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起睡(2 / 2)

這一晚,兩人過得安靜平穩,沒有電話,沒有外來的打擾。沈清淺偶爾會擺弄手機回複信息,她的手機安靜是因為調了靜音,但凡能信息回複,沈清淺就不接電話。

屠斐的手機安靜,因為警局的同事刻意避免給她打電話。

夜深了,該睡了,沈清淺提議,今晚兩人睡在一起。

屠斐臉頰泛紅,“我覺得不用吧?”屠斐感覺自己已經想開了,心裡隻剩下殘存的負麵情緒而已。

“我覺得用。”沈清淺牽起屠斐的手去洗手間,“一起洗漱一起睡。”

沈清淺動作和往日一樣麻利,屠斐磨磨蹭蹭,沈清淺抱著屠斐的被子回主臥前去了趟洗手間催促,“快點哦,磨磨唧唧的小孩兒。”話語裡的揶揄很明顯。

屠斐看看鏡子裡的自己,臉紅個什麼勁兒啊?不就是一起睡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屠斐心中湧起萬丈豪情,大踏步去主臥了。

沈清淺已經上床了,半躺蓋著被子,屈起的膝蓋上攤著一本書,“上床前關燈。”沈清淺收起書放到床頭,屠斐心跳突然加速,她關燈後輕手輕腳地爬上床。

兩床被子,一張床,距離還是很近。

屠斐僵著身子睡在邊上,沈清淺翻身,抬手攬過她的腰,將人往自己身邊攏,“你往裡麵點,彆掉下去。”

“沒事。”屠斐象征性地往裡麵挪了點,沈清淺溫暖的手突然摸上屠斐的臉,“你不會是不好意思了吧?”不說還好,屠斐臉更紅了,沈清淺摸到滾燙的溫度,笑道:“小腦瓜裡想什麼呢?”

“沒。”屠斐小聲地回答,沈清淺問完人家,自己冷不丁想起那晚荒唐的春夢,她輕輕咳嗽一聲,放開屠斐,“睡吧。”

屠斐睡了一整天,沈清淺睡了小半天,兩個人其實都不困。

各自瞪著大眼睛望著夜色裝睡都不動,像是約定好了一起翻身,兩個人打了個照麵,兩對黑溜溜的大眼睛眨了眨,屠斐笑出聲,“阿姨也沒睡著嗎?”

“下午陪你睡多了。”

“我今天也睡得多。”

“要不然聊聊天?”屠斐想起那晚酒後哭的沈清淺,沈清淺反問:“聊什麼?”

“過去啊,什麼都可以聊。”屠斐話音落下,沈清淺打了個嗬欠,“我好像有點困意了。”

過去的話題,無疾而終。

清晨,兩人一起去上班,屠斐的神采奕奕讓邢思博和陳光輝都意外,“老大,昨天你讓我抓捕胡三立,我聽著是有證據的意思?”屠斐接完水喝了一大口,清了下嗓子說:“但是昨晚胡三立臨死前說,他沒有殺人,我覺得他應該沒撒謊,他還說了句我是被什麼,不過後麵沒說出來。”

邢思博瞅瞅陳光輝,陳光輝聽見熟悉的聲音,確定屠斐是真沒事了。

陳光輝心底不禁佩服沈清淺,這位沈醫生,不僅可以救人性命,還能救人心靈。

“那就開會彙總下近期的進展吧。”邢思博坐下,屠斐打開抽屜,拿出一隻藍色的筆,沈清淺給她的,“我這邊的進展不多,我還是提議去金碧輝煌展開調查,現在白鵬興在金碧輝煌上班的事已經確定,他上班期間疑似和紀景明發生過衝突,紀景明現在不在場的證據很可疑,但還沒有證據。”屠斐簡單彙報後,陳光輝也彙報了自己看監控和搜查白鵬興住處的信息,“我不僅看了他在酒店的監控,還讓交警隊查了他死亡前幾天的出行軌跡。”

通過白鵬興的行動軌跡來看,白鵬興被打後沒有停止上班,住處換成了酒店,每次回到酒店都會下意識看下身後。

死亡當天,白鵬興是白班,他晚上下班後本來是奔著酒店去的,但中途接了個電話後往反方向走。

監控雖然連不上,但斷斷續續可以續接上,白鵬興接完電話去金碧輝煌對麵的燒烤店打包燒烤回家了。

之後再被發現,就是屍體被拋在興義區農田地裡。

“行動軌跡說完了,我說下在他家發現的線索。”陳光輝指了指窗子,“他家當時是開著窗子的,我進去後還是很熱,他家沒有空調,我猜應該是有風扇,我從他的床底下翻到了個紙箱子,挺新的,外皮撕壞了點,但剩下的標記能看出是裝風扇的,我懷疑凶手就是用白鵬興家的風扇勒死他的。”

陳光輝之後問過附近的居民和收破爛的,“還真有個收破爛的撿了個新風扇,不過說是被人剪斷了電線,還被雨淋過,他自己接了個線給修好了,現在送回老家了,我今天計劃和他一起去取風扇,我懷疑那就是凶器,至於被剪斷的電線嘛……”陳光輝頓了頓,“我調了下監控,那段攝像頭雖然多,但是沒有拍到可疑的人員,我估計對方是知道攝像頭安裝的位置,都躲過了。”

陳光輝話音落下,邢思博皺著的眉頭舒展,“那我簡單說幾件事。”

金碧輝煌,仍是不能鋪開調查,屠斐臉色黑得跟鍋底似的,知道多說無益,屠斐沒吭聲。

“關於胡三立,我接到了他同伴的舉報,就是那天一起打牌的人。”邢思博接到的舉報是胡三立當晚穿去華邑酒店那套衣服被丟了,他後來穿的那套看似一模一樣,其實是有區彆的,“胡三立衣服上的碎屑與法醫從何俊雄指甲裡提取的碎屑一致,派出所找到了他丟的那套衣服。”

衣服被團成一團,從住處後院的雜物堆裡找到,派出所一番逼問後,胡三立仍是嘴硬不承認,不過當天派出所的人離開後,他收拾東西就往火車站去了。

“胡三立確實有重大嫌疑。”邢思博的話,屠斐不是很讚同,“現在有嫌疑人也死了,而且他死的時候說的話,我覺得可信度很高。”她頓了頓,擰眉又說:“他那個同伴也奇怪,為什麼不早點舉報,偏偏等到現在?”屠斐更傾向於認定胡三立沒有殺人。

凡事靠證據,人死了也不能輕易終止調查,邢思博抽出一根煙,“今天,光輝和技術組去取風扇。”

屠斐需要去接一個人,白鵬興的母親徐鳳芝,從大北方的江城南下,“老人家剛失去兒子,你多開導她,為了安全著想,人就先安排在咱們宿舍空著的那張床吧。”

三人各自分開忙碌,屠斐知道徐鳳芝的車次但沒有電話,人也沒見過,隻有邢思博給出的信息:認識自己的名字,個子不高,輕微跛腳,麻花辮,大紅的衣服,黑色褲子,布鞋。

屠斐寫了個大牌子在車站舉著,車上的人幾乎都出來了,她也沒見到徐鳳芝。

屠斐皺起眉頭,這有點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