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兩口(1 / 2)

醫院此刻正是熱鬨的時候,晚飯時間,家屬們外出買飯菜和水果,病人情況輕一點的出來遛彎。

屠斐望著穿梭的人群,最終沒好意思坐,沈清淺輕笑,她就知道,小老虎都是喜歡裝腔作勢的大花貓罷了。

屠斐簡單跟沈清淺說了今天下午的重大進展,沈清淺邊聽邊點頭,她和屠斐意見一致,10年前的案子聽起來並不簡單。

不過沈清淺的態度也和邢思博一致,現在白鵬興的案子是核心,跨分局去查人家10年前的案子不合理。

“可是,10年前的案子也涉及柴英卓,涉及嫌疑人,怎麼不合理呢?”屠斐的話暴露她的內心,她對柴英卓的案子念念不忘。

“除非到了非走這步棋不可的時候,你們分局才能調海澱分局的卷宗,要不然估計人家也不會配合你們。”沈清淺的話聽得屠斐惆悵,凡事都走規規矩矩的流程,有時就是不好辦事。

兩人閒談片刻便起身回家了,車子駛入紅色的海洋,屠斐的心情仍然低落。

柴冬雪和趙桂芳不過是普通人,她作為刑警查案無可厚非,但她們作為嫌疑人的家屬……唉,屠斐輕輕歎氣。

“怎麼還歎上氣了?”沈清淺察覺到今晚旁邊的小孩兒興致一直低落,之前她開玩笑鬨著玩也沒能將小孩兒的情緒扭轉。

“唉。”屠斐又是歎氣一聲,“柴英卓是嫌疑人,他內心是否煎熬我不知道,但是柴冬雪心裡很煎熬,想想作為嫌疑人或是犯人的家屬,她們是無辜的,卻要跟著遭罪。”

沈清淺點點頭,這倒是,誰都不是冷血動物。

眼看著屠斐的情緒低落,沈清淺主動提及案情,轉移話題,“現在凶手穿的那件大衣仍是你們搜查的重點,你讓柴冬雪查那個手機號的同時,也查查那件風衣。”就像人一樣,衣服總不能憑空消失。

屠斐嗯了一聲,擰眉道,“現在其實還隻查命案,關於白鵬興指甲裡的毒品還沒有一點進展。”屠斐猶豫之下,將闕寧凝之前說過金碧輝煌私設賭場和疑似有毒品完整鏈條的事兒說了,沈清淺沒有太多驚訝,“所以說金碧輝煌不是個好地方,你以後儘量不要去。”

兩人剛到家門口,還沒進門,電梯附近傳來孩子的哭聲。

屠斐隻覺熟悉,她往回跑,大哭的小女孩也往她這邊跑,正是4樓之前那家的孩子。

“姐姐,姐姐。”女孩哭得說不出完整的話,屠斐猜想不好,抱起孩子往樓下去了。

沈清淺連門都來不及開,“小孩兒!”她喊了一聲,回答她的是電梯關門聲和屠斐隱約的一句:“阿姨先回家!”

沈清淺怎麼可能回家,她放心不下屠斐,再次從樓梯往下走。

四樓的門口和之前一樣圍了不少人,屠斐抱著孩子到跟前時,男子已經走了,女子鼻青臉腫地坐在地上抽泣。

唉,屠斐對於婚姻本就不向往,現在更是沒有興趣了。

沈清淺下來,見屠斐完好無缺,她暗暗鬆口氣之餘又有些生氣。

屠斐每次都是不管不顧,一有事就什麼都忘了,最重要的,連自己的安危從不考慮。

眼下沈清淺沒多說,帶著女子回樓上處理傷口,和屠斐一起安慰女子。

女子斷斷續續說了原委,男子不想離婚,她聯係過婦聯,婦聯協調後她仍然堅持離婚。

女子報警想走法律程序離婚,律師需要證據和證人,證據女子之前錄過了,證人也找了屠斐。

男子知道無望了,他氣得追到這邊打人,存心發泄。

女子抓著屠斐的手說:“你一定要小心。”

沈清淺眉頭皺起,“你這話什麼意思?”

男子得知有人給女子作證,揚言要殺了對方,女子現在害怕了,猶豫要不要取消離婚。

“取消?”屠斐氣道,“你瘋了嗎?他都這樣了,你還取消!”

“我不能牽連你……”女子哭著,小女孩也哭著,房間裡都是哭聲。

“他有種讓他來,真當他是天王老子了。”屠斐怒氣衝衝,“讓我逮到他,揍他一頓,他就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女子嗚咽著搖頭,“他平常健身,力氣很大的。”

屠斐無奈地歎氣,“好了好了,你彆就擔心我了,我會小心,你不能退縮。”

送走女子和哭啼的孩子,屠斐洗手去廚房做飯,沈清淺心事重重地站在門口。

屠斐一回身,揚起笑,“阿姨怎麼這麼嚴肅?”沈清淺對著笑嘻嘻的人凶不起來,無奈地說:“就知道傻笑。”

沈清淺批評屠斐過於魯莽,屠斐照單全收,脾氣好得不能再好,沈清淺停止嘮叨,撫著眉心揉了揉,“我啊,再嘮叨就變成老太婆了。”

“阿姨最漂亮了。”屠斐笑嗬嗬地說,沈清淺沒想到自己也有今天,像是個老母親一樣絮絮叨叨,想原來她最討厭的就是有人在她耳邊聒噪。

人啊,最可怕的改變是無形間的,沈清淺愣是想不起自己究竟從何時開始變成這樣的。

周日,屠斐仍是加班,沈清淺也沒待在家裡。

沈清淺早上送屠斐去分局,她自己去了醫院。

照例,早上的查房,最後一個是林魅的父親,林致遠的病房。

沈清淺沒到門口聽到爭吵,林夫人生氣地說:“那都是孩子們的事,我不管,以後也彆再這種事來找我。”

“話不能這麼說啊,林魅是你女兒,她不能這麼白眼狼啊!”女子的聲音,沈清淺聽著有點熟悉,等到了病房門口,她認出來了,仍是之前惹林夫人不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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