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是個好人
這個男人是怎麼回事兒?
她今天不就是多吃了一些雞魚肉蛋嗎?
這就肉疼了?
太摳門了!
蘇棠棠一下不高興, 死死地盯著裴時寒,正要反駁時, 又聽到裴時寒道:“對你身子不好。”
蘇棠棠緊跟著接一句:“我身子挺好的。”
“之前不是常有體力不支嗎?”
“???”咦, 裴男配居然知道她之前身子差。
“那就好生養著,不應該貪吃。”
“……”蘇棠棠突然之間,沒有那麼生氣了。
“還有——”裴時寒語氣頓了下。
“還有什麼?”
“你有許久沒回府了。”
“然後呢?”
“是否想家?”
“……”
“上次回門,你不是說沒見到弟弟嗎?”裴時寒接著說道:“若是無事,最近兩日可去意誠伯府小住兩日。”
“真的?”蘇棠棠立刻來了精神,她其實對意誠伯府並沒有什麼感情, 畢竟蘇老夫人等人一副資本家壓榨無產階級的架式。
可是她對弟弟蘇錦鬆有感情啊, 她在意誠伯府的那段日子, 蘇錦鬆是唯一待她如親人的, 幾次暖到戳中她的淚腺,成了她心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雖然她和蘇錦鬆有書信來往, 每每都被蘇錦鬆逗的發笑,但是她還是不大放心,早就打算回去看看無依無靠的蘇錦鬆過的如何, 可是安景侯府一件事情接著一件, 她脫不開身, 沒想到裴時寒主動提出來了,她眼睛發亮地望著裴時寒。
裴時寒點點頭:“真的。”
“什麼時候去呢?”
“我來和娘說一下。”
“好。”蘇棠棠忙點頭, 隻要是裴時寒說的,侯夫人基本上都會答應,而且其他人也不敢說什麼, 蘇棠棠心裡可高興了,不免對裴時寒就熱情一些,問道:“三爺,你要午休嗎?”
裴時寒看了看蘇棠棠手中的醫書道:“我不午休。”
“那我就不打擾你忙了,我去午休了。”
“……”
蘇棠棠把醫書合上,心情愉快地走到了床前,根本沒有看到身後裴時寒臉上露出的驚訝,他以為蘇棠棠會刻苦看醫書,所以他才……算了,他還是去書房吧。
目送著裴時寒離開,蘇棠棠一個人躺在寬敞的床上,想著過幾日就可以看見蘇錦鬆了,她心裡可真是開心,嘴角不由得就帶上了笑意。
醒來以後,她的心情依舊很好,帶著春桃去醫堂的路上,把要回意誠伯府的消息透露給了春桃。
春桃和蘇棠棠反應如出一轍,問:“真的嗎?”
“真的。”
“三爺答應了?”
“是三爺提出來的。”
“那咱們什麼時候去意誠伯府?”
“就最近吧。”
“太好了。”儘管春桃跟著原蘇棠棠時,招意誠伯府的很多人排擠,但是她還是有幾個小姐妹的,分開了那麼久,還是挺想念的,最重要的是回去可以看到八少爺了,薑二老爺向來不管事兒,也不知道八少爺一個人在府裡過的怎麼樣。
想到很快就能回去了,春桃和蘇棠棠一樣喜悅,兩人很快到了醫堂,學習了一整個下午,蘇棠棠還給府裡的一個丫鬟看了簡單的發熱,把丫鬟激動的差點沒給蘇棠棠跪下了。
這讓蘇棠棠極其有成就感,就是挺累的,回到聽雨院後,她歪在榻上,一邊吃著水果一邊看著夕陽,啊,這日子過的可真是舒坦啊。
就在這時候,聽到了裴時寒的腳聲,她還沒有要坐正身子,裴時寒走進來了,大爺的,這男人走路怎麼這麼快啊,她還如死狗一般歪在榻上呢。
果然,裴時寒看到了她的模樣,愣了一下。
她輸人不輸陣仗,悠悠地坐起來。
裴時寒表情也恢複為空白,開口問:“傳飯了嗎?”
蘇棠棠理了理衣裳道:“傳了。”
“那就吃飯吧。”
“嗯。”
裴時寒轉身出了內屋。
蘇棠棠跟著出了內屋,吃了晚飯,如往常一般休息,第二天早上請安時,裴時寒便和侯夫人說了去意誠伯府的事兒。
“去意誠伯府?”侯夫人問。
“嗯。”裴時寒語調平穩道:“棠棠嫁過來也有些時日了,意誠伯府養育她多年,是該回去看看。”
裴時寒並沒有說蘇棠棠想家或者彆的之類,隻從孝道上出發,這讓居心叵測的人都抓不到蘇棠棠的錯處,又沒有拒絕的理由,侯夫人當即便點頭道:“說的正是,恰好近日無事,便尋個日子去意誠伯府看看吧。”
“是。”裴時寒麵上無絲毫波瀾。
蘇棠棠心中暗喜。
出了澄暉院,暗喜變成明喜,蘇棠棠還對裴時寒說了謝,裴時寒接受著。
蘇棠棠問:“那我什麼時候回意誠伯府?”
