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8日,海京市迎來了初雪,稀稀落落的小雪花下得彆有情致。
屠斐被堵在路上,母親打電話提醒她,“今天一定去把雪地胎換上。”
“嗯呐,我知道了。”屠斐早之前被念叨,她也沒放在心上,祝琇雲問她是不是忘了,屠斐表示真不是,“我就是忙,琢磨咱們海京市也不怎麼下雪。”
“你這孩子,要打好提前量,你沒時間,媽下午去你們局裡幫你換?”
“彆彆!我自己去!”屠斐急得直嚷嚷,“這雪越下越大,您彆折騰了。”
屠斐失憶後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小脾氣還是有的,不過比以前知道疼人了,時常惦記祝琇雲。
忘記沈清淺的屠斐活得和往日裡無異,隻是極為偶爾,屠斐盯著自己背包上的摩羯座玩偶和脖子上的吊墜,她會若有所思,她不記得哪裡來的。
屠斐對交朋友不熱衷,不過本身性格豪爽,失憶後沒多久就和同事們又打成一片,張口哥閉口姐,小嘴可甜。
屠斐比之前注重身體,因為祝琇雲每天念叨,一到中午,祝琇雲打電話問她吃飯了沒有,順便聊天提醒她出去走走。
屠斐中午漸漸養成出去遛彎的習慣,天氣冷了,老大爺沒事不出來,每次都是隔著玻璃衝屠斐笑。
屠斐溜達範圍就在刑警隊附近,有時遠走會走到協和醫院,她遠遠地看見一個姑娘興衝衝地奔著她這個方向來了。
屠斐回身看看身後,沒有其他人,她再回頭時,姑娘停在了不遠處,轉回身又跑了。
屠斐詫異,一次兩次不覺得有什麼,三次四次,屠斐納悶,在對方要跑時,她喊了一聲喂。
那人停下,屠斐到了跟前,“你過去是不是認識我啊?”
翁曉夏一聽這話,眼淚撲簌簌往下落,屠斐不知所措,不好意思地說:“誒誒,你彆哭啊,我忘了,你告訴我,我下次不會忘了。”
翁曉夏嗚咽地著搖頭,忘記她沒什麼,但是屠斐,你怎麼能忘記我的導師啊?
翁曉夏什麼都不肯說,屠斐沒轍,她指指分局那邊,“我是朝陽分局刑警隊的屠斐,你有事可以找我。”
屠斐失憶了,但本性沒變,她依舊熱心腸,“好了,我走了,你回去吧。”
屠斐轉身走了,翁曉夏抹淚,她翻出手機,拍了屠斐的背影。
翁曉夏登陸扣扣,發給了沈清淺,寫明:沈醫生,屠警官挺好的,恢複得不錯,她來醫院了,我拍了一張背影,她的大長腿還是挺好看的。
沈清淺接收了,但沒有回複,不過翁曉夏提出關於課題的問題,沈清淺都會正常回複,隻是不會多說其他的。
沈清淺看起來沒什麼,但翁曉夏作為旁觀者,她能感覺到沈清淺的悲痛,是一種無法說出口的痛。
翁曉夏沒事會跑到分局門口溜達一圈,也不一定是為了看屠斐,心裡難過時瞅一眼,會好受點。
今天小雪漸漸轉為大雪,翁曉夏結束早班後沒有直接回家,她踩著白雪發出咯吱咯吱聲,她站在分局門口,門衛老大爺以為她要找人,“你找誰?”
“沒事。”翁曉夏站在旁邊沒走,滴滴滴,身後響起鳴笛聲。
翁曉夏回身,白色的車子停在身邊,屠斐認出她了,“誒,是你啊,進來坐啊。”
屠斐邀請,翁曉夏跟在車後進去了,她還沒來過刑警隊呢。
“我叫翁曉夏。”翁曉夏像是初次見麵那樣介紹自己,屠斐點點頭,笑著說:“記住了。”
屠斐抬手劃拉頭上的雪,她的頭發又長了些,由寸頭變成利落的小短發,根根立起的頭發仿佛在宣告主人的暴脾氣。
“你今天上班這麼晚呢?”翁曉夏打量刑警隊的辦公室,比醫院破舊,原來屠斐一直在這樣的環境下工作。
“我來得早,中途出去換了個雪地胎。”屠斐捧著水杯靠著暖氣,“你冷的話可以過來,暖氣挺熱乎。”
“我不冷。”翁曉夏餘光盯著嘶嘶喝熱水的屠斐,眉頭微蹙,表情不悅,怎麼看都好像被惹怒的小野獸在喝水,她正偷看,被小野獸撞見,屠斐劍眉一挑,“你乾嘛偷看我?”
這麼直白……翁曉夏臉紅地低頭辯駁,“你不看我,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那也是你先看我。”屠斐不太樂意的表情,翁曉夏看她認真挑理的樣子有點可愛,“你長得好看,還不允許彆人看?”
屠斐撓撓頭,臉頰泛起紅,不過挺胸道:“好看這點沒辦法,天生的。”
看看那臭屁的樣子,翁曉夏暗笑,笑過之後輕輕歎口氣。
周邊沒人提起沈清淺,沈清淺變成了禁區,翁曉夏也不好提,畢竟現在屠斐看起來還不錯。
翁曉夏沒坐多久,因為屠斐喝完水坐下開始忙了,她知趣地告辭了。
屠斐今天和陳光輝分頭行動,案件正式重啟,陳光輝可以名正言順找柴英卓了解情況了。
屠斐原想跟著一起去,陳光輝不想折騰她,“你先等我消息,我看下柴英卓的反應再說。”
屠斐則是則是從陳光輝那裡拿到林清寒父母的電話,她留在局裡打電話問下當年的情況。
林清寒的父母早些年是普通的工薪階層,後來辭職一起做買賣,先後開過麵館和飯館,現在有一家超市。
老兩口就林清寒一個孩子,林清寒死後,老兩口相互陪伴一直走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