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門關(1 / 2)

誰也沒有料到,柴英卓身上藏著一個極為細小鋒利的折疊刀片,他大概是做好了準備,所以錄像裡自殺時顯得很從容。

刀片割破頸部的大動脈,失血過多他很快昏迷,幸而是邢思博臨走前不放心去看了一眼柴英卓,也幸好是朝陽分局離協和醫院很近。

救護車及時趕到,但救助還是麵臨絕境,柴英卓是O型RH陰性血,也就是我們常人所說的熊貓血。

血庫告急,柴英卓瀕臨死亡,柴冬雪無助之下打給了屠斐。

屠斐對於柴冬雪的印象,僅僅是停留在她本子裡的記錄。

儘管過去的感情不在,屠斐的本性使得她依舊熱心,“彆哭,我跟你哥哥血型一樣,我現在去醫院。”

屠斐連日來忙碌,從國外回來到現在就沒睡個一個囫圇覺,越是喜歡她的人越心疼她。

屠斐獻血,是在祝琇雲不知情的情況下,邢思博沒明確表態,他不希望勉強屠斐,救人不是屠斐的義務,陳光輝不太情願,“你看看你的小臉煞白,你還獻血?不想活了!”

翁曉夏更直接,她拉著屠斐的手不放,不讓她去獻血。

翁曉夏不怕彆人說她自私冷血,柴英卓是殺人犯,為什麼要救他?

屠斐起初好脾氣安慰翁曉夏兩句,但時間緊迫,她暴躁的性子上來,吼翁曉夏,“給我放開!你算老幾啊你管我?”

翁曉夏被吼得紅了眼圈,眼睛眨巴眨巴,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屠斐來不及哄人,掙脫翁曉夏立即去找醫生,血源有了,柴英卓也終於從鬼門關被拉了回來。

翁曉夏痛心不已,她一片好心,屠斐卻吼她,冷不丁瞧見淚汪汪的柴冬雪,翁曉夏心中的怨氣壓不住,怒道:“你們兄妹兩都是吸血鬼,能不能換個人?屠斐都被你們折騰成什麼樣了!”

屠斐剛抽完血出來,正好聽見,她冷著臉凶道:“翁曉夏,你胡說什麼!”

翁曉夏委屈地扭頭就要走,屠斐喊道:“誒誒!翁醫生,我頭暈,你扶我下。”

氣衝衝的人定在原地,雙手握拳轉身往回走,邊走邊抹淚,翁曉夏嚷道:“你乾嘛叫我,你不會找彆人!”

“你是醫生我就找你。”屠斐靠著牆壁,柴冬雪先一步到屠斐跟前,屠斐擺擺手,“你去看你哥哥,我跟翁醫生說幾句話。”

“謝謝你。”柴冬雪說著要跪下,屠斐皺眉,“嘶,乾嘛呢?彆搞那些沒用的,趕緊進去。”

柴冬雪感激地落淚,翁曉夏扶著屠斐去了昔日沈清淺的辦公室,現在大多時間是翁曉夏在用。

屠斐休息不好,抽了一管子血,頭暈迷糊臉色蒼白,“翁醫生。”屠斐叫魂似的叫了幾聲,翁曉夏氣不打一處來,“彆叫魂了,張嘴。”

屠斐迷瞪眼,隻見一個圓滾滾的東西抵在唇前,她嗅了嗅,咬了一口,是雞蛋。

“謝謝你哦。”屠斐閉著眼睛吃雞蛋,翁曉夏拿出自己準備的牛奶,插好吸管,“張嘴。”

這次屠斐眼皮都沒抬,張嘴叼住吸管。

“吸。”

“咕嚕嚕。”屠斐喝著牛奶,含糊不清道:“我最近得補補。”

“像你這麼救天下蒼生為己任,多少營養能夠啊?”翁曉夏還因為屠斐救人而氣不順,一個犯人救他乾嘛?死了算了。

“你這話說的。”屠斐皺眉吞咽牛奶,“他是案子的核心,不能死。”

“……”翁曉夏氣呼呼,低聲道:“反正你最愛工作。”翁曉夏想起遠在異國他鄉的導師,她真想告狀,但也知道隻能是想想,她不能讓沈清淺擔心屠斐。

陳光輝找上門,手裡拎著吃喝,氣喘籲籲,“給你買的補品,趕緊補一補。”

翁曉夏看那一堆,氣笑了,“營養也不是一天補的,你們一天天操心人民,也關心下自己啊。”

屠斐坐起身,頭暈緩解不少,“老大守著呢?”

陳光輝點點頭,“你彆惦記了。”說罷有些不忿地數落,“屠警官,你以後能不能改改你的熱心腸?”

陳光輝和翁曉夏這一會統一戰線,批評教育屠斐,屠斐眯著眼如數接收。

陳光輝突然拍了下腦門,“我擅作主張,告訴你媽媽了。”

屠斐嗆住,直接吐奶,“咳咳!你還知道是擅作主張。”

“沒辦法,我擔心你。”

“……”屠斐也不再說,她摸出手機,有母親的未接來電,她之前去抽血調成靜音了。

屠斐打過去時,祝琇雲已經到了醫院,瞧見臉色慘白的孩子,眼圈一下子紅了。

“媽,我晚上想吃好吃的。”屠斐抱著祝琇雲撒嬌,祝琇雲一句批評的話都說不出口,隻是攬過孩子,不輕不重地擰了一把耳朵,屠斐誇張地喊疼,祝琇雲恨道:“你就折騰吧,早晚把我折騰急了,我辭了你的工作!”

柴英卓脫離生命危險,蘇醒隻是時間問題,邢思博極力堅持,屠斐不得已跟著母親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