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第一次感受到, 她的那些朋友們對她的愛之切,過去她和翁曉夏關係肯定是不錯,“謝謝你啊。”
屠斐滿臉的創口貼, 陳光輝心疼地打趣,“你好像國家一級文物被修複了。”他拍了拍屠斐的肩膀,“老大說下午可以給你放假, 我還有事先回去。”
陳光輝先走了, 屠斐處理完傷口直接回警局了,這時候給她放假,她才不需要!
屠斐回去時,紀夫人已經離開,紀景明的審訊工作也結束了。
屠斐貼著創口貼的小黑臉陰沉沉,她氣勢洶洶地站在門口,“你們沒把紀景明放了吧?”
邢思博拎起大鐵缸子去打水, 到門口拍拍她的手臂,“一邊去,乾啥不好?在這劫道兒?”
“老大, 怎麼這麼快就問完了?”屠斐雙手叉腰,仰頭問:“是不是趙洪德命令你把人放了!”
邢思博抬手嚇唬屠斐, 嗔道:“局長大名,你也敢叫,活膩了是不是?”
“我就叫了!”屠斐以為紀景明被放走,眼睛通紅,“趙洪德!”
“到!”走廊傳來渾厚的聲音, 邢思博瞪眼,壓低聲音道:“叫吧叫吧,把人叫過來了!”
“我去問他!”屠斐轉身要跑,邢思博一把拽住她的衣領,“問啥,紀景明關著呢。”
邢思博跟拎小貓似的把人拽到辦公室,陳光輝揮了揮手裡的本子,憋笑道:“紀景明的筆錄這呢。”
趙洪德到了辦公室,屋裡兩人都不動,邢思博唬著臉提醒,“見了局長還不打招呼。”
陳光輝假裝才看見,站起身敬禮,勉強擠出一個笑。
屠斐更彆扭,她剛才看出來了,紀夫人和趙洪德很熟悉,肯定是要靠關係搞事情。
屠斐梗著脖子叫了聲“趙局長”,所有的情緒都在臉上,邢思博剛欲開口,趙洪德擺擺手,主動問:“抬起頭我瞅瞅傷得嚴重不?”
屠斐彆過頭,“不嚴重。”
“抬頭。”
“是。”
屠斐抬頭,趙洪德打量幾眼,愛憐地說:“辛苦屠斐了。”
屠斐低頭道:“我不怕辛苦。”她就怕白白辛苦。
“這次做得很好。”趙洪德突然說,“既然開始了,扛著壓力,也要走到最後。”
屠斐愣了愣,邢思博一旁使眼色,屠斐立即明白過來,揚起笑敬禮:“是!”
趙洪德偏頭看邢思博,邢思博立刻裝作沒事人似的笑了笑,趙洪德抬手點了點他,“你啊。”
邢思博笑了,“謝謝趙局。”
趙洪德話裡有話地說,“未來啊,你們聽他的,彆聽我的。”他回身眸光肅然地望著邢思博,“我需要的不是謝謝,正義會遲到,但不會缺席,你們一定不能讓我失望。”
“是!”三人一起敬禮,趙洪德褪去嚴肅,笑得慈祥,拍屠斐的肩膀嗔道:“以後叫我名字不用那麼大聲,我年紀是大了點,但還不聾。”
屠斐90°鞠躬,“對不起,趙局,我誤會您了。”
“哈哈。”趙洪德笑著離開,“行了,你們忙吧,有問題再找我。”
趙洪德出去,邢思博做事要踢屠斐,屠斐一個蹦高高躲開,他笑嗔:“就你起刺,連趙局都敢叫號。”看起來是責怪,但結尾話鋒一轉,讚歎道:“行啊,比我有出息。”
屠斐開始翻筆錄,紀景明詳細招供金碧輝煌那一晚,他、錢偉奇和蔚天玉三人一起去吸毒。
“不過他隻承認這一次吸毒,說是壓力太大了。”陳光輝撇撇嘴,“這小子肯定是慣犯老手。
“那肯定啊,要是我,我也是你們抓到我哪次,我就承認哪次。”屠斐偏頭問邢思博,“老大,關於柴英卓殺人的事?”
邢思博搖搖頭,紀景明全盤否認,表示不知情。
“那10年前的強奸案呢?”
“和現有文檔一樣。”
“那就完事啦?”屠斐皺眉,小鼻尖禁了兩下,“你們什麼時候這麼好說話了?”
屠斐老大不樂意,“你們問不出,我問。”
“誒,你等等。”邢思博深呼吸後,沉吟道:“明天再問,我今天下午讓光輝儘量聯係案件所有涉案人員到局裡來問話。”
“這還差不多。”屠斐拉開椅子坐下,粗聲粗氣道:“誒呀,我沒力氣,誰給倒杯水?”
“大爺,奴婢來。”陳光輝細聲細氣,邢思博白了他們一眼,“沒個正形。”
三人圍坐在桌前簡單開了個小會,重新捋順案情的脈絡,813專案裡涉及毒品的大部分已經路出水麵,白鵬興指甲裡的毒品卻還沒有解謎,“這個下午屠斐下午再問問柴英卓,我去緝毒大隊問金景煥,光輝聯係所有涉案人員到局裡,爭取明天結束,不耽誤大家時間。”
“紀夫人就這麼罷休了?”屠斐看她囂張的樣子,可那沒那麼容易,邢思博搖搖頭,“我問趙局了,趙局沒說怎麼給勸走的,”邢思博壓低聲音,“趙局就說,該查查。”
屠斐臉頰癢癢,下意識撓了下,疼得她叫出聲。
陳光輝心疼地說:“瞅紀夫人那樣,誰能想到是個潑婦。”
“要不然局裡給你報銷醫藥費吧?”邢思博一臉兄長看小妹妹的疼惜表情,屠斐摸摸臉,不滿道:“我差的是錢嗎?我差的是她的道歉。”
陳光輝無奈地搖搖頭,勸慰屠斐,“你還是差錢吧,人家紀局長的夫人怎麼可能給咱們道歉。”
“不是咱們,是我。”屠斐哼道,“早晚有機會的,等著吧。”
邢思博瞟著憤憤然的屠斐,提醒道:“不準私下搞事,影響你以後升職,彆說我沒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