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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 對於自己到底是怎麼“動的手”,鬱藍也回想了起來。

當他往床下瞄去時, 他甚至看見了那件崩了幾顆扣子的白襯衫。

昨晚,是他暈暈乎乎問邵先生“不脫了衣服再睡嘛”,得到男人無奈的否定答案後,開始扒男人的襯衫,說:“不行,邵先生, 穿衣服睡覺不舒服。”

鬱藍甚至不敢回憶自己有沒有對男人的褲子動手。

就好像能猜到他在想什麼似的, 男人湊到他耳邊, 低笑道:“放心,在你想要解我皮帶的時候, 我攔住你了。”

鬱藍:“!!!”

殺了他吧!!

鬱藍快哭了。

見青年就快要無地自容, 邵銘聿輕笑著放過了他, 儘管他也沒有表麵上看起來的那麼從容。

因為僅僅是回想到昨晚這個家夥一臉懵懂地想要解他皮帶的模樣, 邵銘聿就覺得又要忍不住了。

這次一旦忍不住, 小葡萄就會親眼看見他的失態。

不對,一大早的……已經失態了。

邵銘聿深呼吸一口氣,努力轉移了注意力,後退了一些, 讓自己和鬱藍保持距離, 不讓後者注意到某些動靜。

“好了,醒了就起床吧,昨天都沒洗澡, 洗了再下樓吃飯。”邵銘聿說著,最後揉了把鬱藍的腦袋,起了床。

聽到布料摩擦的窸窣聲,鬱藍悄悄轉過頭看去。

男人背對著他站在床的另一邊。

充滿了力量感的身qu,肌肉線條性感,肩膀寬闊,腰fu緊實。

鬱藍突然想起了溫子丞說過的話。

那位看起來溫潤的店長總喜歡乾一些不符合氣質的事情,依稀記得那一次,他給鬱藍看了手機裡某部電視劇的一張截圖。

是男主角赤luo、高大的背脊。

當時,店長指著這張照片,對鬱藍鬼鬼祟祟,語氣興奮地說:“這是個適合留下抓痕的背脊。”

這是個適合留下抓痕的背脊。

鬱藍動了動,重新把臉埋進了枕頭裡,耳朵通紅,心臟仿佛快跳出胸腔。

邵銘聿翻出新衣物後,不動聲色擋在了自己身前,想跟鬱藍說一聲便進浴室,回頭卻見青年依舊趴在床上,笑問:“還不起床?”

鬱藍悶悶道:“等會兒就起……”

邵銘聿笑笑,進了浴室。

而床上,鬱藍偷偷挪到了邵先生睡了一晚的那一邊。

他抱著充滿了男人氣息的枕頭,狠狠蹭了一番,滿足過後,才跳下床,紅著臉逃回了自己的房間。

他喜歡邵先生的味道。

真的很喜歡。

*

下樓之後麵對的是劉叔和江姨躲躲閃閃又充滿了意味的眼神。

鬱藍想起昨晚自己是被邵先生抱上樓的,期間好像還一直對邵先生哼哼唧唧,就羞恥得話也不敢跟兩人說,紅著臉悶著頭吃飯。

糗樣都被看到了……

邵銘聿下樓,看到小家夥悶聲不吭往嘴裡狂塞,頭都不敢抬一下的模樣,不禁莞爾,走過去拍了下對方的腦袋,溫聲道:“吃慢點。”

小家夥頓了頓,隨後便聽話地慢了下來。

乖得要命。

吃完中飯,頭也沒那麼暈了,鬱藍帶小火星又大大地遛了一圈,直接去上班——白天的課程自然是又請假了。

到了奶茶店,滿身的alpha信息素得到了溫子丞一個曖昧的眼神,同時也讓王嘉林的臉色變得不太好看。

鬱藍換好工作服打開門的時候,王嘉林一個健步衝了進來,背手將門關上。

鬱藍收斂了下神色,後退一步問:“你想乾什麼?”

