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吃醋(1 / 2)

柴冬雪淚眼朦朧地望著印象裡漂亮陽光的小姐姐,此刻卻讓她害怕,柴冬雪腿軟,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屠斐伸手示意柴冬雪握住自己的手,柴冬雪卻瑟縮地往後躲,她手忙腳亂地滑著火機上的滑輪,屠斐在她身後說:“不能點,那可能是證物。”

柴冬雪聞言淚水滑落更多,她知道燒不成了,她雙手緊緊地抓著衣服抱在兄前,抽泣道:“這是我的衣服,跟我哥哥沒關係。”

“柴冬雪,我一路跟著你,都看到了。”屠斐緩緩地說出讓柴冬雪絕望的話,可她不甘心,她死命地搖頭,“跟我哥哥沒關係,這是我的,我買的,我放在他那裡的。”

“柴冬雪,如果你真的想幫你哥哥,不應該是隱瞞。”屠斐這句話惹惱了柴冬雪,她信任屠斐,毫無戒備地跟屠斐交談。

屠斐反過來卻跟蹤她,柴冬雪回想屠斐之前說的那些話,就是在刺激她,想讓她出來找哥哥。

柴冬雪腦子裡都是那件關鍵性的證物,她想毀掉風衣,但是著了屠斐的道兒。

柴冬雪猛地撲過去,抓著屠斐的衣服踉蹌起身,報複似的用儘力氣抓撓捶打。

屠斐沒有躲開,反而怕摔到她抱住,幾日沒有修剪過的指甲在屠斐的鎖骨和脖子處留下抓痕,她哭嚷著:“你怎麼可以這樣?我哥哥是無辜的!”

柴冬雪不願相信,她哥哥剛出獄又殺了人,怎麼會?她哥哥那麼好。

“我沒說一定是你哥哥,但這件衣服確實讓他嫌疑很大,現在還沒有定論,”屠斐重申,“我沒說一定是你哥哥。”

屠斐的語氣自始至終都是平和的,柴冬雪發泄過後,腿軟地蹲在地上,頭埋在並攏的雙膝嗚咽著。

屠斐拎起風衣,她仔細檢查,發現扣子都在。

屠斐皺眉,難道她真的誤會了柴英卓?

“你彆哭,真的不一定是你哥哥。”屠斐蹲下跟嗚咽的柴冬雪說,“我們要找的那件,應該是少了一顆扣子,但是這件扣子都在。”

柴冬雪燃起希望,“真的?”柴冬雪抓過衣服檢查,啞著嗓子求助似地說:“真不是我哥哥,是不是?”

屠斐望著哭成淚人的柴冬雪,抿抿唇說:“有可能不是。”當然,僅僅是有可能,扣子丟了,再縫一顆新的就是了。

原版的扣子沒了?山寨的扣子高仿版可以做到一模一樣,所以屠斐無法排除柴英卓的懷疑,不過剛剛她一路跟著看到兄妹兩,她的直覺告訴她:柴英卓其實是個重感情的人,他看似對妹妹冷漠,但會因為妹妹心軟。

一個人,如果還有軟肋,再冷漠也不會無情到冷酷。

屠斐對柴英卓抱有希望,希望他能自首。

隻是在這之前,他們得確定,衣服上的扣子到底哪顆才是假的。

屠斐沒收了風衣,她攙扶柴冬雪走回到主乾道。

陳光輝站在路邊,衝著柴冬雪點了下頭,他唇角動了動,屠斐把風衣遞給他,搖了搖頭,意思是待會再說。

屠斐和陳光輝送柴冬雪回醫院,路上屠斐跟柴冬雪分析利弊,最皆大歡喜的結局是柴英卓與命案無關,但萬一真與本案有關聯……柴冬雪一聽到屠斐的假設,淚水忍不住往下流,她痛苦地搖頭,“不會的,我不信,嗚嗚,我哥哥小時候連踩死一隻螞蟻都會難過,我不信他殺人。”

