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在看我(1 / 2)

屠斐趴在桌上, 認真地整理筆記, 陳光輝也埋頭寫案情分析,明天邢思博回來, 他們三人組算是團圓了。

陳光輝寫到一半,他突然抬眸說, “屠代理,你聽說沒?”

屠斐頭也不抬, “什麼?”

“明年,局裡可能來新人。”

屠斐猛抬頭, “應屆生?”

“對。”

屠斐感慨地歎口氣,“一眨眼,我都變成老人了嗎?”

屠斐眉頭皺起,不滿地說:“然而我還沒轉正!”

陳光輝忍俊不禁, “應該是快了。”

這次抓捕毒販的行動,屠斐一度成為人質, 但小姑娘臨危不懼, 敢在關鍵時刻動手奪槍, 功肯定是有的, 不過這次隊長受傷, 功勞更大, 估計個人獎勵會給邢思博。

屠斐麼, 提前轉正肯定不是問題,如果局裡不提,陳光輝打算和邢思博提申請, 屠斐的表現早就可以轉正了。

兩人寫完一起蓋上小本子去吃午飯,吳薇薇家裡,闕寧凝合上電腦去做飯。

床上的吳薇薇翻了個身,疼痛的眼睛眨了眨,模糊地看見闕寧凝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早上爆哭要啪啪啪,現在醒來的吳薇薇隻覺得丟人,不過闕寧凝倒像是沒事人,她和往日裡無異,“姐姐,我做飯了,能不能給我個獎勵啊?”

闕寧凝和往常一樣不要臉,她不會偷襲,但是她會索要,她摸摸腦袋,討巧地笑。

吳薇薇沒心思陪她鬨,為了避免尷尬,最好的方式是冷著臉一言不發。

闕寧凝也不再提這事,“那姐姐吃飯。”

闕寧凝做了粥和炒青菜,吳薇薇沒有胃口,硬撐著喝了兩口,她下床踩到了電腦,恍惚間回過神,“你回去吧。”

吳薇薇起身去洗澡,洗著洗著,淚腺似乎又蘇醒了。

吳薇薇關掉花灑,除了滴答滴答的水聲,隻有無儘的靜謐,讓人覺得渾身發冷。

曾經吳薇薇喜歡大房子,現在隻覺得空曠。

吳薇薇出了浴室,闕寧凝正坐在沙發上辦公室,她皺了下眉頭,“你怎麼還沒走?”

“我今天不走。”闕寧凝放下電腦,“給姐姐煲湯了,先少喝點水,晚點喝湯。”

吳薇薇表麵不耐煩,但心裡卻很受用,她也坐在沙發上,一口一口喝著熱水。

大概是家裡暖氣太足了,旁邊小狼崽敲了會電腦,揚手把t恤脫了,裡麵隻剩下吊帶了。

吳薇薇不經意偏頭一看,一口水差點沒嗆到。

闕寧凝的肩膀有一個青紫的牙印,她不難想起,早上那陣她撒潑咬人家了。

闕寧凝光頭變成寸頭,現在是利落的短發,連日來的忙碌讓她瘦了許多,側臉的輪廓很立體,睫毛低垂,視線專注。

不笑的闕寧凝挺凶的,偶爾還會皺起眉,似乎遇到了問題。

闕寧凝突然伸手抓了下手臂,沒幾分鐘,又抓了下肩膀,她的爪子在咬痕旁輕輕撓了兩下,似乎養了,她撓了兩下皺起眉,大概是疼了吧?

闕寧凝的指尖輕輕傷痕的邊緣,繼續在鍵盤上敲字,吳薇薇喝完熱水放下杯子起身,闕寧凝立刻看她,“姐姐要乾嘛?”

“不用你管。”吳薇薇轉身走了,闕寧凝轉身看她,吳薇薇進了房間。

闕寧凝伸長脖子看了半天,吳薇薇沒有關門,她打開櫃門,拿出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

噢,原來是藥箱。

“姐姐哪裡不舒服了嗎?”小狼崽完全沒意識到,大姐姐是要給她看肩膀,直到吳薇薇拿出藥水,“扭過頭去。”

吳薇薇不準闕寧凝看,闕寧凝躲了下,“沒事的。”

吳薇薇邁腿,雙腿夾住闕寧凝並攏的雙膝,掌心箍著她的臉,“你再動?”

小狼崽老實了,擦上藥水,揉了沒兩下,小狼崽哼唧唧,叫得不像樣子,吳薇薇無奈又好笑,“我再給你上藥,你還爽上了?”

闕寧凝臉紅地彆過頭,理直氣壯道:“姐姐揉得人家好養。”

吳薇薇突然想起《九品芝麻官》裡烈火奶奶和老板娘吵架的經典片段,烈火奶奶氣的要抓死她,老板娘那句“你敢抓,我就敢爽”,不要臉的有點可愛。

吳薇薇揉了一把闕寧凝的腦袋,喟歎道:“你怎麼就變成這樣了?”這還是之前圍繞她身邊那個霸氣的小家夥嗎?怎麼越來越不要臉了?

闕寧凝說到做到,當晚沒走,吳薇薇也沒出門,很難得,空蕩蕩的房子,一天,居然有兩個人同時存在。

傍晚,屠斐下班,先開車買了一堆吃喝去邢思博家。

開門的是提前離開的陳光輝,“屠代理。”

“輝哥,你也在啊。”屠斐把吃喝遞過去,“那我就不進去了。”

邢思博連麵都沒見到,屠斐已經跑了,陳光輝挽起袖子,“現在你可不是我老大,我就是要給你做飯,明天還要跟你一起蹭屠代理的車。”

邢思博感動,抬手拍了下陳光輝的肩膀以示感謝,“好好的名字不叫,叫什麼屠代理,那怎麼說也是隊長。”

“唉。”陳光輝笑道,“人家不讓你,說你才是老大,我也犯愁啊,要不然叫代隊?”

陳光輝轉身進廚房了,他到底是不放心,厚著臉皮賴進邢思博家裡。

邢思博靠在廚房門口,右手手臂隱隱作疼,他的右手如果真的一直不能恢複,他這個隊長就做的沒意思了。

屠斐回家,祝琇雲已經做好飯菜,屠斐洗手,給祝琇雲盛了一碗湯,“媽,你這幾天在醫院辛苦了。”

祝琇雲最近累歸累,但心情還不錯,主要原因是屠斐越來越好,失憶這件事的陰影漸漸消失了,秦晚都說:“這是我接手最短的病人。”

屠斐已然忘記秦晚的存在,她的每天都是新生活,她有了新的記憶,隻是記憶裡,不再有對沈清淺的愛。

祝琇雲知道這對沈清淺是殘忍的,她也試著去關懷,單從信息上來看,沈清淺的反應挺正常的,她有時會打打電話,沈清淺也會接,不過話不多,聊不上幾句就說要去忙了。

祝琇雲不忍心多說沈清淺什麼,隻是話裡話外地告訴沈清淺:我一直都是你的師姐,有事都可以找我。

祝琇雲可以在任何事上幫沈清淺,唯獨屠斐的事不行。

沈清淺似乎也知道,每次也會問及屠斐,不過都是問身體,問罷就會轉移話題。

屠斐和沈清淺已經走散了,作為母親,祝琇雲沒有那麼美好的心願,比如說希望她們重新走到一起,她的想法很現實,她甚至希望她們不再見。

沈清淺的魅力不可否認,祝琇雲不願屠斐有一絲淪陷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