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殘的沈醫生(1 / 2)

有人的夜晚如潮水般翻騰, 浪花迭起, 有人的夜晚冷清淒涼,沈清淺一個人在國外, 她等到夕陽西下,等到了夜晚, 等到了國內天空東方泛起魚肚的白色。

沈清淺打給翁曉夏, 翁曉夏激動地手抖, 沈醫生主動給她打電話了。

不怪昨晚翁曉夏不回沈清淺的電話, 昨晚翁曉夏和屠斐聊完, 屠斐沒告訴她沈清淺打了很多電話,不是故意的, 她滿心惦記邢思博,忘了。

翁曉夏的手機未接來電都沒屠斐給按沒了, 天亮和沈清淺通話才知道昨晚沈清淺找她了, “沈醫生你放心, 屠斐沒事的, 就是受到了些驚嚇, 養幾天就好了。”

整體來說,除了屠斐忘記沈清淺這件事,其他的都挺好的。

沈清淺的聲音略顯沙啞, 翁曉夏心疼地關切幾句, 沈清淺的音線沒有欺負,她歎氣道:“也是,沈醫生隻想要屠警官的關心, 我這個學生算的了什麼。”

這話倒是把沈清淺逗笑了,“年紀輕輕彆的沒學會,學會說酸話了,論文快寫完了,沒事乾了?”

翁曉夏立刻討巧地笑,“沈醫生,你怎麼樣?我發誓,隻是單純地關心。”

沈清淺對外的答複都是一致的,她很好,至於怎麼個“好”法,那就是一言難儘了。

林清寒的案子浮出水麵,屠斐親自撥開水霧,沈清淺看到了冰山一角,這崽子轉頭就去忙彆的案子了。

沈清淺內心焦灼,她無數次想回國,然而現實告訴她:回國並不是最好的選擇,最初為了什麼出國的?現在回國不過是毀了僅剩下的一切。

學習,還是得學習的,萬一學習的知識中有一條可以給生命帶來奇跡之光呢?

沈清淺確定屠斐真的沒事,隻能選擇繼續等,等待屠斐再找她,畢竟小崽子不耐煩地說了,不要老是問她,其實她也才問了一次而已……

屠斐睡到天亮,走廊的吵鬨聲叫醒了她。

屠斐麻利地起床,剛要衝出門去,祝琇雲拎著早點過來,她立即問起邢思博。

萬幸,邢思博醒了。

屠斐想去看她,祝琇雲拉著她先吃飯,邢思博此刻由陳光輝陪同做檢查,“等你吃完飯,時間估計差不多。”

屠斐狼吞虎咽吃完就跑去放射科,邢思博剛檢查被推出來,“老大!”

屠斐小嗓門激動地嚷,死氣沉沉排隊的人群一陣騷動,邢思博脫離鬼門關,但因為大出血身體虛弱,臉色蒼白,說話聲音也無力,“屠斐,你怎麼樣?”

屠斐眼眶發酸,“你躺在病床上,還有心思問我怎麼樣。”

“混球,我是你隊長,關心下屬還有錯了?”邢思博微微偏頭打量屠斐,看她活蹦亂跳的樣子,他鬆口氣,昨晚屠斐要是真出事了,他這個隊長不安心。

回到病房,陳光輝喂邢思博喝水,邢思博人在醫院,腦子不閒著,“昨晚後續怎麼樣?跟趙局彙報了嗎?”

陳光輝點點頭,“昨晚我跟趙局說了,趙局還說要給咱們申請獎勵呢。”

邢思博皺眉,呼吸會牽扯到傷口,他忍疼問:“張江海和其他犯人呢?”

陳光輝瞅了眼屠斐,屠斐咳嗽一聲,“老大,你先休息吧啊。”

邢思博追問下,屠斐如實交代,張江海死了,犯人也死了三個,另外三人被緝毒大隊帶回去了,六子也一同被帶走。

“老大,我看趙局的意思,接下來關於毒品追蹤的部分,可能是要交給緝毒大隊繼續處理。”陳光輝的話很快得到應驗,趙洪德親自來醫院慰問邢思博,也說了下一步的進展,“昨晚緝毒大隊連夜審問,毒品的來源延伸到了國外,刑警隊不方便跨境去查,如果有需要幫忙,緝毒大隊會聯係我們。”

眼下,趙洪德讓邢思博專心養傷,至於局裡的事,趙洪德瞟了一眼屠斐,“有代理隊長,就讓她先替你吧,正好有些事,還得隊長出麵。”

屠斐眨眨眼,“恩?我?”屠斐不記得自己是個代理隊長,邢思博輕聲答應,“好,光輝,你和屠斐一起,她有什麼問題,你們一起想辦法解決。”

“老大,我得留在醫院照看你啊。”陳光輝很知道單身的痛處,有什麼都得一個人扛,可有的問題一個人確實不行,屠斐立即說:“輝哥,你就留醫院吧,有問題我解決不了,我找你們商量。”

屠斐當下是需要先寫一份報告,寫之前,得先和緝毒大隊聯係確認昨晚的審訊情況。

不問不知道,一問嚇一跳,昨晚的金興賢通過戶籍科的核實,他的身份證是偽造的,他最終承認是金景煥。

金景煥,這名字太熟悉了,屠斐的小本本上無數次提到了他。

金景煥交代,他因為回國想看看金碧輝煌的生意,所以順帶帶了這批貨,想著賺一筆的。

屠斐也將自己查到的內容告知緝毒大隊,“金景煥身上還背著人命案子呢,所以我不能單純把人當做販毒分子交給你們,我還是得再問問。”

屠斐說的是金景煥雇凶以車禍的方式殺人的事,林魅私下裡通過某種方式查證了始作俑者是金景煥,林魅提供了金景煥的聯係方式,也驗證了手機號碼的主人是金景煥,“錢偉奇假出逃案雖然沒出事,但是苗文誌當時可是釀成了五車連環相撞的慘案。”

屠斐查看了從金景煥身上搜出來的手機,之前能打通的那個號碼現在打不通,他換了個新號,“金景煥,彆以為你換了號就能躲得過,老實交代吧,除了販毒,除了中間買凶撞人,還做過什麼好事?”

屠斐一個人在緝毒大隊的審訊室審問,金景煥猩紅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屠斐,“有時間就直接問吧,不用繞圈子。”

“好,那我提醒你,金碧輝煌地下一層的賭場。”屠斐從兜裡掏出u盤,“我建議你還是彆撒謊,我既然問你,自然有證據了。”

金景煥鼻子出氣哼笑了一聲,“那是金碧輝煌輝煌的臨時工不知死活開了幾次賭桌,後來我知道再也沒有這個事,罰金要罰,我們交錢,你們警方非要關人顯威風,那就把臨時工找來,跟我們金碧輝煌無關,我們已經開除他了。”

屠斐冷笑了一聲,“借口找的挺好的,臨時工。”屠斐的重心本來也不在賭場上,她翻開筆記,抬眸犀利地問:“金碧輝煌有人吸毒,你怎麼說?”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們的服務生白鵬興死去時,指甲裡有毒品。”

“那你問我?”金景煥的手臂在燈光下泛著青色,那是昨晚打鬥留下的,他像是獄中老手,對於審訊除了疲憊,沒有太多的心情起伏,“誰知道他從哪裡搞來的?”

“你可能不知道,錢偉奇已經交代了。”屠斐盯著金景煥的臉,在聽到錢偉奇三個字時,他的表情僵了下,繼而低下頭,腮幫子的肌肉緊繃,他在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