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看著大膽,某方麵也確實大膽,但對著沈清淺,膽子小得如針彆兒。
說到底,因為在意一個人,不敢放肆;也因為在意一個人,總是身心不受控製,比如說:吃醋。
人的矛盾在於,我心不由我,屠斐忘記昨晚的事,但是她用腳後跟也能想到,昨晚她必定是折騰了。
屠斐自己嗓子啞了,眼睛腫了,沈清淺雖然畫了淡妝,但隱約可見泛紅的眼眶。
屠斐內心自責,為什麼總是事與願違啊?她不想惹沈清淺不快的。
所以,屠斐提出獎勵前,先跟沈清淺道歉了,沈清淺故意問她:“你為什麼而道歉?”
屠斐被問得一愣,她不知昨晚做了多少錯事,籠統地回答:“昨晚的事。
“昨晚什麼事?”沈清淺少有的刨根問底,屠斐倒也“機靈”了一回,低頭誠懇地說:“昨晚所有的事,我這人平常不喝酒都犯渾,昨晚喝酒肯定混賬到離譜,阿姨彆生氣。”手機裡的聊天記錄還在,屠斐今早重看了一遍,她對於昨天的自己也表示不可理喻。
沈清淺預料中的事,屠斐確實忘了,隻是,她作為一個清醒的人,忘不了。
所以,有的事,不能當做沒發生,隻是當下也不適合單獨拎出來再說了,沈清淺便沒再追問,反而說:“說你想要的獎勵吧。”
小孩子麼,嘴上說著不是孩子,但總是要糖果吃,沈清淺應允給獎勵,等於提前預訂了一顆糖給屠斐。
屠斐提出這周六的時間,希望沈清淺空出來留給她,她想彌補下昨晚的罪過。
“嗬。”沈清淺突然輕笑了聲,“你這好像是電視劇裡男女主角約會的方式啊。”
屠斐臉頰爆紅地低頭,心撲通通跳得很快,連小耳朵都紅潤潤的,因為從沈清淺口中聽到了“約會”兩個字。
屠斐沒敢奢望是約會,隻是希望和沈清淺多一些時間接觸。
屠斐之前想著保持距離,但不過是一兩天的時間,屠斐意識到,保持距離對她來說太痛苦了。
屠斐仍然煩亂,但是煩亂中有一條路是清晰可見的,她想見沈清淺,她想看見她。
思念的滋味太苦澀,屠斐曾在少時品啜過多年,她長大了,好不容易遇見沈清淺了,沈清淺仍在身邊,她不願再飽受相思之苦。
屠斐思路轉換了,連同對沈清淺的態度也變了,她以後一定乖乖的,不惹阿姨生氣。
上午,屠斐回房想補覺,沈清淺也回去補覺。隻可惜,屠斐想睡實在睡不著,她下床去了書房。
屠斐站在沈清淺的書櫃前,她想研究沈清淺喜歡什麼類型,她希望自己變成她喜歡的樣子,比如說:知性?儒雅?又說是陽光?
屠斐的目光掃過書櫃時,被“森業集團”捉住視線,她拿下來三本書,都是森業集團的發展史。
屠斐捧著三本書,沒想到看得入了迷,一口氣快速翻翻了個遍有意外收獲。
下午,兩人一起上班,沒等屠斐糾結,沈清淺直接說,“我送你。”
屠斐二話沒說,麻溜坐上副駕駛,車內溫度舒適,屠斐又呼嚕嚕睡著了。
紅燈時,屠斐頭歪著,小臉朝著沈清淺,睡得正香。
沈清淺偏頭看著熟睡的人,眼睛因為昨晚哭得太久仍然紅腫,昨晚的事一幕幕回放……沈清淺蹙了下眉頭,這張臉,還是笑著最為好看。
屠斐到警局,陳光輝正在辦公室裡寫什麼,聽見動靜,他抬眸笑著打招呼,“咋樣啊?”
“沒事。”
“這嗓子,你多喝熱水。”陳光輝低頭繼續寫,屠斐接水回來,“案情怎麼樣?”
案情進展,看似線索很多,但都是零碎的,他們人手有限,不到萬不得已,邢思博不願麻煩市局。
就現在老局長趙洪德仍有說辭,之前給你們調人也沒進展,人家市局也不閒,天天跟你跑沒進展怎麼行?
邢思博仍在柴英卓的老家,陳光輝早上剛和他通完電話,“老大還有點事沒確定,就這兩天估計也就回來了。”
屠斐坐在辦公桌前聽陳光輝說話,她嘶嘶地喝著熱水,眉頭擰著,不知在想什麼。
陳光輝說了兩句見屠斐沒反應,他輕輕敲了下桌麵,“想什麼呢?那麼入神。”
屠斐立刻搖搖頭,她在想,周六如果真的可以“約會”,她該乾什麼?屠斐放下水杯,“那你那邊呢?柴英卓當初在森業集團打工的事擱置了不行啊,要不然……”屠斐思忖著今天看書翻到的線索,想到林魅,“我今天試試,醫院和柴英卓那邊你先盯著。”屠斐起身,想起什麼回身說:“輝哥,你和雲州那邊聯係了嗎?”
“聯係了,他們在車站監控錄像,錄像多,人手也是有限,會儘快給咱們答複的。”
屠斐點點頭,出門打電話給林魅,“我想跟你聊點事,現在過去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