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037章(1 / 2)

嬌寵八零 雪麗其 6406 字 6個月前

村裡的人待在小賣部裡瞎嗑嘮, 一直等到時間接近黃昏要回家做晚飯了,才戀戀不舍地往回走, 馮老太把電燈關了,牽著萌萌走了出去, 抬起頭對著屋頂喊了一嗓子:“小金, 快下來跟我們回家。”

小金站在屋頂上動也不動,隻衝著馮老太唧唧叫了兩聲,像個雕塑似的立在那裡。

馮老太覺得特彆好笑地說:“哎呦你還學會小雞崽叫了,那行吧,你自個兒待在這裡, 想回家了你就自個兒飛回來。”

黃昏悄悄來臨,給小賣部前麵的沙灘染上一層金黃, 那光線逐漸變紅又變黯,天空徹底黑了下來, 一輪明月從海上冉冉升起,村裡的人吃完晚飯也都歇著了, 慢慢地沒有一絲人聲, 夜色也越來越黑了。

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村裡的一戶人家偷偷地跑出來, 潛到了小賣部的圍牆邊上,在月光下他們的麵容顯露出來, 竟然是馮大富兩口子, 他倆回到家裡越想越嫉妒, 自然而然地就產生了歪心思, 這兩公婆都是一副德性, 合計著等到晚上就潛進小賣部裡,把那台美國機器偷出來,拿到山外也能賣不少錢,就算偷不出來,能進去喝上幾杯冰汽水涼快涼快也不虧,他倆在家裡算計好時間,一直等到三更半夜,估摸著村裡的人都睡著了,這才偷偷摸摸地從家裡溜出來。

這會兒,馮大富仔細地觀察了地形,就對著他家媳婦兒說:“我待會兒蹲下來,你踩著我的肩膀爬上去,進去以後第一件事兒就是打開大門,知道不?”

“嗯嗯放心吧我有數。”大富家的踩著她男人的肩膀,雙手使勁往上扒拉,費了好大的力氣才趴到牆頭上,還沒等她跳下去呢,小金早已不聲不響地飛到了圍牆後麵,看準了大富家的臉就直接下嘴去啄,大富家的發出一聲壓抑的慘嚎,要不是她及時用手回護住臉,她的眼睛都要被啄瞎了,就這樣她手上也多了幾個血窟窿,趴在那裡搖搖晃晃。

小金還不罷休,扇動著翅膀掀起一股昊風,撲上去就用爪子抓,用嘴巴啄,它現在可跟以前不同了,渾身上下都布滿了油光水滑的金褐色羽毛,翅膀張開能達到半米多長,它的爪子和嘴巴都長得像勾子似的特彆尖利,把大富家的撓了個滿頭滿臉開花,她身上的傷口錐心地疼,還汩汩地往外冒血,唬得她的臉色像個死人,嘴裡發出慘叫就從牆頭上摔下去了,把馮大富也狠狠地壓在下麵。

他們鬨出的動靜實在是太大了,驚醒了村口的一戶人家,那個村民從床上爬起來走到門口張望說:“誰呀?半夜不睡覺在乾啥子?”

馮大富兩口子唬了一大跳,他倆死也不敢聲張,偷這麼貴的東西要是被人抓住了,肯定要把他們送到派出所去判刑,他倆忍著痛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捂住傷口繞到後麵的椰子樹林裡,一溜煙逃回了家。

“難道是賊?”那個村民忍不住嘀咕起來,他剛才明明聽見動靜了,心裡還不放心就跑出來看,隻見在清朗的月光下,壓根就沒有一個人影,他撓著頭發覺得特彆奇怪,走回家裡去繼續睡覺了。

馮大富兩口子在小金手底下討不到便宜,他倆也不敢去看醫生,彆人一看那傷口,肯定就知道了是咋回事兒,大富家的隻好抓來幾把草木灰灑在傷口上,胡亂地包紮起來,就躲在家裡不敢出去見人。

