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容月直盯得兩人後背生寒,才說:“你們說,你們這條命我還容得下嗎?”
傅容月第一天來到傅家,就曾狠狠在下人跟前立了個下馬威,後來傅閱威脅到她的生命更是被鞭殺,這些丫頭下人哪個不是在背後對她噤若寒蟬,此時犯了事落在她的手裡,更是知道自己絕無生機,不住的跪在地上求饒:“二小姐饒命,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還有下次?”傅容月冷聲喝道:“傅家的人再有幾條命,也不夠掉腦袋!”
夢歡和素心聽了這話,頓時心如死灰,兩眼翻白,徹底暈了過去。
傅容月看著她們也是心煩,揮了揮手,對綠蘿說道:“綠芮和綠蕪那裡不是還缺些丫頭嗎?把這兩個送去給她們,讓她們處置好。”
“是。”綠蘿應了,同綠俏一起一人拎了一個,很快就出府去了。
處理完這邊,剛剛尾隨著傅行健離開的梅珊也回來了,張口就說:“小姐,侯爺去了小書房,趙王殿下到了街口後就跟其他幾個公子分開了,又從後門進了府,現在在跟侯爺商量事情。你要過去嗎?”
“不必。”傅容月搖搖頭:“你去聽就好。”
梅珊福了福身,很快沿著來路又回去了。傅容月凝眉站在窗戶前,心中一片鐙亮,她自然是明白魏明鈺去而複返是為了什麼,看樣子,今生傅容芩想跟魏明鈺白頭偕老的美夢大概隻能是夢了!
不過……前世姻緣嘛,怎麼著都要成全的。
她垂下眼眸,黑色的瞳孔猛地閃過一絲瘋狂之意,嘴角的笑容也驀然變得冰冷而邪惡。她望著跟前的窗柩,很快就有了主意。
等辦完了魏明春的事情,她就助傅容芩一臂之力!
今日這一場鬨劇的效果很好,到了晚間十分,傅容芩一手策劃陷害自己的妹妹的事情就在京都的貴族圈子裡傳了個遍。她原本是有名的才女,可經曆了前陣子的情夫事件,又經曆了白氏被休離和傅容慧失蹤,名聲已一落千丈,再加上如今這一出,已然成為京都權貴們口裡取笑的談資。
原本誰娶了傅家大小姐是福氣,如今誰跟她沾邊是黴氣,不免讓人唏噓。
傅容芩本就敏感,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首先是傅行健的寵愛少了,她的衣食住行傅行健連問都懶得問一句,由著她在祠堂跪了一晚上,跪得膝蓋青腫,第二天也沒有隻言片語安慰。其次,傅家的下人們對她的態度開始變了,原本雖然白氏不在,她淪為庶女,大家見著她還是很恭敬的喊一聲大小姐,如今下人們見麵都是淡淡的招呼一句,背了她更是舌根嚼得滿天飛,說什麼的都有,言語之難聽,讓她幾乎崩潰。
而傅家之外,原本她走到哪裡都有一堆人圍著打轉兒,可如今,她去哪裡哪裡的人就做鳥獸散,仿佛她是掃把星一樣避之不及。
傅容芩奇怪了幾天,忍不住對幾位曾經的好友們爆發了。
京都漸漸過了最為炎熱的酷暑,到了晚間,天氣漸漸涼爽起來,傅容芩新結了商鋪的紅利,便想到錦繡莊去添置幾件衣衫。剛一進門,就瞧見以前交好的幾個官家小姐正結伴在挑選布料,她便上前去打了個招呼。
哪知道人剛挨過去,其中一個小姐發現了她,扯了扯旁人的衣衫,大家齊刷刷的放下手裡的布料轉身就走。
傅容芩心高氣傲,素來是被捧著慣著,哪裡受得了這樣的氣,當即喝道:“站住!你們乾嘛躲著我!”
“我們沒躲著你啊。”工部侍郎林遠煥家的林小姐冷淡的笑了一聲:“我們看完了,正要走而已。”
“看完了?看完了還量什麼尺寸?”傅容芩也不是蠢的:“你再撒謊試試!”
“沒勁兒。”林小姐旁邊的孫小姐就沒林小姐那麼好的耐心,她素來脾氣火爆,最看不上這種勾心鬥角的心機婊,眼眸一橫,嘲諷之意頓時湧上眉梢:“我們就是看不慣你,躲著你,你能怎麼著?還當自己是侯府的大小姐呢!德行!架子!我告訴你,現在誰不知道忠肅侯府說得上話的是嫡小姐傅容月,你一個庶女算老幾?更彆說你一個女孩兒,心性怎麼那麼惡毒,連自己的妹妹都要害,我們跟你一起,簡直是自降身份,都是一種侮辱!”
其他幾位小姐見傅容芩臉色鐵青,忙拽了孫小姐走,一邊走一邊說:“好啦好啦,理她做什麼!現在京都還有幾個人理這種無情無義的人?”
“就是,彆生氣了,為了這種人不值得的。”
幾人快步離去,留下傅容芩一個人站在錦繡莊被周圍的人指指點點,渾身一時冷一時熱,幾乎昏死過去。
好久好久,她才稍微恢複了一點理智,下意識的握緊了自己的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