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1 / 2)

“小鹿,你彆難受了,你大哥不是答應給你補一個生日嗎?到時候我們都去參加,把視頻發學校論壇,氣死你那奇葩後弟弟。”酒店包廂裡,那天趕來給雲鹿過生日的幾人陪著雲鹿看他最喜歡的一個遊戲主播的奪冠視頻,一邊安慰他。

雲鹿僵硬地笑了笑,連自己最喜歡的魄景的奪冠賽都看不進去了,他強笑著說了句好,但卻對雲智恒要補給他的生日宴如鯁在喉。

那天回家後雲鹿驚訝地發現,雲向明竟然早早從顧家回來了,冷冷地看了他們三人一眼,問劉清瀾:“鬱秋呢?”

劉清瀾哪裡見過他這種臉色,還是這樣質問的語氣,頓時慫了,囁嚅著說:“他不肯回來。”

雲向明深沉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轉身頭也不回地上樓了。

仿佛對她無話可說。

他們結婚三十年來這是第一次,劉清瀾好不容易平複情緒,見老公這個態度又哭了起來,“他這是乾什麼呀?小秋難道是我趕走的嗎?我對他多好啊,不就是因為他罵小鹿我說了他兩句嗎?外人就算了,怎麼他都怪我啊?”

“媽媽,都是我不好,你彆哭了,你一哭小鹿好難過。”回來的路上,雲鹿一直因為雲智恒那句“把痣點了吧,不好看”心驚膽戰,雲智恒明顯信了鬱秋,但是在車上他不好解釋什麼,那媽媽呢?

雲鹿心驚膽戰,安慰的演技倒是顯得真實了一些。

雲智恒聞言看了雲鹿一看,見他雖然臉上一副擔憂的樣子,但是視線是不是警惕地瞟向他,和他對視了之後還驚慌地移開了。

他那個警惕的目光帶著算計和距離感,雲智恒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仿佛被人抽了一耳光。

小時候母親帶著他和鬱秋去春遊,結果那天上山的人特彆多,劉清瀾沒自己看過孩子,都是保姆看的,以為看孩子是個簡單的工作,結果獨自帶孩子出去的第一次就把鬱秋弄丟了,那時候監控不發達,孩子就那麼找不到了。

雲智恒至今還記得當時心裡的難受,母親以淚洗麵,沒臉見父親。

雲鹿就是那個時候被帶回來的,正如鬱秋所說的,他親生母親是失足女,後來犯了大罪,這輩子出不來了,雲家收養了他,就像犯過的罪得到了救贖。

雲家所有人都給雲鹿最好的,覺得他是上天派來拯救他們的,特彆是劉清瀾,對他比對自己親生的兩個都要好,不要保姆照顧,自己親自撫養。

雲向明對兒子的要求向來很高,要求兒子必須有出息,但是對雲鹿的態度也格外溫和。

就連雲智恒自己也覺得雲鹿是不一樣的,他把自己從弄丟了弟弟的愧疚中解救了出來,所以格外的疼愛雲鹿,這麼多年沒有人的超越他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哪怕真的弟弟回來了也不行。

如果說認出了鬱秋手上照片的主人他的反應是生氣和失望,那剛才雲鹿那警惕他的目光就是讓他心碎了。

被付出一切感情的弟弟用那種防備他心思對待,雲智恒第一次感覺到傷心。

這一瞬間他好像理解了鬱秋看到他們給雲鹿單獨過生日時的憤怒。自己如今二十六歲了尚且如此傷心,那當時十七歲的鬱秋呢?

他還是個孩子啊。

“媽,我們給弟弟補辦一次生日吧。”雲智恒忽然說。

他開口說話的一瞬間,雲鹿心中警鈴大作,等他說完難掩驚喜,果然雲智恒最愛的還是自己,沒準他真的相信是自己拿錯了手機。

雲鹿竊喜,但不能表現的太明顯,於是狀似安慰劉清瀾一樣說:“媽媽,小鹿到時候把小秋叫過來一起,給他買一個他喜歡的藍莓蛋糕,再給他買禮物,他一定會開心的。”

鬱秋不喜歡藍莓,這一點沒有人知道,除了雲鹿,因為那次在包廂裡他的生日蛋糕就是藍莓蛋糕,鬱秋後來和他吵架說過他從此最討厭藍莓和白蓮花。

回來以後見到藍莓蛋糕一定會再次大鬨一場,到時候哪怕親情也抵不住一而再的消磨,更何況他們也就兩年的光景,哪裡的那麼多親情?

“到時候小鹿給弟弟道歉,媽媽您放心去睡覺吧。”雲鹿甜甜道。

劉清瀾聞言搖搖頭,“小鹿又沒錯,道什麼歉?”

