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個卿眉當真就是傅容慧,那傅容慧此次回到京城裡來,她的目的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聽說她被賣掉兗州時滿腔恨意,可賣掉她的人是傅行健,她要複仇,忠肅侯府早就不在了。她能找誰去複仇?傅容月笑起來,這個答案很好猜啊,在傅容慧的心中,除了傅行健之外,最恨的也就是她傅容月了!
來京城向自己宣戰,那可太有意思了……
不過,傅容慧當年行事作風皆不是含蓄的人,在京城裡也是橫行慣了的,京城裡多少人是記住了她的模樣。她若當真是天香樓裡登場,憑著那張臉,必定很快在京中走紅,多少人慕名前去,一見之下,又會有多少人震驚?若是世人得知忠肅侯府的三小姐不但沒有死,還變成了花樓的花魁,那可精彩了!
綠蘿也想到了這樣的情況,忍不住笑道:“王妃,傅容慧怕是沒那麼蠢,忠肅侯府早就成了過去,犯的又是大罪,沒有旁人庇護,她若敢說自己是傅容慧,等待她的就是人頭落地呢!”
“她當然不會承認,她哪裡有臉承認。”傅容月冷笑一聲:“且看著吧,看看她到底是想乾什麼!”
她抬抬手,讓綠蕪起身說話,頓了頓,又補充說道:“綠蕪,當初你在我身邊時,傅容慧也是見過你的,你先彆與傅容慧見麵,若有什麼必要的事情,就讓你的丫頭去走一趟,萬不可讓她知道那樓子是咱們的。”
“是。”綠蕪連連點頭。
傅容月說道:“敵在明,我們在暗,就看看她葫蘆裡到底賣什麼藥!這段時間,她要錢要物,你都給她,可彆讓她束手束腳的。”
“為什麼?”綠蕪不解。
傅容月笑而不語,綠蘿卻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替傅容月解答了綠蕪的疑惑:“傻瓜,她若什麼都沒辦法,那狐狸尾巴可怎麼露出來呀?”
綠蕪這才通透,抿唇一笑,見傅容月並未生氣,這才興高采烈起來。她也是怕傅容月秋後算賬,等傅容月吩咐完畢,一溜煙的不見了。
“這丫頭,腿腳是越發靈敏了,我如今都快逮不到她了。”綠蘿見狀搖頭。
傅容月看了她一眼:“我看你腿腳可比她利索多了,正好,我方才沒來得及罰她,你替我走一趟吧。”
綠蘿頓時哭喪著臉:“彆啊,王妃,奴婢能不能不去?這剛回來,咱們屋子裡的凳子都還沒坐熱呢!”
傅容月輕笑一聲:“也對,那讓綠俏去吧。”
“我?王妃,你不是開玩笑吧?”綠俏誇張的指著自己的鼻子,一臉委屈:“咱們四個人裡就綠蘿姐姐最大,然後就是綠蕪,綠蕪那妮子平日裡除了綠蘿姐姐,誰都沒放在眼睛裡,王妃讓奴婢去罰她,這不是讓奴婢去踢鐵板嗎?王妃,你舍不得綠蘿姐姐去,你就讓奴婢去,你偏心!”
一番痛斥,幾乎聲淚俱下。
這可愛的模樣讓傅容月和綠蘿忍不住哈哈大笑,兩人對視一眼,差點停不下來。
梅珊從外麵回來,手裡捧著傅容月的小寶貝白雪,白雪聞到傅容月的氣味,在梅珊懷中十分興奮,一下子就掙脫了,筆直的跳了下來竄進了傅容月的袖口。
傅容月撫摸著白雪的皮毛,小家夥幾日不見傅容月,似乎十分想念,不斷的用頭蹭著傅容月的手臂,親昵溢於言表。
傅容月摸了摸白雪的腦袋:“小白,你這是去哪裡玩回來,這一身的泥土。”
“王妃,奴婢帶著小白去市場了。”梅珊忙說:“小白自從上回從宮裡回來以後,不知道怎麼的就不愛吃雞肉了,奴婢怕她餓壞了,就帶著她上街去看了看,看她想吃什麼,也好準備。”
“如今小白愛吃什麼?”傅容月奇怪。
自從上次宮宴回來後,她的心事就多了,要忙的事情也太多,她竟顧不得小白這畜生了。
梅珊臉上現出可疑的紅暈,輕咳了幾聲,有些忌憚的不敢說。
綠蘿見狀又是笑:“你們今兒可都是怎麼了,一個兩個說話都吞吞吐吐的,方才綠蕪說來請罪,半天也沒說清楚。你也是,王妃問小白愛吃什麼,有那麼難回答嗎?小白一隻貂兒,不外乎就愛些肉啊什麼的,難不成還像人一樣想吃素?”
“這……”梅珊搔搔頭:“奴婢也不知道小白這算不算吃素,她……她如今愛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