,隻是繼續說道,“我想換一個姿勢,你背對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