雲鹿乖巧道:“隻要能兄弟和睦……”

“道歉是必須的。”雲智恒忽然沉聲說。

雲鹿呆了一下,“哥哥……”

然而雲智恒看都沒看他一眼,“我也要道歉,我那天不該想要打他。”

鬱秋不過才十八歲,他能懂什麼呢?不過是因為感覺不到被愛所以發小脾氣罷了,想到那天自己把他拎著領子拎起來,少年踉蹌了一下,也就才那麼重,還是個皮薄骨細的少年。

雲智恒的右手抽動了一下,好像那滴滾燙的淚又落在了手上。

大哥那麼對自己,他應該很難過才哭的吧?

雲智恒的心裡仿佛被塞了一團棉花,濕沉濕沉的,他說:“媽媽,以後這次補完生日宴之後,我們不要再給雲鹿單獨過生日了。”

說完他沒有等兩個人說什麼,直接回房間了。

傭人都放假一天,劉清瀾哭哭啼啼的吃不下飯,她不吃雲鹿怎麼能沒心沒肺的吃飯?於是十八歲生日這天,雲鹿在被窩裡吃空氣了。

包廂裡的幾人都看出了雲鹿表情不對勁,沈河和幾人互相看了一眼,對雲鹿說:“小鹿,今天魄景有粉絲見麵會,我們弄到了入場卷,想給你一個驚喜。”

說著拿出了幾張藍色的入場卷給他,上麵印著一個穿著一身黑衣拿著獎杯的青年。

“食品學院不是打算下半年和江海濟源合作嗎?到時候學生會秘書處會出一個人去和江海濟源直接簽合同做直播間學生代表主播,如果你能拉到魄景大神做直播間嘉賓那你肯定穩住了!”

江海濟源是江海集團的一個分支,江海集團是可是江家的,這是江海集團第一次和學校合作,如果能做江海和學校唯一的學生代表,那就算是攀上了江家。

雲向明最看重兒子的能力,如果能當上學生代表,那就能給雲向明和江家拉上關係,到時候雲向明還會因為一個沒用的鬱秋發火嗎?

雲鹿一喜,“有沒有聯係過魄景?”

魄景是有上千萬粉絲關注的選手,但是他是雲家人,如果他願意用雲家的關係幫他他未必不會心動。

沈河點點頭,“我們一說是雲家少爺,他隻問了一句是大少爺還是小少爺,我們說是小少爺,他立刻就同意了。”

“你說魄神是不是暗中關注你啊?小鹿好厲害,那可是魄景大神,連蘋果電視台想邀請他參加節目都失敗了,他居然一聽是你直接答應了,想都不敢想。”

雲鹿也是驚訝,但是雲家在榕城也是有名的,而他又是雲家出名的愛子,魄景會關注他似乎也合理。

雲鹿矜持一笑,目光卻難掩火熱的看了眼入場卷上的青年,“你們說什麼呢?魄神估計隻是以前見過我吧。”

“哈哈,你可彆謙虛了,雲家二少爺的風姿誰不傾慕?”

鬱秋這幾天忙了件事,他成年之後立刻去把以前和爺爺一起經營的小公司重新開辦了起來。

那時候他才十四五歲,特彆想跟風乾直播行業,小孩子的心裡,但是鬱家都很支持他,後來爺爺去創辦了起來全權交由他打理,鬱秋一直跟著老爺子學習公司裡的事,小小年紀居然乾的有模有樣,公司裡的人員不多,但是越乾越大的勢頭。

“小秋,我聯係了以前的主播們,他們都願意回來跟著你乾,魄景特彆想見你。”以前的公司人事打來電話,難掩喜悅聲音顫抖地說。

當時鬱家出了事,公司暫時解散了,但是主播們都是鬱秋帶起來的,當時找他們時他們都很潦倒,有的直播一整天都沒有個打賞,鬱秋不在意,他說服爺爺簽了這些人用自己的想法打造,後來這些人還真走出了自己的風格,火了起來,有的甚至改變了曾經很不幸的命運。

當初公司解散,公司裡的人都不願意走,走了之後也沒簽新公司,現在聽說公司重新開辦有的直接哭了起來。

不過魄景不是公司的人,魄景是鬱秋到了雲家以後才認識的,當時他隻有十八歲,鬱秋十六歲,他被人栽贓比賽作弊被潑臟水造謠,一時之間萬念俱灰,鬱秋給了他一筆錢,讓他還了債務,支持他重新開始。

後來魄景洗白了冤屈,一次次用戰績證明沒有掛照樣吊打所有人,最後打成亞洲總冠軍,成為電競第一人。

鬱秋辦理完了手續,一邊打電話一邊舔了一口冰激淩,“我沒想簽他,跟他說如果要感謝我就把我的號打上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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