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跟陵王做朋友(2 / 2)

傅容月做完了這些,回到牛車邊,用薄薄的稻草將魏明璽蓋住,便前去搖醒趕車的幾個車夫,以附近山賊出沒為由,讓他們立即動身,到了附近的村鎮安全了再休息。

車夫們一聽有山賊,哪敢停留,立即就出發了。

到天蒙蒙亮時,一行人終於到了最近的一個鄉鎮上,傅容月指揮著大家入住客棧,自己則趕著牛車直入後院。稻草下一直寂靜無聲,等傅容月掀開稻草,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魏明璽已經昏死過去了。

這時一看,才發現魏明璽受傷極重,左邊褲腳已經被血濕透了。失血過多,他的唇色格外蒼白,氣息也有些微弱。

傅容月頓時大急,也不敢胡亂動他,用念力將他移到了房間裡。

她管小二要了剪刀熱水,從鐲子的儲物空間裡拿了件舊衣服撕成布條,用熱水給他洗乾淨腿上的傷口,她沒有金瘡藥,不過她不急,他們這些皇子們出外行走,身邊從來都是備著這些好藥的,當即在魏明璽身上摸索起來。

果然,魏明璽的腰帶裡有個暗格,裡麵一個扁平的小玉瓶,打開一聞,艾草的味道衝入鼻腔,裝的正是上好的金瘡藥。

傅容月喜形於色,忙小心翼翼的將藥物倒在魏明璽的傷口上。

他大腿內側被利刃劃破,傷到了血管,那麼猙獰的傷口呈現在白皙的大腿上,她的手不禁有些抖動,藥粉都灑出去了。

“我自己來吧。”忽然,一隻手伸過來,將她手裡的藥品拿了過去。

此時魏明璽躺在床上,褲子早就被傅容月剪開,上衣又早被她扒了丟掉,可謂是衣冠不整;傅容月為了方便清理傷口,剛剛是側坐在他身邊,低著頭正對著他的腿……

這種情景,他不清醒還好,一說話,傅容月頓時就鬨了個大紅臉,幾乎是跳了起來:“你……你什麼時候醒的?”

魏明璽眼神頗為無奈的看著她:“你這麼折騰,我就是個死人,也得彈一下手指吧?”

又是搬,又是脫,又是洗,又是摸的,傷口還那麼疼……他不醒才怪!

傅容月被他這麼一說,剛剛升起的一絲內疚瞬間消弭無形。她本來就沒做過這些,多半是不懂,才讓他昏迷中痛醒過來。她本來是不用關心他的死活的,但既然結了盟,以後京都還得仰仗他,怎麼也不能讓他掛掉……

說到底,他們之間不過是互相利用的關係,不是嗎?

她將金瘡藥遞過去:“你自己來上藥、包紮。你醒了正好,我出去再雇一輛馬車,否則你在我的牛車上,一定會露出行跡。”

魏明璽點了點頭,她便揣著剩下的銀子轉身出了門。

一出門,傅容月就歎了口氣,她也算是兵行險招了,但願魏明璽不會像魏明鈺一樣負了她,轉眼恩將仇報……

想到魏明鈺,傅容月的眼睛裡就染上了厚厚的陰霾,手指也在不知不覺中握成了拳頭。

複仇!

為了梅家三百餘口人的公道,為了自己的兒子和自己的冤屈,她絕不能再心軟了!要複仇,她的心要足夠的硬,絕不能被任何事情欺騙!

不多時回來,果真雇了一輛稍稍大些的馬車,又買了不少吃食擱在車裡,懷裡還抱了些東西回了房裡。

“換上。”傅容月將懷裡的東西扔給魏明璽,幾乎是命令的口氣說的。

魏明璽聽得出來,出去了一趟,她的口氣惡劣了不少,微微一笑,也不跟她計較,徑直打開包袱查看裡麵的東西。

裡麵是一身寒酸的粗麻衣衫,男子的款式,用手一摸,粗糙的質地就讓他蹙起了眉頭。不過情勢所迫,他也沒說什麼,將蚊帳放下,忍著痛換上了這身衣衫。傅容月等他換好了裝束,便過來將他頭發也盤了起來。

這時再看,魏明璽已成了一個徹徹底底的普通青年了!

他依然不能走,不過傅容月有了對策,對幾個車夫說魏明璽是她未婚夫,本來是要陪她同去容悅鎮買陶瓷的,不過前些日子受了些傷,隻好在這裡將養,現在過來接他。

她本想說魏明璽是買來的家丁,可一看魏明璽的長相氣質,頓時就打消了念頭。

好在車夫們也都是老實人,她一說,大家就信了,幫著將魏明璽抬上了馬車,吃了飯,又馬不停蹄的出發了。

如此晝夜不停,白天路過城鎮就買些補給品,夜晚稍稍休息幾個時辰又繼續趕路,剩下的路程走得就格外的快,第三天一早,京都滎陽便到了。

遠遠看見京都的城牆,傅容月和魏明璽都雙雙鬆了口氣,也不約而同的浮現出一絲恍然之色。

魏明璽是死裡逃生,覺得僥幸;而傅容月呢……

她垂下眼眸,很快,那抹恍然就被一絲狠戾代替了。

傅家,我來了,從此,我要你們永不安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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