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惡奴欺壓(2 / 2)

兩個丫頭又一次被戲弄,已是氣得快要哭了,在傅家,她們可是大小姐的貼身女婢,誰敢不賣她們三分麵子,就算出了傅家,旁人見了她們也是癡癡傻傻的瞧,何曾受過這樣的氣?

剛剛隻是口不擇言,如今已是徹底被激怒,大一些的丫頭衝動些,竟當著所有人的麵抬起手來,要教訓丁二,手往丁二臉上招呼不說,嘴巴裡還囂張的喝道:“我讓你嘴裡不乾不淨!”

傅容月冷笑一聲,一把抓住她揚起的手掌。她自小長在山野,力氣豈是兩個嬌丫頭可比的,一拉一扯一推,已將那丫頭推了一個趔趄,一屁股仰天摔在容輝記的大門口,好不狼狽的倒在台階上。

她慢走一步,居高臨下的俯視那丫頭,冷冰冰的吐出幾個字:“想放肆,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地方?你當我容輝記無人嗎?”

此時的傅容月麵容冷峭,更顯得左臉的胎記格外可怖,那另一個丫頭已被她這一身氣勢嚇得傻了,哪裡還敢造次,哆嗦著扶起自己的同伴,嘴唇發白的往自家馬車那邊退去。

想走?

哪有那麼便宜!

傅容月嘴角的笑容格外凜冽,又一次出聲:“站住!”

兩個丫頭一抖,晃悠悠的轉身,哪裡還有剛剛來時的囂張傲慢,小心翼翼的樣子更像隨時會跪倒一般。

她們怕被傅容月打,可哪裡想到傅容月說出來的話,比打她們還更嚇人。

隻見傅容月從丁二手中接過被摔壞的禮盒,略微晃動,便聽見裡麵傳來清脆的響聲,那價值不菲的梅闌夜曲已成了一堆碎片,她的語氣更冷、麵容更寒了三分不止:“這盒子裡的白瓷叫梅闌夜曲,價格說貴不貴,說便宜不便宜,既是被你們打碎的,你們便須給我賠償我的損失,我不要你們多少,區區六千兩銀子就可以了。”

“你……你這是訛詐!”丫頭一聽這數目,魂都幾乎嚇飛了,強撐著酸軟的手腳辯護:“不就一件瓷器,大不了賠你一件一模一樣的就是了!”

“小丫頭,這你就不懂了吧?但凡名品,從無二貨,這隻白瓷在它誕生之前沒有,在它碎掉之後,也再不可能有一樣的了。”容輝記裡,一個老頭兒捋著胡須看了看盒子裡的碎片,可惜得直搖頭:“胎薄色勻,瑩潤生溫,難得的是這些梅花燒製得如此逼真,宛若梅花開在瓶口,暗香浮動……可惜啊可惜,這隻梅闌夜曲已經碎了,否則,彆說六千兩,就是一萬兩千兩銀子,它也是賣得出去的。”

“胡說,瓷器哪有那麼貴的?”丫頭整個人都傻了。

六千兩,就是賣了她全家她也賠不起啊,她一個月的月銀才二兩銀子呢!

“啊,她們是傅家的人!”人群中有人認出了傅家的車駕,指著那馬車叫出了聲來。

傅容月的笑容意味深長:“瓷器有沒有那麼貴的,你去問問你家小姐就知道了。你賠不起,你們傅家家大業大,賠我一隻瓷瓶,不就跟哈口氣那麼簡單嗎?”

她說話間故意看向馬車,那薄薄的紗窗是透明的,方便車裡的人看見車外的情形。她站在這麵顯眼的地方,車裡的人自然能一覽無餘,將她傅容月的容貌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她就不信,到了這一步,那車裡的人還坐得住!

果然,一隻素手挑起車簾,車裡的人下來了。

再瞧見她,傅容月幾乎是下意識的想起蘇綰臨終前說的話,想起蘇綰病逝後的那一夜發生的事情,想起前世的種種……她握緊了拳頭,深深吸了一口氣,告訴自己要冷靜,傅家倒了,不怕她傅容芩不倒,現在當務之急是除去傅家!

傅容芩盈盈款款的下了馬車,兩個丫頭忙走到她身後低聲喚了一聲:“小姐。”她瞪了兩人一眼,壓低了聲音喝道:“一點小事都辦不好,留你們何用!”

讓她們來探聽一下容輝記的虛實,竟鬨得這樣大,真是一群廢物!

她教訓了兩個丫頭,這才扭頭看向容輝記大門前的人,柔媚的麵容頓時就染上了一絲陰狠。

前些天她無意間聽說京城開了家白瓷店,老板是個跟她差不多年紀的小丫頭,還長了一張帶胎記的臉,十分醜陋。當時她心中一動,再加上聽說那丫頭名字還帶了一個月字,就覺得許是傅容月那j女人。

隻是自從上次出了那事後,雖然傅家和她一力否認,可人們對她不貞的事情還是半信半疑,爹便不許她獨自出門,好不容易等到爹氣消了,她才能悄悄出來求證自己的猜想。

她已經來過兩次容輝記,可都沒見著這個月老板本人,隻能想了這麼個法子。她本意隻是教訓一下容輝記的夥計,逼得所謂月老板出來尋她要個說法而已,哪料到竟被傅容月反咬一口,逼著她賠償六千兩銀子?

這下好了,回去傅家,爹不把她的腿打斷了才怪!

她眼珠一轉,思來想去,為今之計,若是能將傅容月回歸傅家,那就等於間接將容輝記收了,回到家裡爹不但不會怪罪她,反而還會誇獎她,更能解決她的被催婚燃眉之急啊……

想到這裡,傅容芩再不遲疑,輕咬下唇,雙眸已是淚光點點。她走到傅容月跟前,用極儘委屈、柔弱的哀求說:“容月,你說要賠,姐姐就賠給你好啦,隻要你高興,賠多少都可以。隻是你彆再任性了,為了跟家裡人鬥氣了一個人跑出來,你知不知道大家很擔心你?容月,跟姐姐回家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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