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1 / 2)

第43章

第四十三章:狀元文男主

時九一這邊告彆了祝秋榮,就轉身回去了。

在千和寺待了大半天,又在縣城待了許久,等到再次站在家門口,天色將黑。

時母就站在門口等著時九一,見他回來,半是關心半是埋怨道:“怎麼現在才回來。”

時九一就道:“等會兒再說,母親,我餓了。”

跑了一天,他還真沒有吃什麼東西。

時母又趕緊去給時九一做吃的,時九一也跟著進了廚房幫忙,燒火的時候,順便把在千和寺發現的情況說了一遍。

時九一道:“無論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何秀瓀的手筆,她故意絆倒二姑娘也是不爭的事實,若是不是因為她,二姑娘也不會和林家那位扯上關係,母親,這樣的人,我實在是不敢娶回來。”

他還是那句話,“一家人過日子,怎麼可能沒有磕磕絆絆的,可她連流著相同血脈的姐姐都能害,若是在咱們家哪天過的不舒心,誰知道會做出來什麼。”

時母也聽的心口砰砰砰跳,水開了都沒有注意。

時九一就站起來幫著下麵,時母這時候才回過神,幫著一起,然後撫著心口道:“你剛剛說的這個……這個也太嚇人了!”

她還是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時九一點頭,“我也沒想到,知人知麵不知心,這一次幸好是我們聽到了,否則真要是結了婚,就晚了。”

時母連忙就說是,然後又道:“明天,我就去何家,把你們的生辰貼換回來,你們的婚事,就算了。”

說到這兒,她又開始皺眉,“可這樣一來,免不了就要得罪何家的人了,還有萬林商行的,以後你的科舉,可怎麼辦?”

時九一搖頭,“車到山前必有路,要是何家的人因為這件事情就出手對付我,那就更沒有必要和這種人接觸了,早點認出他們的真麵目,對我們反而是幸事。”

時母覺得有理,看著時九一吃了飯,兩人又說了會兒話,各自就睡下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時母就起了。

她昨夜翻來覆去都沒怎麼睡著。

一會兒是當年時秀才忽然間去世的事情,一會兒是何家那邊這些年的幫助,還有他們不嫌棄她們孤兒寡母的,還把家中的姑娘和自己的兒子定親。

一會兒又是時九一堅決要退婚的事情,一會兒又是昨晚時九一說的那些事情的場麵。

甚至後來還做了個夢,夢見時九一和何秀瓀成親了,但是縣城裡麵的大小姐適應不了鄉下泥腿子的生活,總是不開心,吵鬨個不休,後來時九一去參加鄉試,她和何秀瓀去上香,結果何秀瓀就用同樣的方法引來了野豬,然後絆了她一腳,害的她被野豬給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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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為這個夢,時母硬生生被嚇醒,後半夜一點也沒有睡著。

現在天

才剛剛蒙蒙亮,天邊還沒有泛起魚肚白。

她吸了一口氣,清晨厚重的霧氣讓她緩緩回神,揉了揉有些悶的腦袋,把張嘴叫喚的公雞趕了出去。

時母又開始準備早飯。

時九一倒是一夜好夢,起來的時候,天色早就已經大亮,甚至太陽都升起了。

時九一和時母打了聲招呼,就去洗漱。

吃飯的時候見時母的臉色不好,就問道:“母親可是為了昨夜的事情煩心?”

時母點點頭,把做夢的事情說了,接著又歎氣道:“你說說,好好的婚事,怎麼就忽然間這樣了呢!”

“哎!”她還深深地歎了口氣。

時九一就道:“母親,我還年輕,婚事的事情大可不必憂心。”

時母一想也是,就想著趕緊把何家的那門親事給退了,然後重新給時九一尋摸好姑娘。

左右她兒子現在可是秀才,見官都不用跪拜的,難道還怕找不到好姑娘。

這麼一想,時母瞬間又被安慰道了。

吃了飯,時母本來打算一個人去何家的,畢竟退婚這件事情說出口,難不保他們要吃何家的冷臉還有掛落。

她自己就算了,怎麼樣都行,但是卻不想自己的兒子被欺負。

時九一也是這麼想的,硬是壓著時母的反對聲,和她一起進了何家的大門。

何舉人親自出麵接待的。

一並的還有何秀瓀的父母雙親。

三人都對時九一和時母一起過來表現的十分開心,何舉人還道:“不過就是遣個媒人過來的事情,哪用得著你們親自出麵。”

雖然嘴裡麵這麼說,但是何舉人的神情卻很愉悅。

沒有人不喜歡被人重視的。

十六歲的秀才,少見的英才,隻要不出意外,日後飛黃騰達是肯定的,是以何舉人也表現的很客氣。

時母的臉上有一瞬間的尷尬,平時在鄉下生活,她也是彆人嘴裡麵的不好惹的存在,但是在何家人的麵前,尤其是何舉人的麵前,她還是難免有些緊張。

這可是整個縣城裡麵除了縣太爺以外唯二的兩個學問最高的人。

下意識的,時母看了時九一一眼。

見自己兒子臉色平靜,絲毫不像是過來退婚的,或者說不像是擔心的模樣,時母又穩了穩心神。

等到何府的下人上了茶又輕手輕腳退下去,時母的手指頭無意識地推了推手邊的杯盞,迎上何家人高高興興的神色,張了

張嘴道:“你們誤會了,我們今天過來,不是為了婚事的事情。”

