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害羞(2 / 2)

屠斐點頭,翁曉夏感慨道:“你和沈醫生關係真好。”

屠斐笑而不語,她們可是“同居關係”,能不好嗎?

沈清淺沒在醫生辦公室,屠斐溜去洗手間喊沈醫生沒人應後,她去了天台。

沈清淺果然站在天台上打電話,距離有點遠,加之聲音輕,屠斐聽得不清楚,隱隱約約聽見“彆亂來”。

屠斐不想偷聽,所以咳嗽了一聲,沈清淺回眸,她揚起笑揮了揮手,同時掛了電話。

“坐下歇會。”沈清淺坐在天台上的長凳,“海京市的夜景,從這個角度看上去很不錯。”

沈清淺剛要坐下,屠斐立刻“誒”了一聲,沈清淺詫異時,屠斐放下自己的包,“當你的墊子。”沈清淺笑了,“沒有怕壓的?”

屠斐點頭,沈清淺坐下,屠斐站在一旁,沈清淺摸摸長凳,“背包隻有一個,怎麼辦?”

“我不累。”屠斐麵朝夕陽,暮靄的暖紅色打在她的臉上,像是塗了腮紅。沈清淺拍怕大腿,逗著問:“要不然坐我腿上?”

屠斐撲哧一聲笑出來,“我怕壓壞阿姨。”

沈清淺忍俊不禁,“我又不是塑料做的。”沈清淺拍拍腿,“你小時候可沒少坐,不讓坐還要自己往上爬,坐上來我看看重了多少。”

夕陽下屠斐的臉更加紅潤,她一個大姑娘哪好意思坐沈清淺的大腿,沈清淺拉著她的手拽到跟前,“過來。”屠斐不好意思地咳嗽兩聲,眼神四處飄忽,沈清淺笑道:“你可比以前害羞多了。”

屠斐臉更紅了,嘴上逞強道:“才沒有,阿姨讓我坐,壓壞了我不負責。”

“來吧。”沈清淺並攏雙腿,屠斐不敢實打實地坐,半坐不坐最累人。

沈清淺示意她坐實,屠斐不好意思,“不行,我腿伸不開。”屠斐找了個借口趕緊站起身,心跳得很快。

“那你坐吧。”沈清淺要站起身,屠斐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阿姨坐吧,我不累,真的。”屠斐靠在她身邊,“我這樣靠著你就行。”

兩個人望向開始入夜的海京市,沈清淺主動問起屠斐的工作,不涉及**部分屠斐照實說。

“你負責的案子,我聽曉夏說了,對於苗文誌,我倒是能告訴你一個有用的信息。”沈清淺聽同事說了,苗文誌身體裡的乙醛脫氫酶比常人多,“你也知道,酒精成分是乙醇,乙醛脫氫酶的作用能先後將乙醇分解成乙醛,再分解成無害的乙酸,”沈清淺頓了頓,說:“就是醋。”

乙酸最終會被分解成二氧化碳和水排出,這就意味著,身體裡乙醛脫氫酶數量多的人不容易醉,屠斐擰眉思忖道:“那就是苗文誌應該沒那麼容易醉。”

沈清淺頷首,“至少和一般人相比,他酒量好。”

越來越多的證據指向了苗文誌背後的陰謀,是誰謀劃了這場車禍?屠斐站累了來回走動,最後站在天台欄杆邊上俯瞰海京市的夜色,仿佛一顆璀璨的明珠。

“有沒有覺得自己很渺小?”沈清淺起身到屠斐旁邊,屠斐嗯了一聲,“人類本就是渺小的,隻不過是站在食物鏈頂端,人類會得意忘形。”

沈清淺半晌突然說:“有時,某一瞬間,會突然覺得,人生一切都不重要,你看天邊的浮雲,頃刻間就會消散,”她頓了頓,語氣裡藏著些許惆悵,“和人一樣。”

屠斐偏頭看看沈清淺,總是溫柔親切的人,和記憶中其實有不同的部分,小時候的屠斐不曾細心,現在她大了想得多了,沈清淺似乎和記憶中不同了。

她們之間,似乎隔著什麼,屠斐看不見摸不到,她不知該從何問起,隻是她不願見到惆悵的沈清淺,她轉過身背靠著欄杆和海景夜色,偏頭望著沈清淺,笑著說:“正因為人生短暫,所以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善待自己,開心地度過,否則最對不起的是自己。”

沈清淺偏頭望著屠斐,分明稚嫩的臉,思想似乎比她更通透,“人生,有很多的身不由己。”

“我不這樣認為。”屠斐頭一次直白地說出反駁的話,“我覺得所謂的身不由己,是自己不肯放過自己,而且還是鑽牛角尖那種。”

沈清淺輕笑一聲沒反駁,屠斐認真地說:“條條大路通羅馬,方法總比問題多。”沈清淺望著夜色出神,屠斐仿佛看見一層淡淡的薄霧籠罩著沈清淺,她不肯說,為什麼呢?是她不夠擔當嗎?

屠斐轉身和沈清淺同一個姿勢,她一步步層到沈清淺跟前,像一隻小小蝸牛,她身體輕輕撞了下沈清淺,輕聲說:“阿姨,我不知道我能為你做什麼,但是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如果你需要,我隨時可以借你一雙耳朵,”屠斐頓了頓,兩人不約而同望向彼此,屠斐綻放笑意,“還有我的肩膀也可以借給你。”

屠斐背後是璀璨的燈光,沈清淺看著她朦朧的臉部輪廓,笑容有一種不真實感,“借給我?”

“恩。”

“需要還嗎?”沈清淺淺笑著問,“有沒有利息?”

屠斐瞥見沈清淺嘴角狡黠的笑,她張開懷抱,半開玩笑:“免費的,阿姨需要嗎?”

讓屠斐始料未及的,是沈清淺回答了。

“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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