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蘇棠棠問。
裴時寒趕緊道:“沒事兒。”
“那就睡覺吧。”
“嗯。”
蘇棠棠閉上眼睛,繼續朝裴時寒溫暖的身邊靠了靠,真暖和啊,忍不住就想睡覺,可能是因為蘇棠棠這副身子不過十七八歲,加之與裴時寒睡在一起養成習慣,對那方麵的事情並沒蘇醒,也不在意。
可是裴時寒不一樣,裴時寒早就通人事,但因為一心想要建功立業,便沒有將心思放在這上麵,在走南闖北之中,思想隨之開闊,對感情之事要求極其嚴苛。
不得已娶了蘇棠棠,便認為自己這輩子大概和大部分的男人一樣了,可他心裡很有隱隱的希冀,所以和蘇棠棠相敬如賓地處著。
沒想到越相處越發現蘇棠棠的與眾不同,仿佛是老天爺專門送到他身邊一樣,哪哪都合了他的心意,他開始觀察她的一舉一動,又被她的一顰一笑牽製著情緒。
這個時候他的情感和體內不可控製的力量一起膨脹,情感壓製住體內的不可控的力量,他反而不敢也不願意就這樣和蘇棠棠有了夫妻之實,他想要的更多,那就是想要蘇棠棠也如他在意她一般在意自己。
他一直等待著,忍耐著,此時此刻外麵下著大雪,營賬內暖意融融,蘇棠棠身上的清香在鼻尖縈繞,蘇棠棠就在他的懷中,小小的軟軟的,一切都是那麼美好,一切都是那麼的讓人想要,他是真的很想要。
手不由控製地摩挲著蘇棠棠的肩,不受控製地向下滑,滑至蘇棠棠纖細的腰,呼吸不由得開始混亂,手上的力度加重。
正在犯困,即將與周公會麵的蘇棠棠,忽然感覺到腰上有一個手,非常的不老實,她倏地睜開眼睛,一把抓住了裴時寒的手,問:“你乾什麼?”
裴時寒:“……”
“你碰我乾什麼?”
“我……”裴時寒一時說不出來話。
“你碰的我都睡不著了。”
“……”
“煩人!”
“???”
“不要碰了。”
“……”
說完蘇棠棠轉個身,遠離裴時寒一些,不然睡不著,她重新閉上眼睛,沒一會兒睡著了,裴時寒卻愣了,是他的方式不對嗎?記得他在應州應酬時,那些男人一揉女人的腰,女人就柔柔地倒在男人懷裡了。
怎麼棠棠……好吧,棠棠跟一般的女人不一樣,裴時寒掀開被子,起身去紓解一下,這事兒過兩天再說,然而次日一早裴時寒就要外出了。
“你要去哪兒?”蘇棠棠問。
“我去周邊做一些事情。”至於是什麼事情,裴時寒沒說,轉而道:“本來是由李副將軍去的,可是他眼下有傷在身,所以我親自去,李副將軍在此守著。”
蘇棠棠一向有自知之明,不懂軍事,便不過問軍事,而是問:“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少則三日,多則七日。”
“會有危險嗎?”蘇棠棠又問。
“沒有。”裴時寒道。
蘇棠棠放心地說道:“那你去吧。”
“好好的,等我回來。”
蘇棠棠點頭。
裴時寒親吻了一下蘇棠棠額頭,接著一隊人離開。
蘇棠棠則去軍醫處忙碌了,昨晚下了一夜的雪,整個大營都是白白茫茫的一片,除了跟著裴時寒離開的士兵,其他人都加入了鏟雪之中。
蘇棠棠到了傷患大營之後,也拿著工具鏟雪,鐵生見狀,趕緊讓蘇棠棠歇著,不僅僅因為蘇棠棠身板兒單薄,也因為蘇棠棠總是把碗裡的肉夾給他吃,他得知道感恩。
既然不用出體力,那蘇棠棠就乾點彆的吧,蘇棠棠進了傷患營賬內,去檢查傷兵,士兵就是士兵,身體素質極好,一些傷兵已經康複了。
“小蘇大夫,謝謝你啊。”一個黑黑的傷兵衝著蘇棠棠道:“我的傷終於好了,這是我受傷愈合最快的一次。”
“那是你身子骨結實。”蘇棠棠笑著道。
“是小蘇大夫醫術高。”
蘇棠棠笑,一抬眼看到傷兵耳尖通紅,好像已經爛了,她開口問:“你耳朵怎麼受傷了?”
“這不是受傷。”
“是凍的?”
“是凍的。”傷兵道:“我的主要工種是夜間守護大營,寒風吹著吹著耳朵就紅了,不久就凍爛了,然後天天都要凍爛。”
“那怎麼不治一下?”
“沒用的,治了還受風吹,好不了。”
“你帶個耳套不就行了?”蘇棠棠問。
“耳套,什麼是耳套?”傷兵問。
蘇棠棠想了想,大楚這邊對一些物品的叫法,和二十一世紀大不相同,她想了好一會兒,才道:“耳衣!”
“耳衣不行。”
“我們守夜的,夜間視力有限,就得靠耳力,耳衣一戴,耳力減半,萬一有個風吹草動的,我們不是白守夜了嗎?”傷兵樂嗬嗬地說道。
蘇棠棠這才想起來,前幾日她給守夜士兵做了口罩,免得被寒風吹出個三長兩短,卻忘了整個耳套出來,眼下她便記著了,給傷兵們檢查完身子之後,她去軍需大營要了大楚耳衣的樣子。
果然,很粗糙很大的耳衣,確實影響聽力。
蘇棠棠帶著耳衣回去,想了許久,把耳衣的模樣改了又改,改成了二十一世紀簡單的耳套樣子,可以套住耳廓,而不影響聽力。
做好了數個之後,她發給了數個守夜的士兵,讓他們也試一試,確定不影響守夜後,她便和軍需處說了一聲,利用做棉衣的邊角料和夥房處理的一些獸皮、下水之類的,做成小巧的耳套,給每個守夜的士兵發一個。
連李渭之的手下也得了一個,拿給李渭之看,李渭之經過幾日的精心照料,傷口已經好了大半,可以自由活動了,看見手下遞來的小玩意兒,好奇地問:“這是什麼東西?”