他婆娘待在家裡養傷,馮大富卻跑到山外要去找牛興盛,憑啥村裡的人都過得那麼好,就他家過得不好?要是大家都跟著他一起不好,把他們都拉進泥潭他心裡才高興。馮大富嘴裡叼著一根草走在山路上,懷念起以前還是生產隊的日子,那時候他每天隻需要到田裡點個卯,到了時間就回家去吃飯睡覺,等莊稼收割了就直接分糧食,啥事兒也不用他操心,那樣的日子才算好呢,現在他過的是啥日子呀?簡直不是人過的日子。

他常常在想,他為啥不出生在牛家村?他們的村長牛興盛才最合他的胃口,牛興盛經常跟他說起生產隊的好處,他們村裡以前有個勞改犯,被牛興盛逼著攆走了,後來不得不去當個體戶,在馮大富看來,牛興盛這樣的人,才是當村長的材料,他現在就想去問問牛興盛,他以前說過的話還算不算數。

馮大富很快走出了龍嶺,在公社前麵拐進了一條岔路,再往前走上一段,就到了牛家村,這裡背靠著龍嶺,村民們都住著黃色的土房子,在田間地頭,他們都穿著打補丁的破舊衣服,拖著瘦弱的身軀在地裡耕種,滿臉都是愁苦的神色,這才是鄉下人該有的樣子嘛,他村裡那樣的就是不像話。

馮大富很熟悉地找到村裡最氣派的房子,站在門口大喊:“牛老哥在嗎?”

“誰找我?”這聲音特彆粗獷,好像硬生生地從鐵皮紙上磨過去。

馮大富衝著裡麵喊:“是我,桃源村大富啊。”

“是你呀。”一個身形敦實的中年漢子打開了門,他看上去大概四十多歲,稍微有些黝黑,虛浮的臉上還長了兩個大眼泡,他把頭朝屋裡一歪說:“進來裡麵說話,找我有啥事兒呀?”

馮大富還沒坐下就開始訴苦:“牛老哥,你是不知道我過的是啥日子,桃源村簡直不是人呆的地方,我在那裡都快要待不下去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牛興盛粗魯地打斷了:“彆嚎喪,有事兒就說事兒,你說吧,到底有啥事兒?”

馮大富立刻停止了假嚎,訕訕地坐了下來說:“牛老哥,你上次不是跟我說,要讓馮益民在桃源村待不下去麼?都過去那麼久了,咋還沒有消息嘞?”

提起這個牛興盛心裡就來氣,以前馮益民他老子當村長的時候,他們兩個人就在暗暗地較勁,他沒有一回占了上風。後來馮勝利還向上麵揭發他放衛星,虛報了畝產導致村裡歉收,他吃了掛落,兩家的梁子就這麼結下了。他對老馮家可算是發自內心的討厭,好不容易熬到馮勝利退下去了,他們村竟然選了他兒子當村長,馮益民那家夥還不到三十歲呢,要不是靠他老子,他哪兒能當得了村長?

他好幾次在書記麵前說馮益民的小話,沒想到書記不光沒有處理馮益民,還對他尤其好,上次就在會議上點名表揚他修好了山路,上上次甚至還帶他去南方參加了乾部考察,而他牛興盛卻沒有機會去。他打了幾次小報告,書記已經煩死他了,再也不肯單獨接見他,對他也沒有好臉色,牛興盛在心裡把這些都怪罪在馮益民的身上。

新仇舊仇加在一起,牛興盛一直暗搓搓地策劃著,要狠狠地收拾馮益民,他沒有好氣地說:“你著急啥?我自然有我的辦法,倒是你,好端端地跑來找我乾啥?不會就是想跟我說這件事兒吧?”

馮大富嘿嘿笑著搓手,滿臉討好地說:“牛老哥瞧你說的,我這不是心裡著急麼?我最看那個馮益民不順眼了,你看看他現在搞的都是啥狗屁倒灶的破事兒?不讓村民好好種地,倒讓他們去種西瓜,我呸,我倒要瞧瞧他們的西瓜種不種得起來。牛老哥,你之前不是說過有辦法的麼?隻要你說一句話,我就都聽你的。”

牛興盛掀開眼皮要笑不笑地說:“你真聽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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