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露有些泄氣,趴在合薑背上,將她摟的更緊了些。在虎背上顛來顛去的沒一會兒竟就這麼睡著了。
等她再醒來的時候,天已經亮了。身下是一片軟乎乎的乾草,旁邊還躺著睡得正香的合薑。
她怎麼睡著的?
昨晚……
昨晚遇上了狼群!
寒露瞬間清醒,立刻坐了起來。
她能聽到周圍有人刻意壓低了聲音的說話聲,還有一陣悉悉索索磨武器的聲音。就是看不到人。
麵前有塊很大的石頭,擋住了。
回頭看了下,合薑睡的很熟,昨晚應該是哭過了,兩隻眼到現在還腫著。見她那樣,寒露就沒叫醒她,自己起身走了出去。
沒走出幾步就碰上了慘白著臉還在昏睡的和樂,她身邊的那隻大老虎聽到動靜抬了下頭,寒露心頭一毛,連忙換了個方向從另外一邊離開。
剛剛說話的聲音是阿曼,她正在照顧著她的男人大山。大山傷的不是很重,至少寒露瞧著他還挺精神的。就是左手上有兩道深可見骨的抓痕,一時沒辦法用力。
寒露腦袋轉了下,看到了正靠著老虎閉目養神的阿真,還有正在磨著武器的小山和其他幾個男人,就是沒有看到陽熾。
她在這裡比較熟悉的也就合薑兄妹兩,於是直接去找合樹打聽。
“合樹,陽熾去哪兒了?”
“阿熾啊,他說他要出去找下水源,去了很久,應該快回來了。”
去找水了……
寒露心下稍安,還有精神跑出去找水,看來陽熾傷的不重。問明白陽熾離開的方向後,她乾脆走到了路口,坐在石頭上等著。
這裡應該離昨天那座山有些距離,周圍的環境一點兒都不熟悉。像是在山底,又像是在山坳裡。
她對這裡的地形不熟,一時也沒法子判斷。
實在閒的沒事兒做又煩的慌,她就蹲到一旁用昨個兒拿栗子換來的骨刺刨地,想找找有沒有吃的。
誒?!她為什麼要找吃的??
她不是有栗子的嗎?!
寒露猛的起身,開心了沒兩下就又鬱悶了。
她的簍子昨晚上在躲避那些野狼的時候就已經掉了。黑乎乎的夜裡,又是那麼個緊急情況,哪裡還找得回來。
那裡頭還有一小半的栗子,都是她準備離開的資本,要是沒有那些栗子打底,她還真沒有底氣就這麼脫離隊伍。
更何況經曆過了昨晚上那一出,她對這片陌生的土地瞬間拉高了警戒線,外麵實在太危險了。
寒露頹然的坐了回去。
現在怎麼辦?
厚著臉皮賴在隊伍裡,跟他們去蠻牛一族?可是自己之前都說了,讓陽熾把自己送到海邊就行了。
而且要留下來的話,就得依附著陽熾,寒露一想到合薑說的那些虎族人幾乎都是‘一夫多妻’的,她就反感的很。
三觀不合,是件很痛苦的事兒。
陽熾一走到路口,就看小雌性垂頭喪氣的坐在石頭上發愣,連忙叫了她一聲。
“小路?你怎麼出來了?”
“我……”
寒露剛抬頭說了一個字,就愣住了。
對麵的男人,身上很多傷痕。肩上,脖子,胸口上的爪痕一條比一條深。而此刻,那些傷痕上正壓著一根草繩,草繩上係的,正是她不小心掉了的簍子。
這個男人,說是出去找水,卻是又回了那山上去幫她找回了簍子!
他怎麼那麼細心,又那麼傻……
寒露忍了一晚上的眼淚突然就沒憋住,瞬間奪眶而出。
陽熾瞧見她哭頓時著急了,正要上前哄時,突然就愣了。寒露順著他的目光往地上一瞧。
媽也,她的眼淚掉到地上怎麼就變成了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