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層浪,錢偉奇的吸毒,導致他公司旗下的藝人也受到影響,包括之前買限量版風衣的藝人,去年才算開始紅起來的蔚天玉。
最直觀的影響是,現有的業務推進受阻,正在商談的合作項目暫停,而原來積極有意向的也全都開始“消極怠工”。
大家都在持觀望狀態,說藝人和公司應該分開來看,大家也都是嘴上說說,都怕踩雷。
藝人吸毒,那是永久的汙點,錢偉奇作為老板吸毒,藝人們難保不受懷疑,畢竟私下裡都知道錢老板和旗下藝人關係都不錯,尤其是和蔚天玉。
不少媒體拍到過蔚天玉陪同錢偉奇出席重要場合,原來大家隻會想,公司重視蔚天玉,粉絲們欣慰。
現在,這份“重視”變了味兒,已經有人在陰謀論,提出質問,“蔚天玉是不是也吸過毒?”
開始有人帶節奏,極力建議蔚天玉為了自保,應該馬上去做檢測,如果真的沒吸毒,那一張官方的證明足以堵住悠悠眾口。
公司和蔚天玉方麵沒有任何回應,媒體們差點把電話打爆,可惜還是沒人得到任何回複。
如果說蔚天玉受到影響最大,那麼紀景明受到的影響排在第二位。
兩人的朋友關係原本知之甚少,但是也有媒體拍到過他們一起出入某些場合的畫麵,隻不過那些畫麵都是一一堆人一起出現,沒人仔細看過。
如今,不知道是誰,仔細圈了兩人一起出入的場合,並且分析兩人的互動,推測兩人關係非常親密。
這麼一看,好友吸毒,紀景明是否知道呢?無論知道與否,當下負.麵輿論爆炸的情況,他都難以獨善其身。
森業集團的大樓前很快被記者們圍住,保安擋在門口不讓進,紀景明在辦公室裡臉色難看。
森業集團公關部其實第一時間聯係多家媒體撤稿,大部分人都會賣他一個薄麵,不過也有人不肯,甚至想想敲詐一筆。
能用錢解決的,其實都不是真正的問題。
最難的是,有媒體,既不撤稿,也不要錢,就是不撤稿。
這家媒體叫《名企晨報》,它是國內的主流媒體,一步缺錢,二不缺勢,三是主要做與知名企業相關的報道,而且一旦爆出來了,就不會像其他家媒體或者某些小報,發稿又撤稿。
公關部使出渾身解數,威逼利誘都不行,隻好轉變策略,公關部迅速修整方案提交,得到審批後開始執行。
森業集團忙得熱火朝天時,喬汐言總算是拖著發軟的雙腿找沈清淺來了,關上會議室的門,喬汐言立刻軟在椅子上。
沈清淺倒了一杯水,喬汐言剛摸到杯子把,領口被沈清淺扯了下,幾顆鮮紅欲滴的草莓暴露出來。
喬汐言也不在意,咧嘴一笑,絲毫不知羞,沈清淺坐到她對麵,“你還真是萬壽無疆啊。”
“嗬~”喬汐言眯著眼,“坐享其成有什麼不好嗎?”沈清淺沒工夫跟她閒扯,拿出自己的本子,“我跟你說下我的想法吧。”
喬汐言擰過椅子,正對著沈清淺,“我閉著眼,但我保證,我有認真在聽,你說。”
“……”沈清淺無言地翻開本子,“我現在要跟你借人用用。”
喬汐言打了個嗬欠,示意沈清淺繼續。
沈清淺在會議室時,祝琇雲便守在重症監護室門口,羅正陽剛來過,他的態度依舊樂觀,“屠斐的情況越來越好。”情況是挺好,但就是不見孩子醒來,祝琇雲已經開始懷疑,羅正陽是為了安慰她。
隻是,眼下也彆無法他法,祝琇雲隻能選擇相信羅主任。
闕寧凝守在父親的床頭看到了最新的新聞,儘管被刪了不少,但仍有一家叫《名企晨報》的媒體屹立不倒。
闕寧凝看新聞看得心情少有的激動,毒品的切入點終於找到了,深挖錢偉奇的背後,必定會有大收獲。
闕寧凝眼下停職處理,她有心幫忙卻也隻能是想想,不過她也沒閒著,信封裡有的東西需要官方去查,但很多時候她更想通過私下的方式去查證。
每每這時,闕寧凝就想,如果屠斐醒著該多好。屠斐是闕寧凝人生中最為相信的摯友,她不能跟彆人分享和承擔的,她和屠斐都可以。
屠斐的受傷,闕寧凝難過,闕斯年其實也難過,屠斐是為了去找他女兒才出事的,隻是難過也解決不了問題。
闕斯年偷偷差遣闕母多去看望下屠斐,有什麼能幫助的,不遺餘力。
然而,對於祝琇雲來說,除了孩子蘇醒,她彆無他求。
祝琇雲也私下和闕寧凝說了,不必讓家人來回折騰,畢竟闕寧凝家裡現在也不樂觀。
闕寧凝莫一陣會追著父親問當時的情況,父親一直不肯說,兩人隻要交談話題最後必定會轉為闕斯年讓闕寧凝辭去刑警的工作,進而演變成兩個人的不愉快……所以現在闕寧凝都會避開這個話題。
今天闕寧凝主動說了錢偉奇吸毒的事,她瞧見父親的臉色在聽到“紀景明”時稍微皺了下,“爸,屠斐因我而傷,公司現在也突然陷入困境,想來是我破案的時候無意中傷到了某個利益團體,你要是知道什麼就告訴我,隱瞞絕不是最好的選擇。”
闕斯年微微側頭,似乎並不想聽女兒再說,闕寧凝繞過去,“爸,我其實一直……”
“你有那時間,彆看什麼小報,不如趕緊去公司裡看看,我聽你黎叔說,公司現在很亂,我很著急。”闕斯年雙鬢的頭發不知何時白的,闕寧凝看在眼裡,心底也難過,“爸,我答應你,等局裡這個案子破了,我認真考慮回公司的事,現在……”
“現在就回去,還有什麼考慮的?”闕斯年又開始步步緊逼,闕寧凝壓著一口氣,她不想和父親吵架,闕斯年突然情緒激動地說:“算爸求你還不行嗎?”
其實,求也不行,闕寧凝的性子執拗,很多一部分隨了父親。
闕斯年現在說不動女兒,自己又心焦,說著說著老淚縱橫,痛哭道:“我還不如死了省心了。”
闕寧凝無法再狠心,“爸,我現在去公司還不行嗎?我去。”
眼下醫院有母親在,她回公司借幫忙名義調查估計會更快,隻是讓她徹底放棄刑警的工作,她暫時還做不到。
闕寧凝下午開車去了宸宇建築,父親的老朋友黎叔在門口等她,同樣是頭發斑白的老人,闕寧凝看得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