王嘉林難過地看著他問:“阿藍,你昨天不是說你沒在談戀愛嗎?那你身上的alpha信息素是怎麼回事?!”

“這和你沒有關係,”鬱藍頓了頓,道,“不管怎麼樣,我有喜歡的人是事實,你、你彆對我……”

王嘉林捏緊了拳頭問:“真的沒有任何可能了嗎?你隻是喜歡他,又沒和他在一起,變數那麼多,就給我個機會不行嗎?”

鬱藍搖搖頭,斬釘截鐵道:“我不會喜歡上彆人的。”

王嘉林呆呆道:“你就這麼確定?你認定那個人了嗎?即使他不喜歡你?”

鬱藍點頭。

其實鬱藍知道未來變數很多,他現在做出這個回答,有些過早了。

可是至少此時此刻,他真的無法想象自己哪一天會喜歡上彆人。

這個世界上隻有一個邵先生,他的心中也隻有這樣一個特殊的存在。

即使邵先生不喜歡他,他對邵先生的這份愛慕也很難隨著時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隻要無法消失乾淨,就無法讓其他人住進來。

因此——

鬱藍望著他,說道:“他是我最愛的人。”

王嘉林的拳頭鬆了。

他靜靜看了鬱藍片刻,低聲說了句“我知道了”。

鬱藍猶豫了下,繞過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所幸今天晚上依舊是溫子丞和鬱藍搭班,不用麵對太多的尷尬,溫子丞倒是對鬱藍揶揄個不停:“你家邵先生給你種標記種得也太頻繁了吧?這是沒發情也要種,就是要讓你帶著他的味兒唄?”

鬱藍紅著臉不吭聲,作害羞悶葫蘆狀。

回到莊園已經很晚了,鬱藍看到放在客廳角落的一個行李箱時,回想起了邵先生明天就要出差的事情,心情低落了下來。

邵銘聿下樓時,看到青年對著角落站著,背影孤零零的,挺可憐。

他放輕腳步走過去。

鬱藍正看著行李箱發呆,忽然耳邊冒出一道嗓音:“這麼不舍得就跟著我一起去。”

鬱藍被嚇了跳,扭過頭對上了男人漆黑的雙眼。

“邵先生……”鬱藍有種被抓包的尷尬。

“跟店裡請個假,什麼都不用帶,人帶著就可以了,”邵銘聿理著鬱藍方才在門外被吹亂的頭發,說道,“何必想這麼多。”

鬱藍小聲道:“我不能這麼黏著邵先生。”

邵銘聿動作一頓:“為什麼不可以?”

鬱藍道:“會、會變成習慣的。”

變成習慣之後,就真的離不開了。

可是邵先生這麼忙,他又怎麼可能一直跟在身邊呢。

邵銘聿眸色微暗:“變成習慣就變成習慣,我願意讓你有這份習慣就行了,不是嗎?”

鬱藍一呆。

邵銘聿屈指輕輕敲了敲小家夥的額頭,問:“所以呢?到底要不要跟我一起走?”

鬱藍的內心開始了激烈的鬥爭。

他的糾結都寫在了臉上,邵銘聿看著覺得無奈,又覺得好笑。

結果最終還是等來青年慫慫的一個搖頭。

“你啊。”邵銘聿歎息,揉了把鬱藍的腦袋,轉身想去倒水。

卻沒想到身後傳來“噠噠噠”的腳步聲。

他停下回身,鬱藍也跟著停了下來,帶著滿臉的忐忑和羞赧,大著膽子問道:“邵先生,你不在的時候,要是這裡……打雷了,我、我可以去你的房間睡嗎?”

邵銘聿一僵。

青年垂著眼,紅著臉道:“我……我會怕。”

邵銘聿眯起了眼,一時呼吸都緩慢了下來。

時間已經到了九月底,幾乎不太可能會有雷雨,可是青年被隔絕外界這麼多年,對此已經沒有概念了吧。

那麼懵懂,那麼單純。

也不知道說出來的話,有多讓人忍不住。

鬱藍一時沒聽到男人的回答,猶豫了下,抬眸看向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