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元緒的同意後,黃海媚才回頭對江雅宣點點頭,江雅宣先和她道了謝,然後才進入辦公室。
她知道,這一次進去,不成功便成仁。
黃海媚立退出去,並關了門。
一時,辦公室裡隻剩下他們兩人。直到這時候,元緒才陰鬱地抬頭看著江雅宣。被這樣盯著,江雅宣一時有些不明白他願意見她的用意。
這眼神,實在說不上和善。如果真的有恢複記憶,就算不喜歡也不至於這樣吧?
自從江雅宣進來後,元緒便沒有再說話了。
兩相對比下,江雅宣到底不是元緒的對手,她放棄地先開了問:“我知道,你應該恢複記憶了。”這是602和她的推測,但是元緒遲遲不動作,卻讓她很心慌。
“嗬”
輕輕的一聲,卻好像天雷一樣在辦公室裡久久回蕩。這聲笑裡,仿佛帶了無儘的譏諷。
元緒問的莫名:“記憶?我從來沒有失憶過。”
這話說的也沒有錯,他的這一段人生中從來沒有那些記憶突然不見。與其說是失憶,不如說他隻是多了一段不屬於他的記憶。
江雅宣一噎,對麵的元緒已經起身。
“雖然沒有失憶,但確實看見了一段記憶,或者說狠狠地感受了一把。”元緒語氣冷冷淡淡,看不出來什麼情緒。
江雅宣聽了他的話,心裡一喜。前世他已經看過了,那就算兩人還未相愛,有了這個淵源,也算是互相認識了。
相知相愛也是一個過程,隻要認識了就是好事。
然而,對麵的元緒卻斜睨江雅宣,輕聲問她:“所以,對於我看到的,是真實發生的事情嗎?”
江雅宣趕緊點了點頭,露出一個笑容,想要說一下兩人錯過的緣分。
還沒開口,元緒抬頭大笑:“真實的?”
他繞過辦公桌,然後一步一步走到江雅宣麵前,重重問她:“你確定你經曆過那些?”
江雅宣正想解釋這些經曆,突然喉嚨一陣緊,呼吸就開始苦難了。
她這才反應過來,竟然是元緒伸手掐著自己的脖子。同時,他冷冷的聲音說:“你還沒有經曆你所知道的人生?但我不一樣,這兩天,我實實在在地經曆了一遍。”
說完,他一把甩開她,然後隨手抽了張抽紙一邊擦手一邊說:“這種情況下,你還敢上來找我?你可真敢啊!”
江雅宣摔到地上,就猛烈咳嗽起來。抬頭又看見元緒擦手的動作仿佛很嫌棄,江雅宣感覺自己的自尊被他放在地上踐踏。她甚至什麼都來不及說,又被聽又被虐,心裡真的有苦難言。
開口想解釋兩句,元緒已經擦乾淨了手,又一步步走到她麵前說:“來我這裡,是因為同樣的招式還想再用一邊?”問完,元緒自己又笑了,他笑起來好看,江雅宣就算知道元緒不是對她笑,也都被他迷了眼。
耳邊隻剩下元緒說:“我元緒若是能中招兩次,也沒什麼好活的了。”
江雅宣趕緊搖頭解釋:“不是,我……我做什麼了?元總這樣對我,是不是太過分了?”
聽了江雅宣的話,元緒微微眯了眯眼,他認真看著江雅宣一會兒,才問:“你不記得了?那你知道什麼?”
江雅宣原本不想說,想要硬氣地不去理他。但一個女人在對著一個男人的時候,那種武力值的絕對碾壓是很恐怖的。
江雅宣十分怕死,撐了還沒20秒,就乖乖說:“我看到了一本書,我看到我們相識相知相戀相護的一生。你很寵愛我,我也很愛你。”
聽了這個回答,元緒蹲到江雅宣麵前,視線和她齊平,然後問她:“被人愛慕的感覺怎麼樣?”
江雅宣張了張口,想說當然好,又覺得不妥,便閉上嘴。
“開心?”元緒繼續問:“還是得意?”
“我沒有。”江雅宣搖搖頭,直覺這個答案不能說。
“你知道我是什麼感受嗎?”元緒起身,居高臨下傲視江雅宣的樣子讓她心裡居然有點自卑,甚至她隱隱知道,他接下來的話將要顛覆她的一切想法。
“我感覺惡心。”
元緒的聲音猶如從遠處傳來的飄渺,他看向窗外說:“一個不受控製的身體,不受控製的思想,甚至整個人生都□□縱。自己猶如一個木偶,靈魂被關在深處。江雅宣,你所能輻射出來影響周圍人讓他們喜愛你的能量,很厲害,確實很厲害。但是,你知道被你輻射的人心裡有多惡心嗎?”
聽到這話,江雅宣瞪大雙眼。602讓她看到的那些美好畫麵,猶如掉在地上的鏡子,碎撐一片一片。
元緒還是不滿意,冷笑嘲諷她:“強製讓周圍的人喜歡自己,可彆人也是人,如果不喜歡,又怎麼才能喜歡呢?”
江雅宣捂嘴流淚,這話簡直就是在她臉上打了幾十巴掌。她突然間,仿佛就成了十惡不赦的大惡人。
元緒還是覺得不夠,他警告一般看著江雅宣說:“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麵前,不然,你會後悔的。”
江雅宣立馬從地上跳了起來,然後迅速地跑走了。看著她的背影,元緒碾了碾手指,冷笑道:“這一次,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招式。”
下班以後,元緒收拾整理好情緒,然後就下去找謝萌。
謝萌因為要等自己的車,從來都走的晚,最近她勤奮學習,無論自己多晚下來,她都坐在靠窗的那張辦公桌上對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