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摔出去
遲遲沒有鬆口。
蘇棠棠知道遲遲這是護著她和早早,心裡暖暖的,先溫聲對早早道:“早早,快放開爹爹的腿,到娘親和哥哥這兒來。”
早早立刻乖乖鬆了小胳膊,爬到蘇棠棠身邊。
蘇棠棠這才對遲遲道:“遲遲,你看,娘親和妹妹都在這兒,我們沒事兒,快點鬆口吧。”
遲遲轉動亮晶晶的眼睛,看到娘親和妹妹都在身邊,當即鬆了口,朝蘇棠棠懷裡撲,蘇棠棠笑著用手帕給遲遲擦小嘴,溫柔地說道:“他不是壞人,是爹爹,你忘了嗎?”
遲遲啊啊地叫著。
“是爹爹,遲遲早早的爹爹。”
“啊。”遲遲啊。
裴時寒不知道遲遲什麼意思,蘇棠棠卻是耐心地和遲遲解釋道:“前幾天不是還和妹妹一起想爹爹的嗎?怎麼見到爹爹就咬了呢,是爹爹啊,不是壞人呢。”
“啊。”
蘇棠棠給遲遲擦好了小嘴,讓遲遲早早一起看裴時寒,裴時寒不在的這段日子,蘇棠棠經常同遲遲早早說裴時寒的事兒,還找人畫了畫像。
就怕遲遲早早不認裴時寒,哪知大楚王朝的畫手實在太意象派了,反正畫完之後,她都沒認出那畫上之人是裴時寒,也就沒有給遲遲早早看,繼續和遲遲早早說著裴時寒的好話。
早早是個小可愛,對誰都好,遲遲就不一樣。
同樣是聽周大夫講故事,早早就是聽故事,遲遲卻很有代入感,聽完那些戰爭的故事,知道有壞人,就回來摟著蘇棠棠和早早,一副保護她們的樣子,眼下也是把裴時寒當成壞人了。
所以早早眨巴水汪汪的眼睛看裴時寒時,遲遲一隻小肉手抓著娘親,一隻小肉手抓著妹妹,一臉的防備。
蘇棠棠很是無奈。
裴時寒拘謹地站在原地,心裡又酸又澀,棠棠懷孕的時候,他沒有陪伴左右,生了孩子以後,也僅僅陪伴一個月,他缺少了太多時間,以至於眼下都不知道怎麼彌補娘仨才好了。
“沒事兒。”蘇棠棠安慰裴時寒,道:“相處一段時間,熟悉了就好了。”
裴時寒點點頭。
蘇棠棠把遲遲早早摟過來,哄了好一會兒之後,才溫柔地向遲遲早早介紹裴時寒,說裴時寒是爹爹,是那個英勇神武的爹爹,是那個特彆喜歡他們的爹爹。
說了許多,早早目光倒是友善,遲遲卻隻能接受裴時寒在藥房裡待著,靠近他他就嗷嗷叫,也不讓乳娘抱他,像隻小考拉一樣,緊緊地扒在蘇棠棠身上,一刻不放手。
蘇棠棠沒有辦法,讓裴時寒演一場離開的戲份,遲遲早早這才跟著乳娘走了,在他們看不到的地方,裴時寒又轉了進來,愧疚地看向蘇棠棠。
蘇棠棠淺笑道:“都怪周大夫。”
裴時寒一臉疑惑。
“周大夫每日都抱著遲遲早早說一些民間故事,整日壞人壞人的,害的遲遲見人就覺得是壞的。”蘇棠棠依舊是安慰裴時寒。
裴時寒明白蘇棠棠的用心,他走至蘇棠棠跟前,輕輕地將蘇棠棠擁入懷中,真誠說一句:“對不起。”
“三爺,我明白。”蘇棠棠摟著裴時寒的腰輕輕地回道:“三爺的缺席是為了給我和孩子更好更安全的生活環境,也是給大楚千千萬萬個家庭安全的生活環境,你不需要說對不起,你沒有對不起我們,我們都以你為榮的。”
裴時寒低頭看蘇棠棠。
蘇棠棠笑著說道:“你不知道,遲遲早早多崇拜爹爹,等他們接受你就是他們的爹爹,就知道他們有多喜歡你了。”
“真的嗎?”裴時寒期待地問。
“真的啊。”蘇棠棠笑著道:“我可給他們說了好多你的英雄事跡,每次他們都是眼睛發亮的聽著呢,我們耐心點,給孩子一點時間適應。”
“嗯。”裴時寒內心翻滾著各種情緒,對蘇棠棠欣賞、欽佩、愧疚,更多的是對蘇棠棠濃濃的愛意,他緊緊抱著蘇棠棠,聞著蘇棠棠身上淺淺淡淡的清香,他內心突然就安定無比。
兩個人緊緊摟在一起足有一刻鐘,之後,裴時寒拉著蘇棠棠的手坐到旁邊的軟榻上,把自己回京城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說給蘇棠棠聽。
蘇棠棠聽的心驚膽戰,真沒想到中間還有南尚王叛亂一事兒,還好裴時寒安全回來,她望向裴時寒,突然發現裴時寒的衣裳上印出一片暗漬。
出於大夫的本能,蘇棠棠立刻意識到那是血,她倏地抬眸看向裴時寒道:“你受傷了。”
裴時寒回道:“小傷。”
“不可能是小傷。”
“真是小傷。”
“脫掉我看看。”
裴時寒無法,隻好把衣裳脫掉,蘇棠棠看到後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是小傷?
傷口長且深,因為沒有得到合理的治療,周圍已經化膿,還好裴時寒沒有發熱,不然的話,後果不堪設想,居然說是小傷,她衝著裴時寒道:“這叫小傷?你怎麼不治療一下?”
“我沒有時間治療。”裴時寒道。
“怎麼會沒有時間?”
“我——”裴時寒頓了一下,道:“我太想你了,想你想的睡不著覺,就、就不停地趕路。”戰爭時期,他心裡想的都是布陣製敵,勝利之後,心空下來了,時時刻刻都想著蘇棠棠,不是他不願意睡覺,實在是睡不著。
蘇棠棠聽的心裡又酸又甜又澀,又生氣又歡喜,她說不出責備裴時寒的話,道:“彆動,我給你治療一下。”
裴時寒乖乖地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