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公雞 五(1 / 2)

“吳江兄。”唐禹喚了一聲他, 這人從自己的情緒裡醒過來。

吳江扯了扯嘴角,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膽怯。他大步流星的邁上台階, 鐵拳頭把門敲的咚咚響。

不一會兒,厚重的朱紅大門吱吱呀呀的打開了。守門小廝露出頭, 恭敬有禮的問道:“不知道兩位有什麼事?”

小廝年齡不大,吳江離家之前守門的不是這位小廝,顯然是近來幾年才換上的。

他耐心的解釋了一遍,“我叫吳江,是這家的二少爺, 你先去通報一下管家。尋他過來。”

吳江負著大刀,他本就四肢健壯,結實的像鐵柱一樣,此時站在吳府門口還真有一絲少爺的英氣。

“小的這就去稟報,二公子稍等。”小廝上下打量吳江一番, 他曾想象過主子們經常提起二少爺應當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哪成想原來是一個江湖莽漢。

一提及二少爺的名諱, 哪怕存在有人冒充的可能性, 小廝還是迅速的去請示了管家。

管家一聽守門小廝描述的相貌, 心下有些肯定就是二少爺回來了。這些年不乏一些貪圖富貴之人, 憑著同二少爺有幾分相似來冒充,想過上榮華富貴的好日子。

可府裡的主子又不是傻的。

是不是二少爺本人,府裡的那幾位主子可是一清二楚的,哪裡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糊弄的?

管家慌忙的帶著人趕到門口,府裡的大少爺隨夫人, 端的是學識淵博、五官俊郎。可偏偏生出來的小兒子長相隨了去世的老爺子,粗狂力大。

因著這份同去世老爺子相同樣貌,家中老夫人、老爺夫人都十分疼愛二少爺。

離家前,吳江的兄長才成親,如今十餘年再回來,二少爺的稱呼早已經給了小輩們。

管家一見這熟悉的麵容,走起路來都踉蹌。他悲切的喊了一聲,“二爺”

吳江倒是很淡定的點點頭。

“快快快,奴帶您去見老夫人和夫人,主子們常常念著您。這些年沒了二少爺在身邊,夫人茶不思飯不想,天天盼著著二爺您回來。”

吳江見管家激動的沒注意到一旁的福弟,心下覺得這位管家不重視自己,皺皺眉吩咐道:“這位是我的結拜兄弟,你且先帶他去我的院子裡歇息。”

言罷,又轉身對唐禹說,“ 福弟,你先同下人過去我院子裡,等我見了家人便去尋你。”

看著吳江兄領著浩浩蕩蕩的仆人,唐禹才覺得他現在多少有點少爺的風度和氣勢。

“ 公子,您跟著我來。我帶您去二爺的院子。”被留下的小廝恭敬地在前麵帶路。

唐禹憨厚的笑道, “可彆叫公子,不過是一個身鬥小民。”

“ 你是我們家二爺的兄弟,自然當得起奴一聲公子的稱呼,不知公子姓什麼?”雖說唐禹穿的粗布製成的衣裳,但能跟二爺稱兄道弟,就不是他一個奴仆能輕視的。所以小廝格外的恭敬。

“ 我姓陸。”

“行,那以後就叫您陸爺。”

小廝領著唐禹穿過了假山花園,亭台軒榭、 雕欄玉砌。一草一木都透露著主人家的精致。

比這更美輪美奐的建築唐禹不是沒見過,隻不過他一直搞不明白,吳江兄家既然這麼富貴,何必跟他下介白身拜把子稱兄道弟,又對他如此熱情?

唐禹眼中閃過一絲深意,他摸了摸自己左手上的黑痣,當時吳江兄就是看到他手上的黑痣才轉變了態度,變得異常熱情。

難道這顆黑痣有什麼特彆之處?

唐禹百思不得其解,想來想去都抓不住重點。最後還是決定找個時間問問才行。

眼看著快到了吃飯時間,唐禹肚子餓咕咕叫,可是在彆人家中他實在不好意思叫飯。隻能一杯又一杯的添茶水填肚子。

不一會兒,吳江邁著大步伐進了屋子,臉頰紅紅的解釋道,“ 福弟,太陽都落山了,我這肚子老早都開始叫了。祖母許久沒叫我,抱住我不撒手。我這就讓下人傳膳。”

唐禹大方的應下,他早就餓的發慌,“不瞞你說,我肚子方才就叫了。”

吳江爽朗的笑道,“哈哈,要不說咱倆有緣。我就喜歡你這股子誠實勁,哪像我兄長似的說話文縐縐的,說了半天我也搞不定。”

這話,唐禹隻是笑笑不應答,人家親兄弟之間的話題,他實在不好評頭論足。

不一會兒,婢女們陸陸續續的端著膳食進屋,色味俱全的飯菜擺在桌子上,讓人食欲大開。

兩人坐下來開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