裴時寒道:“等我把公務交待一下。”
“你也去?”蘇棠棠驚訝地問。
“我不去?”裴時寒反問。
“……”蘇棠棠回想一下,從始至終,好像都沒有說“我們”吧,她以為就她一個人回去的,沒想到裴時寒也去,她看向裴時寒,儘量不讓自己表現出來不樂意,帶著喜悅的口吻道:“你也去啊!”
“嗯。”
“那、那挺好的。”
“嗯,我處理一下公務,你也準備準備。”
蘇棠棠點頭。
裴時寒便不再說什麼。
蘇棠棠跟著裴時寒向前走,沒有注意到身後的吳氏,吳氏惡狠狠地盯著蘇棠棠的背影,昨天她那麼賣力的挑撥蘇棠棠和沈清塵,那麼賣力地把裴時寒的“惡行”給揭露出來,就是想要蘇棠棠吃醋、發瘋和做錯事兒,繼而讓裴時寒和侯夫人厭惡!
結果呢?
結果蘇棠棠沒有吃醋、發瘋和做錯事兒,好像更得裴時寒喜歡了,裴時寒還主動提出和蘇棠棠一起回蘇棠棠娘家。
回娘家——她嫁進安景侯府這麼多年,統共也沒有回家幾次,蘇棠棠這才進門多久,馬上就要第二次回家了,太可氣了!
吳氏心態又一次崩了,回到院子裡,把一個茶碗都摔了,而正在聽雨院的蘇棠棠喝了一口茶水之後,慢慢把茶碗放下,看春桃遞上來的衣裳。
“三夫人,這件衣裳要不要帶著?”春桃問。
“帶上。”
“這件呢?”
“帶上。”
“這件?”
“也帶上。對了,讓伺候三爺的大丫鬟過來,把三爺的衣裳也給收拾了。”既然裴時寒也要去意誠伯府過兩日,她這個名義上的妻子也應該做些名義的事兒。
“是。”
春桃叫來了大丫鬟,大丫鬟去書房詢問了裴時寒之後,回來彙報了蘇棠棠,接著便給裴時寒也收拾衣裳,因為回意誠府伯的日期還不確定,所以蘇棠棠隻是先簡單的收拾一下。
日常想到什麼,就再添一下進去,然後邊學醫邊等待回意誠伯府的日子,天也漸漸熱起來了。
好在大楚沒有什麼高樓大廈,工業化的東東,處處都是綠樹環繞,府裡定時供兵,她的日子過的可舒坦了,她坐在內屋的窗戶前,忽然想到一個最重要的問題。
那就是——銀子。
她隻顧著收拾自己的東西,忘了給蘇錦鬆準備一些銀子禮品什麼的,真是不應該啊,她立刻拿出自己百寶箱的鑰匙,從裡麵取了一大把銀子銀票的。
是的,一大把。
在二十一世紀她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窮苦社畜,可她在這個大楚王朝,真的就是個富婆,她親娘蘇二夫人出身不低,留了一大筆嫁妝給她,待她出嫁的時候,蘇老夫人不但都還給她了,還添了不少嫁妝。
這些嫁妝按照大楚王朝的法律,都是屬於她一個人的,沒有她的首肯,安景侯府也不能動,就算以後和離了,這些銀子,她也可以帶走。
她可不像大楚王朝的一些女人,拿著嫁妝貼補男人,不,她偏不,她就不,她得不到很多很多的愛,她必須要有很多很多的小錢錢,不然多可憐啊。
她拿出其中的九牛一毛,給蘇錦鬆做零花錢,不能多給,免得蘇錦鬆亂花,於是又把大部分的銀子銀票放進百寶箱中。
一轉頭看見裴時寒回來了。
“三爺。”她自自然然地喚一聲。
“嗯。”裴時寒問道:“東西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嗎?”
“差不多了。”
“那好,我們後日就去意誠伯府。”
“後日?”
“對。”裴時寒點頭道:“後日是青泉書院的休沐日,回去的話,一定可以見到錦鬆。”
是喔,蘇棠棠居然忘了,上次她回門,之所以沒有見到蘇錦鬆,就是因為蘇錦鬆正在書院中讀書,後世大家對讀書中考高考都是無比在乎,更遑論讀書是大楚文人唯一的晉升渠道的重要性了。
沒想到裴時寒這麼細心,值得表揚!
更值得表揚的是,裴時寒遞給蘇棠棠一個精致的木盒子,蘇棠棠好奇地問:“這是什麼?”
“文房四寶。”
“給錦鬆的?”
裴時寒點點頭。
蘇棠棠打開來看,她穿進書中還不足一年,對醫術還有點了解,對文房四寶卻是不懂,聞到一股子木香之後,看到的就是整整齊齊擺放的文房四寶,看起來很精致,應該是不便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