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寧原本隻是想八卦一下,誰料這一八卦還八卦到了自個身上。
她不由老臉一紅:“森諾你是不是被他們帶壞了,怎麼也跟著開我的玩笑。”
林森諾微微勾唇,笑容隱沒在唇角邊。
“在你心裡,我就這麼乖?”
為什麼要說他被人帶壞,她怎麼就不覺得,其實他本來就壞。
施寧:“當然啊,我們森諾不乖誰還乖。”
在她心裡諾諾就是最乖的乖崽。
他暗色的眸垂下去,隱藏住所有情緒。
看來寧寧,對他的誤解真的很深。
不過也沒什麼,她看上去倒是很喜歡他這幅乖巧樣子,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每次他和南驍靳思翰打鬨的時候,施寧會無形中偏向他。
既然她喜歡,那他就繼續乖下去吧。
隻是怕等到自己不能忍受的那一天,不要把她嚇壞才好。
上課鈴這時候響了。
施寧對林森諾道:“我先上去。”
兩人分開之後,林森諾走進了教室。
坐在他前麵的莊子續轉過頭。
“我就說你丟個垃圾怎麼能出去這麼久,原來又碰上了施寧。”
林森諾沒搭理他,開始看施寧問他的那道題目。
莊子續看了看他,歎了口氣,又轉過了頭。
“紅顏禍水啊!自古紅顏禍水!”
-
這天放學後,萬躍照例去了兼職的餐廳。
“萬躍,有人找你。”
他剛進去沒多久,經理告訴他有人等他很久了。
萬躍:“誰找我。”
經理指了指他的身後。
萬躍一看,是一名不認識的男人,穿著黑色西裝,還帶著一副墨鏡,身材魁梧健壯。
“這位大哥,你沒找錯人吧。咱倆不認識啊。”
黑衣大哥:“不是我找你,是我家夫人找你。”
萬躍聽到這幾個字,臉色的笑容瞬間消失。
他跟著黑衣保鏢來到了一輛車前。
保鏢給他打開後車座。
“請。”
萬躍往車裡看了一眼,車內坐著一名明豔婦人,她坐姿端莊優雅,身著華麗,從發飾到首飾都很考究,宛如上世紀油畫裡走出來的貴婦。
他再看了看自己。
破洞的牛仔褲,一雙開縫的帆布鞋,在加上因為剛才在廚房幫忙,滿身的油煙味。
這麼看都和這豪車格格不入,說他是來洗車的,都降低了這輛車的檔次。
萬躍唇角扯出嘲弄的笑。
他坐了進去,目光在車內亂瞟,隨即吹了聲口哨。
“這車真豪華,我平常都隻在電視裡看到過呢!”
曹淑沒空和他扯這些,她滿臉嚴肅,直接了當問:“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萬躍翹著二郎腿,找了個更舒適的姿勢坐在車裡。
“這話我該問你,我在餐廳洗盤子洗的好好的,不是你把我喊過來的麼?”
“我是問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揚城!還去讀了楊川!”曹淑提高了分貝。
萬躍偏過頭掏了掏耳朵。
“您穿的這麼美,言談舉止也應該跟上啊,不然就表裡不一了不是。我說的沒錯吧,阿姨。”
曹淑被他的話激的臉青一陣白一陣,最後聽到阿姨兩個字,徹底鐵青。
“你喊我什麼?”
“阿姨啊,不然我能喊你什麼,難道喊你媽?”萬躍笑著反問,他看上去在笑,眼神卻是冷的。
這個稱呼在曹淑耳裡聽上去更為刺耳。
“算了,你愛怎麼喊怎麼喊吧。”
萬躍唇角的笑愈發的冷。
曹淑平複了一下情緒,語氣放緩。
“我不是讓你呆在臨江嗎,你為什麼跑到這裡來了。”
臨江是隸屬揚城的一個小縣城,在萬躍讀楊川之前,他一直都呆在那裡。
“我來這裡當然是——”
他說道這裡的時候刻意去觀察曹淑的表情,在對方越來越緊張的情緒下,萬躍才慢悠悠道:“當然是為了讀書,你還以為是什麼。”
曹淑聽到他這樣回答,鬆了一口氣。
“和楊川差不多的貴族學校還有很多,我去幫你找一家,過些日子你轉學過去。”
萬躍想也沒想拒絕。
“我不去,我覺得楊川挺好的,我就讀這了。”
曹淑:“好什麼好!你這樣的身份,呆在這兒多危險你不知道嗎!”
萬躍:“我什麼身份,不就是您保姆的兒子而已嗎,你緊張什麼。”
曹淑咬唇:“你非得和我慪氣?”
她就知道生下這他後患無窮,隻是當時她的身體不允許她流產,不然她早就打掉了。
既然生下來,這好歹也是她的骨肉。
曹淑看了眼萬躍身上的裝扮,眉頭蹙得更緊。
“這些年,我每年彙給萬姨的錢不少吧?她難道沒給你錢。”
“她給了我沒要。”
“你為什麼不要?”
萬躍笑:“非親非故的,我哪好意思用您的錢。”
曹淑以為他是嫌錢太少,才會不想要。
她從包裡摸出一張卡,放在萬躍的手心中,
“這個是一張限額500萬的鑽石VIP卡,你拿著去用,好歹也給自己買身像樣的衣服,穿成這樣像什麼樣子。”
萬躍沒要她的卡,曹淑塞給他。
“你可以不要,但我不能不給。”
萬躍了解她的脾氣,這女人就這樣,自認為給了錢就是儘了當媽的義務。他如果不收,她能鬨個不停。
反正收著他也不會用,就隻是多一張卡而已,她執意要給,那他就收著吧。
“還有沒有事?沒事我走了。”萬躍說著就要抬腿下車。
曹淑拉住他:“我都說了,要幫你轉個學校,過兩天你就跟著這位叔叔去辦手續。”
萬躍推開她的手,把剛才她給他的卡放回她的手裡。
“我呢,活到這麼大,就沒用過您的錢,是萬嬸帶大的我。既然您沒養過我,那我想乾什麼,想必你也管不著吧。”
曹淑冷了臉色。
“你非得這樣?”
萬躍:“我知道你擔心什麼,不就是怕我這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被人知道,會影響你的名聲和社會地位嗎。你放心,隻要你不招惹我,我不會告訴彆人我的身份。”
他看向曹淑,頓了頓又冷笑道。
“畢竟,我自己也挺厭惡這個身份的。”
從餐廳打完工回到家,已經是晚上十一點。脫下外套的時候,他發現曹淑給他的那張卡,還在他兜裡。
以後找個機會全都還給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