見何家人臉上的喜色稍收,時母又“啊”了一聲,道:“確切的說,我們不是來提親的,是來……退親的。”

最後的那個“退親”,她說的實在有些艱難。

不過有些話說了出來,時母也就沒那麼多顧忌了,接著道:“當初定娃娃親的那會兒,兩個孩子交換了生辰貼,你們家三姑娘的,我帶了過來,我們家的,還請還給我們。”</時母的話音落下,屋裡麵一片寂靜。

好半響,屋裡麵的三個人才回神,何舉人倒是沒有立刻開口,反而是何家的二奶奶直接拍了桌子,站起來指著時母,橫眉冷目道:“姓時的,你們在說什麼!”

時母當初嫁了個男人是個秀才,後來生了個兒子也是個秀才。

雖然她這些年被生活磨礪出火辣的性子,但是骨子裡麵還是更加喜歡那種會讀書,說話溫聲細語,行為舉止都有教養的人。

何家二奶奶這個桌子一拍,立馬讓她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的心態穩了。

她在心裡麵安慰自己說當娘的脾氣都這麼大,難怪當女兒的也不怎麼好。

時母就道:“我說我來退親的,這是你們家那位的生辰貼,你們家的這門親事,我們高攀不起。”

她倒是氣定神閒了下來。

不過越是這樣,倒越讓看著她的何家三人生氣。

“好好好,”何家二奶奶指著時母還有時九一道:“姓時的,你們,你們簡直不知廉恥!”

何家二奶奶氣的大吼,“我當初說什麼來著,就他們這樣醃臢的泥腿子,骨子裡麵都是爛的,為了一口吃的,一塊銅板什麼事情都做的出來,當初為了我們家的好處,就跟那個哈巴狗一樣上趕著搖尾巴,現在好了,考中了秀才就以為自己的尾巴翹上了天了是吧,你們算是個什麼東西,退婚,就是要退婚,也是我們家看不上你們,我呸!”

“合著這些年在我們何家吸血吸夠了,現在覺得自己長本事了,有能耐了是吧,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秀才,這天底下的秀才多了去了,小心那天不知道怎麼就出了事,到時候哭都沒有地方哭!”

時母目瞪口呆,真的很難想象這樣的話會是一個大戶人家的奶奶說出口的。

不過她也不是什麼軟綿綿的性子,罵她也就算了,罵她兒子就是不行。

反正這件事情,說破了天也是他們家的在理。

時母當即就站了起來道:“你罵誰呢,你看不上我們家,真以為自己家就是什麼香餑餑了是吧,你自己的女兒什麼德行你自己不清楚嗎,連自己血脈相連的姐姐都能害,我還怕把她娶回家了,要哪天一個不順心,就把我這個老太婆給弄死了,這樣的人,我兒子就是一輩子打光棍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不就是比嗓門大嗎,這方麵,時母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會輸。

反正現在人都在何家,她也不怕丟人。

再說,要丟人,也是何家自

己丟人現眼。

時母冷哼,斜著眼睛乜著時母冷笑,“彆以為你們自己不吭聲,我們就不知道你們家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倒是生了個好女兒,去千和寺上個香都能引了野豬故意害自己姐姐的名聲,瞧著倒是個好的,誰知道心肝兒卻黑透了,都說有其母必有其女,閨女都這樣,想必你這個當娘的也不怎麼樣!”

兩個人劈裡啪啦了好一通,邊上的何二爺和何舉人開口阻止的時候,已經晚了。

兩人眼前頓

時一黑。

尤其是何舉人,他的年紀大了,這會兒聽到這些話,竟然有些頭暈目眩的。

偏偏何二奶奶還在和時母吵,何二爺也跟著出聲幫忙,不過竟然不是製止這樣爭吵,而是越吵越大聲,說時母胡說八道。

“嘭!”

何舉人腦門突突直跳,一直到砸了一個杯盞後,吵架的雙方才停了下來。

何二爺和何二奶奶同時看向何舉人,“爹!”

時母有一瞬間的氣短,緊接著又立刻抬了抬下巴,不想表現出怕了何家人的模樣。

這個時候再說什麼其他的已經有些晚了,不過何舉人還是叫來了管家,讓他把院子裡麵的下人都約束住,之前聽到了什麼都咽到肚子裡麵去。

接著,何舉人又看向時九一,微微皺眉,問道:“這件事情,是你的意思?”

時九一點頭,卻沒說其他,而是道:“這件事情,我覺得還是一並把何大爺一家叫過來一起說比較合適。”

想到時母剛才嚷嚷的姐妹陷害的話,何舉人又覺得心口疼的難受。

他黑著一張臉道:“不用,就現在說。”

在原主的記憶裡麵,何舉人是一個很溫和的長輩,不過那是站在時靈均是他看中的晚輩以及孫女婿的情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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