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九一道：“真沒看出來，我看她這一路下來，拿著時景昀當作炒作工作才是真的，這樣是愛，那可真沒眼看。”
係統道：“但這在楊怡歡的心中，就是愛。”
時九一：“……”
時九一：“？？？”
時九一：“你不如舉個例子。”
係統又沉默了一會兒</，才道：“例如不久前的微博，在她看來，發微博並不是為了博眼球和蹭熱度，是因為現在廣大的網友都擔心你的身體健康，她不能讓彆人擔心你的身體，所以要幫你告訴那些愛你的人，你現在很好。”
“再比如昨天的采訪，那也是因為她愛你，才急匆匆來到醫院，才發微博，才接受采訪，因為她的微博下麵有很多人一定非常關心你的狀況，而那些人都是你的粉絲，你是一個非常愛惜粉絲的人，一定不希望粉絲擔心，她要幫你，要告訴那些會肆意揣測，胡亂發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吸引眼球的媒體，你很好，不要亂說話。”
“還有……”
“好了好了……”時九一抬手：“雖然你的解釋很蒼白也很不順，但是我聽明白了，所有的有利於她的事情都披上了一層愛我，不對，是愛時景昀的外衣，是吧。”
係統：“……是。”
時九一：“早這樣解釋不就完了嘛。”
係統：“你要舉例子的。”
時九一：“……行行行，我的錯。”
頓了一下，時九一又道：“不對啊，既然是披著的愛的外衣，那依舊不是愛啊，為什麼非要一棵樹上麵吊死？”
係統：“她以為那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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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九一：“……懂了。其實你不如說她走進去了一條死胡同了。”
和係統胡扯的這會兒，時九一依舊滑動手機，看著像是在玩的樣子。
編號89757走過來抽出他手中的手機，然後道：“不能玩了，該休息了。”
時九一看了一眼編號89757，躺下，“行，我休息。”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楊怡歡依舊保持著每天都過來的進度。
每次過來都要和時九一表明關係，但每一次都被時九一冷冷地刺激。
時間一長，次數一多，楊怡歡也有些受不住了。
有時候還是會堅持多呆一會兒，但更多的就來了說兩句話就借口還有工作，就走了。
時九一差不多在醫院休養了一個月，在醫生幾輪的檢查下，最終得出了結論是：
因為不知名的原因導致他的記憶一直受損著，不知道以後是不是能夠恢複。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不影響他的正常生活。
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楊怡歡也在這裡。
可以說全宇宙的人當中，也隻有她最關心時九一到底能不能恢複記憶。
要是他永遠也不恢複，那不就是永遠都不會記起來他們當初在一起的事情。
這樣的話，不是沒有好處。
至少時景昀不會記得她曾經無理取鬨的那些時候。
但更壞的是他現在的脾氣，無論她怎麼做，就算他相信了她是他女朋友，也依舊對她不冷不熱的，這讓她以後可怎麼辦。
所以，她一直關注著時九一最終的檢查結果。
可萬萬沒想到就是最壞的那一種。<楊怡歡當時一顆心就宕在了穀底。
這可怎麼辦。
她又急忙問醫生，“怎麼會這樣，那還有沒有恢複的可能啊？”
醫生搖頭，“大腦一直都是每一種生物最神奇的部分，以現在的醫學技術，還沒有辦法做出這樣的判定，一切皆有可能，但一切也不要太過強求。”
最後，竟然還說起了禪語。
楊怡歡還想說什麼，時九一就道：“想不起來就想不起來了，總不能像電視劇裡麵演的那樣，為了讓我想起來，再往我的腦袋上麵砸一下吧。”
醫生道：“那可不行，雖說現實生活中確實有這樣的例子，但是都屬於奇跡的一種，沒有治療的根據。”
時九一就道：“我也隻是說說而已，我雖然失憶了，但是我這段時間讀了法律，打人是犯法的。”
他還專門看了楊怡歡一眼。
本來還有些心動的楊怡歡：“……”
她立刻笑道：“不記得了就不記得了，我相信我們之間的感情，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來的。”
時九一：“希望如此。”
又看向醫生，時九一問出了這段時間最感興趣的，“我可以把編號89757帶回家嗎？”
醫生：“……”
“不可以，他是醫院的。”
雖然之前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時九一還是有些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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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念念不舍地看了看編號89757，最後和他揮揮手，上了楊怡歡的車。
離開醫院後，楊怡歡就開始和時九一說一些房子啊，住宿的問題。
原主昏迷五年，身上的現金都花的差不多了，唯獨還有一套房子留了下來。
因為他失憶的事情，自然不可能自己去，隻能讓楊怡歡帶著一起過去。
到了之後，時九一就發現了很多女性的東西，甚至整個房間都裝扮成了女性最喜歡的那種粉色的調調。
時九一皺眉，“你確定這是我的房子？”
楊怡歡點頭，“是啊。”
大概是這段時間被時九一刺慣了，立刻明白了他臉上的不耐煩是為了什麼，又道：“不過你昏迷的這段時間，我一直住在這裡，想著等你醒過來，在家裡麵看見我，一定非常高興。”
抿了抿嘴，楊怡歡又道：“沒想到你竟然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了。”
真是演的一出好戲。
這要是換了
彆人或者按照正常的套路，早就該道歉心疼走一波了。
最好還是失憶的那一方開始用力回想，然後想不起來，更加愧疚，或者想起來一些支離破碎的片段，頭疼欲裂，另一方開始道歉愧疚這樣的劇情。
楊怡歡這麼會演，不像是沒有演技的人啊，網絡上怎麼一直都說楊怡歡沒什麼演技？
時九一看向楊怡歡，完全沒有接招的架勢，而是道：“那我回來了，你趕緊搬走。”
楊怡歡：“…
…”
皺了一下眉，楊怡歡道：“你不想我和你住在一起嗎？”
時九一：“不想。”
楊怡歡：“可是醫生說多看見熟悉的人或者事，能幫助你想起來以前的事情，或許能幫助你恢複記憶。”
時九一：“醫生還說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最大的可能就是一輩子都恢複不了。”
楊怡歡完全無話可說。
過了一會兒，她又繼續掙紮，“可是我要是搬走了，誰來照顧你？”
時九一撩了撩眼皮，“我三歲小孩？”
楊怡歡連忙道：“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
時九一：“我要你幫我喂飯、洗澡、穿衣裳？”
楊怡歡又擺手，“當然也不是。”
時九一：“那我要你照顧我什麼。”
楊怡歡：“我……”
時九一已經不看她了，而是皺眉打量著這個屋子。
楊怡歡壓下心裡的煩躁和怒火，看著時九一的背影柔聲道：“你失憶了，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怎麼做，有我在，你可以輕鬆一點。”
時九一：“網上什麼都有。”
楊怡歡已經完全不知道如何接下去了。
她很煩躁，也很心累。
完全不知道昏迷五年後醒過來的時景昀竟然是這樣一副性格，和之前那個對她百依百順的人相差實在是太遠了。
時九一這時候又道：“把你的東西趕緊搬走，看見粉的就心煩。”
楊怡歡掐著掌心，用儘全身最後的理智壓住已經在爆發邊緣的脾氣，道：“知道了，今天時間太晚了，明天我來搬。”
時九一回頭掃了一眼楊怡歡，注意到她的動作，可有可無地點點頭。
還挺能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