屠斐和陳光輝對看一眼,屠斐嗯了一聲,柔聲說:“我也是假設,咱們現在分析所有可能,都是為了讓你哥哥受到的懲罰最小,如果真的是他,自首也是可以酌情量刑的標準,”屠斐話音落下,柴冬雪情緒激動地推開屠斐攬著她肩膀的手,屠斐忙轉了話鋒,“但是你剛才說的話讓我覺得,你哥哥背後可能還有人,萬一有人威脅他,他不得已……”

“一定是的。”柴冬雪篤定,她就是不信哥哥會殺人。

“所以為了你哥哥,你得配合我們,就像溺愛不是良性的愛,溺愛會讓孩子在溫室中長大,以後承受不起風雨,”屠斐邊說邊觀察柴冬雪的情緒,“你對你哥哥的感情,我完全能夠理解,如果那是我哥哥,我也會像你這樣,但是我哭過鬨過後我會冷靜下來想想,怎麼做對哥哥是最有利?畢竟哥哥還年輕,他的路很長。”

柴冬雪抽泣著,因為屠斐的換位她沒有反駁,屠斐輕聲說:“我們是大人了,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更要讓那些關聯的人都要受到同等代價,不可能是哥哥被威脅做了壞事,最後隻懲罰哥哥,那幫人卻逍遙法外是不是?”

“是嗚嗚。”柴冬雪哽咽。

“我知道你很難過。”屠斐攬過柴冬雪的肩頭輕輕拍著,“但是,白鵬興如果也有一個像你這樣愛哥哥的妹妹呢?哥哥白白地被人殺死拋屍雨天的田地裡,她的妹妹和家人會有多痛苦?”屠斐拍打肩膀的手轉為箍緊柴冬雪的肩頭,讓她有所依靠,“至少你哥哥還有機會活著,白鵬興已經死了,我們作為刑警,不僅要保護你哥哥不被威脅,也要保護白鵬興,即便他死了,也不能讓他死得不明不白,是不是?”

屠斐說的話,柴冬雪其實都懂的,隻是她一想到心愛的哥哥可能是殺人犯,她心痛到無法呼吸,“我哥哥他剛出來,他不能再進去了,我媽媽知道會受不了的……”柴冬雪近似胡言亂語地跟屠斐發泄著,屠斐都接納,報以理解。

醫院門口,柴冬雪坐在路肩上哭得太久沒了音兒,陳光輝在一旁抽煙等著,屠斐坐在柴冬雪身邊陪著她,“我相信你是個明事理的好女孩,你愛哥哥,你愛家人,你還幫我抓了要犯賴興國,你心痛但你知道你該做什麼,我不催你,等你想清楚,你來找我,我們一起商量,怎麼做對你哥哥最有利。”

屠斐頓了頓,說:“但還是想要拜托你,在你哥哥發現風衣沒了之前,你不要主動告訴他,如果他真的發現了,你也彆說落在我們手裡了,好不好?”柴冬雪默不作聲。

屠斐起身,拉著柴冬雪起身,她拍了拍柴冬雪身上的灰塵,雙手落在她的肩膀,微微低頭盯著她哭紅的眼睛,“我有時間就會過來幫你照看阿姨的,你不嫌棄就叫我一聲姐,我能幫你的一定會幫你,不管你哥哥來日如何,我都願意做你姐姐,所以彆怕,人隻要活著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你看現在天很陰沉,但是明天一樣會天亮的。”

屠斐一直將柴冬雪送到趙桂芳病房的門口,她幫柴冬雪擦眼淚,“媽媽還在等你呢,彆哭。”柴冬雪哽咽,淚眼朦朧地看見屠斐的脖子都是抓痕,她低頭抽泣道歉。

屠斐笑著說:“多大個事兒還至於道歉,乖了,去洗把臉陪媽媽,有事隨時給我打電話。”

屠斐出了醫院,夜色已深,她翻出手機,有沈清淺的信息。

到底是沈清淺先發了信息,她說:注意安全,有事兒隨時給我打電話。

屠斐沒回複,下了樓梯,陳光輝晃了晃手裡的風衣,“我拿回到局裡,你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