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駿馬圖筆畫很簡單,也是一張黑白圖,但一筆一劃都像是有生命一般,為畫作注入了靈魂。
去繁就簡,最簡單的筆觸卻能描繪如此活靈活現的奔騰駿馬,實在令人驚豔。
施奶奶本身也是懂藝術的人,她看到這幅畫後立馬帶上眼睛,反複品讀。
“畫的真好啊,這馬兒就像活了一樣,風格也很獨特。寧寧,奶奶太喜歡這幅畫了。”
施寧笑:“奶奶喜歡就好。”
曹淑:“這畫確實很好,也不知道是哪位藝術家的作品,改天我也去找他買兩副。”
她這話明顯就是說施寧這畫是買來的,壓根不是自己畫的。
於初瑤看到畫的時候內心還忐忑了一下,和施寧這副畫比起來,她的畫顯得太平平無奇小家子氣。但聽曹淑這樣一說,於初瑤底氣又來了。嗬,說什麼自己畫的,想要拿彆人的畫冒充也不會挑,挑了個這麼高水平的,一看就知道是買來的,施寧還是一如既往的蠢。
“寧寧你真是的,挑了副這麼好的畫,都讓我無地自容了。”她溫聲笑著道。
施寧平常驕縱任性,除了直係長輩,旁係的都不怎麼喜歡她。
這時有人出聲諷刺道:“拿彆人畫的說成自己畫的,到底是誰無地自容啊。”
施奶奶打圓場:“不管是買的還是畫的,奶奶都很喜歡。”
“小孩子還是得誠實些,媽,你也不能太慣著後輩了。”曹淑開口說道。
房內的氣氛有點壓抑,施辰看著沉默的妹妹,走過來拉了下母親的袖子。
“媽,少說兩句吧。”
一看兒子維護施寧曹淑就更來氣,她這生最痛恨的兩個人就是施平展和林雪沫,連帶著他們的女兒她也厭惡至極。
“怎麼?我說的不對嗎?施辰你給我聽好了,以後你就算送媽媽一根草也不能拿彆人的東西當成自己的來送。我的孩子,必須得誠實。”
她說完上下打量了施寧一眼。
“你媽媽就這麼教你的嗎,小小年紀就學會撒謊。”
施老太太一直覺得當初他們離婚,施家對不起曹淑,所以哪怕她不是她兒媳婦了,她也都很疼她。現在曹淑這麼咄咄逼人,施老太太也不好說什麼,反而有些認同她的話。
林雪沫那種出身的女人,怎麼能教好孩子?她都怕孫女被她教壞了。
施老太太:“寧寧,你淑姨說的對,撒謊奶奶可不喜歡。”
施寧:“我沒有撒謊,這確實是我畫的。”
她說完這句後目光落在曹淑身上。
“還有,這位阿姨,你說我就說我,扯什麼我媽。我媽至少教會了我,沒有事實根據,不要輕易汙蔑彆人。”
“我汙蔑你?你什麼水平大家不清楚嗎?”
她轉頭問施辰:“小辰,她從小到大學過美術嗎?”
施辰猶豫片刻,還是選擇說實話。
“沒有。”
曹淑像是拿到證據一樣,抱胸看著施寧。
“初瑤可是學過畫的,都畫不出這個樣子。你一個沒學過的,憑什麼能做到。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你說買的我相信媽也會開心,何必說謊。”
“是不是說謊,試試不就知道?”
不知道什麼時候消失的林森諾突然出現,他手裡拿了紙筆還有墨水。
他走過去,把紙鋪好,筆遞給施寧。
“向他們證明一下。”
在滿場不相信她的目光中,林森諾的行為讓她有些感動。
“你相信我嗎?”
林森諾點了下頭。
施寧笑了。
“好。”
她拿起畫筆,開始作畫。
半個小時後,一張和施寧之前送的那張差不多的駿馬圖出現了。
隻不過這次馬兒不是在策馬奔騰,而是趴著在打盹。
依舊和剛才那副畫一樣,手法獨特,筆觸簡單,入目傳神。
“我驚了,寧寧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靳思翰震驚道。
施寧落下最後一筆,抬眸掃向曹淑。
“沒學過怎麼了?我就不能自己琢磨?憑什麼畫的這麼好,大概是憑天賦吧。”
她說到這目光瞥向於初瑤。
“沒辦法,爸媽生的好,都不用我怎麼努力。”
於初瑤臉刷一下白了。
自己孫女在這麼多人麵前揚眉吐氣,施奶奶當然高興了。抱著兩幅畫笑得合不攏嘴,一個勁的誇施寧。
施寧坐到奶奶身邊,委屈巴巴:“奶奶,為什麼大家都不相信我,咱們施家的孩子畫出好的畫難道很值得質疑嗎?”
施老夫人一聽這話也覺得很生氣,她一開始並沒有往畫不是施寧畫的那方麵想,是因為曹淑說了她才覺得孫女畫不出來。想起自己也責怪了她,施老夫人更內疚了。
她拍拍孫女的手:“是奶奶誤會你了,委屈我們寧寧了。誰說你畫不了,我們施家的孩子,都是最優秀的。”
“可是剛才淑姨還懷疑我呢,還上升到家教的問題。”施寧依偎在老人身邊,抱著施老夫人的手臂哭訴。
曹淑見施老夫人臉色越來越不好,連忙說:“我什麼時候說你家教了?我隻說你那個媽。”
施寧搶過話:“難道教我的人隻有媽媽?我明明還有爸爸和奶奶。”
“好了,不要吵了。”施老夫人淡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