手下道:“耳套。”
“耳套是什麼?”
“就是套在耳朵上麵,防止凍傷,如今守夜的士兵人手一對,不但有耳套還有口罩,守夜比以前好多了。”
“耳套?口罩?”李渭之對這些並不清楚,問:“哪裡來的?”
“軍需處發的,是小蘇大夫發明的。”
“小蘇大夫發明的?”
“對。”手下高興地說道:“是小蘇大夫見士兵因為守夜受苦受傷,就想點子做了這些出來,讓士兵們更好的守夜,都好幾日沒有人凍壞了,大家可喜歡了。”
李渭之盯著桌上精致的耳套看,有意思,真有意思,再想想蘇棠棠的模樣,能夠做出這些,也不奇怪了,這個蘇四小姐真是與旁人都不一樣,胸中有義,眼中有大是大非,心中係著他人,又不乏聰明細膩的心思,當真是特彆,特彆的讓人喜歡。
李渭之不由得笑了,道:“倒是有趣。”
“還保暖!”手下立刻加一句。
李渭之抬眸看向手下,道:“看起來你挺喜歡小蘇大夫?”
手下有些羞赧地說道:“不僅僅是屬下,整個軍營裡麵,應該沒有人討厭小蘇大夫吧,長得好是其次,小蘇大夫這個人醫術好,樂於助人,不拘小節,處處為他人著想,誰不喜歡呢?”
確實!
李渭之點了點頭,問:“小蘇大夫眼下在做什麼?”
手下道:“屬下剛才過來的時候,在路上碰見小蘇大夫,小蘇大夫好像是去軍需處取軍用被子。”
“我去看看。”
“屬下也去。”
李渭之點點頭。
兩個人從營賬裡走出來,連續下了幾日的雪,除了每日必走的道路之外,軍營處處是厚厚的雪,寒冷無比,李渭之從營賬中走出來,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大步朝前走。
“李將軍,你這傷勢剛好,走慢點,這天冷的,把飛到地上的雪都凍上了,滑的很。”手下說道。
“好,我知道。”
李渭之步伐走的很穩,四處走一走,看一看,便朝軍需大營中,遠遠地就看了蘇棠棠,蘇棠棠穿著深色的衣衫,這件衣衫蘇棠棠穿過,極其寬大,顯得蘇棠棠身材格外纖細,尤其是腰,不堪一握的樣子。
如今這件衣衫罩在厚厚的棉襖外麵,沒把蘇棠棠顯胖,倒是把蘇棠棠的臉給顯小了,李渭之在意誠伯府的時候,覺得蘇四小姐是貌美如花,但是缺了點什麼,眼前的蘇四小姐倒是什麼都不缺,美的讓他移不開眼。
蘇棠棠並沒有發現李渭之正在看自己,前幾日她還覺得下雪天美好,結果一個沒注意許多醫用被子被雪沾潮了,她和周大夫把被子送至夥房烤乾,烤不下的兩床,她送至軍需大營處理,這處理好了,她抱著回去。
可是腳下太滑了,她得慢慢走啊,小心著小心著腳下一打滑,整個人就要摔倒了,她心想,要摔就摔個屁股墩吧,不能把被子再整潮,太難乾了。
就在這時候,胳膊被抓住了,她身子立刻穩住,轉頭一看,是李渭之。
啊,男主出現的真及時。
“李將軍好啊。”蘇棠棠抱著被子沒法行禮,便低了下頭,畢竟是男主嘛,當然要恭恭敬敬地對待了。
“小蘇大夫沒事兒吧?”李渭之問。
“沒事兒,就是打了一下滑。”
“這邊結了一成薄薄的冰,確實難走,我來拉著你過來吧。”李渭之依舊拉著蘇棠棠。
這邊確實不好走,蘇棠棠也就不客氣地說道:“麻煩李將軍了。”
“小蘇大夫!”這時候一道熟悉的聲音傳過來,蘇棠棠回頭一看,是裴時寒,裴時寒回來了,她開口喚:“三、裴將軍!”
裴時寒大步走至蘇棠棠跟著,一下擠過李渭之,李渭之不得已鬆開蘇棠棠的胳膊,裴時寒順勢攬過蘇棠棠,把蘇棠棠攬到路麵乾淨的地方。
李渭之:“……”這是乾什麼?
蘇棠棠:“……”裴男配怎麼這麼幼稚?
兩個人一起看向裴時寒,裴時寒麵不改色地問:“你們在這兒做什麼?”
“是正好遇見。”李渭之解釋道:“看見小蘇大夫抱著被子艱難地走著,所以就過來幫一下。”
蘇棠棠笑著點頭符合:“李將軍說得對!”
李將軍說得對?
裴時寒很喜歡看蘇棠棠笑,可是此時看著蘇棠棠笑,他非常不喜歡,再轉向李渭之時,李渭之正好在看蘇棠棠,那種專注的眼神令他心裡瞬間一咯噔。
作者有話要說:——
裴時寒:我還不知道李渭之就是李公子?
肉肉:對,你還不知道。
裴時寒:……
——
大姨媽中,一上午蒙蒙的,所以今天就這一更,明天見。網,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