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 / 2)

原主雖說是個劈叉如家常便飯的渣攻,但個人風格上還挺簡潔的,跟關默想象中應該花裡胡哨的模樣不太一樣,房子裝橫現代簡潔不說,挺大麵積一套房,能睡的卻隻有一個主臥。

其他房間要麼是雜物,要麼直接空蕩蕩,除了窗簾什麼也沒,乾淨的跟剛刮了白牆鋪了地板的毛坯似得。

關默個人還挺喜歡這種風格的。

就是有一點比較麻煩,周恙昨兒住在這兒,隻有一張床,那估計昨晚也是睡得這兒。

雖然家政過來打掃的時候給他換過床單了,但關默還是有點兒疙瘩,但這一時半會又不能再買個床,隻好從櫃子裡翻出一套新的床單,開始自己換。

剛鋪好,就聽門咚咚兩聲被敲響。

隻見洛子黎站在門口,一頭濕發還沒擦乾,正往下滴水,見到關默在鋪床,也不知道想歪到哪兒去,本來因為缺氧悶出的臉紅這會兒又熱了幾分。

“我洗完了,”洛子黎說,“還有需要幫忙的嗎?”

關默把手上的被子一抖:“不用,剛好鋪完了。”

洛子黎“哦”了一聲,沒再說話,但也沒動,就那麼站在門口,瞧著挺局促的,關默看過去的時候發現這人眼神兒四處亂飄,耳朵紅的快滴出血來。

也不知道小腦袋瓜裡一天到晚都在想什麼不健康的東西。

關默有點兒好笑地走過去,抓著掛在他腦袋上的毛巾就是一頓猛擦:“濕漉漉的也不好好擦,滴了一地板的水。”

洛子黎這才想起自己頭發還濕著:“我去拖……”

“拖什麼拖,明天想著涼不成,”關默歎了口氣,認命地幫他發梢的水擦乾淨後,把毛巾往門把上一掛,指揮道,“行了,去那邊坐著等我。”

關默說完,抬步走到外邊,最後在電視櫃下邊翻出了個吹風機,白色,挺沉的,還挺新,估計沒用過幾次,上邊標簽都還在。

係統有點兒意外:「你怎麼知道在這兒?」

關默盯著吹風機看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不知道。”

係統:「什麼意思?」

關默不知想到什麼,眯起眼睛,說:“我來這兒翻,隻是因為我自己家裡的吹風機都往這裡放罷了。”

等關默回來的時候,洛子黎已經按照他走前的指示坐在沙發上等著了,臉上帶著點茫然與慌張地打量著這個今晚要住下的房間。

見到關默進來,洛子黎正要起身,結果還沒來得站穩,就又被關默按了回去。

沙發對麵正好是一麵挺大的落地鏡,洛子黎一抬眼就能從鏡子裡看到關默正舉著吹風筒站在自己背後。

他沒想讓關默給他吹頭發,連忙想要把吹風筒搶回來:“我自己可以……”

關默卻說:“我來。”

洛子黎還想說什麼時,就見鏡子裡的關默突然俯身貼了過來,溫熱的鼻息噴在耳畔處,宛如星星燎原,在洛子黎心中撩起一片滔天大火——

——“給男朋友吹頭發是作為戀人的我的特權。”

吹風機質量挺好,馬力夠足,聲音也不大,但這會兒洛子黎卻希望它聲音能再大一點兒,不然他怕蓋不住自己的心跳聲。

關默的手修長纖細且指骨分明,指甲修剪的很圓潤,洛子黎一直覺得關默的指腹跟其他人很不一樣,很軟,連同關節也很軟,按在頭皮上的時候力道很輕,帶著點癢意,每一次觸碰,都宛若有一股電流由上而下地刺激著洛子黎。

很神奇的感覺。

等關默吹完後抬頭一看,發現洛子黎正滿臉呆呆的,要不是眼睛還會眨,耳朵還在發紅,他都要以為這人被定格了。

“乾了,來吧少爺,自己梳一下,”關默把梳子遞給他,轉身離開,“我出去一下。”

洛子黎以為關默是去洗澡,他對著鏡子發了一會兒呆,好不容易才平複了狂躁的心臟,剛開始梳頭,就聽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進來。

轉頭,隻見關默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東西走了進來,可能是碗薄湯又燙的緣故,指腹被燙的微微發紅。

他也沒在意,隨手搓了搓說:“剛試著燉了下,味道不知道怎麼樣,先嘗嘗?”

洛子黎看看那碗,梳子卡在中間,怔怔地看著關默:“……這是梨湯?”

關默“嗯”了一聲,反問:“很難認嗎?”

難認自然是不難的。

隻是太意外。

時間挺晚了,床頭的電子鐘都快跳到零點去,桌上的湯還在冒熱氣,聞著其實和之前外賣叫的差不多。

又差很多。

具體哪兒洛子黎說不上來,但就是不一樣。

哪怕都是跟冰糖雪梨似得那樣兒燉。

關默見洛子黎遲遲沒有動,正準備抬手把人魂兒召喚回來時,洛子黎突然就來了句:“默哥,我能親你嗎?”

關默難得一愣,沒反應過來:“什麼?”

洛子黎拽著關默的手臂,一個用力,把人拽了下來,一手扣在關默肩膀上,湊過去在關默唇上輕輕吻了下,才又有些鼻息不穩地啞然道:“……我想親你。”

非常用力的那種。

——帶著渴望,帶著熱切,帶著無法形容的占有,和滿腔無處可發、幾乎快要膨脹爆發的愛意,帶著你給予的,無論加了多少冰糖的黎湯裡也無法超越的他甜。

洛子黎眼底的愛意太熱切了,燒的關默的心有一瞬也被傳染的滾燙起來。

他回過神,半晌,才抬手捏住洛子黎的後脖頸,眯著眼睛,輕而緩地說:“那你親。”

這一吻實在太過綿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