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伴(1 / 2)

紀景明眸光終於沉了下來,他不耐煩地反問,“沈清淺,你什麼意思?”

“我?”沈清淺輕笑,“我隻是想了解下,追求我的紀總,到底是個怎樣的人,不過分吧?”

紀景明眸光閃了閃,臉色緩和道:“等一切結束,我可以慢慢跟你說,但現在請你相信我,我不喜歡柴英卓,也不喜歡林清寒。”

沈清淺挑眉,沒做聲,轉身走了。

沈清淺下午拜見了紀夫人和紀康成,老兩口為了兒子明顯也憔悴不少。

紀夫人對於屠斐的恨意與日俱增,氣急時囂揚言以後早晚要讓屠斐在警務係統做不下去,紀康成因此斥責了她。

紀夫人氣得紅了眼,“你還說我?就一個寶貝兒子都護不住,你這個局長也是白當了。”

紀康成黑著臉,“犯了錯就得承擔,孩子都是讓你慣的,壓力大了就吸毒?”

父母的吵架很多時候來源於對孩子教育方式的不一致,眼看著兩人要吵起來,沈清淺出聲道:“你們都是擔心紀總,不過比起內部吵架,不如想想怎麼查清這個情況。”

紀康成歎聲道,“誰說不是呢?你先出去吧,我和清淺聊下。”紀康成不想當著沈清淺的麵丟人,紀夫人愛子心切,“我出去?去哪?孩子一天天被關在那,我能去哪?”

“這樣吧,紀局,您先休息,我先和紀夫人聊下。”沈清淺看出來了,紀家是紀康成當家沒錯,不過他主要是對外,私下的事估計紀夫人更清楚。

紀夫人和沈清淺去書房,沈清淺主動問起吸毒的事,紀夫人一股腦將責任推給錢偉奇和蔚天玉,“要我說這個圈子太亂了,景明真是被他的狐朋狗友給牽連了。”

“我聽說,現在不僅是吸毒案,還有10年前的強.奸案,也牽扯到了紀總,到底怎麼回事?”沈清淺故作憂心,“是不是有人趁機落井下石?”

“肯定是啊。”紀夫人今天倒是讓沈清淺見識到了,溺愛的母親為了孩子可以顛倒是非,空口說瞎話,沈清淺聽她無腦的護子行為,胃裡翻騰,有點惡心,“紀夫人,我來之氣見過紀總,對於是否換律師這事,他說看你的意見,我認識一個律師,她在圈內出名,不過要分案子才接,所以我得提前問清楚。”

紀夫人一直對孫鐸不放心,當時選擇他是無奈之舉,眼下被她看做準兒媳婦的沈清淺主動推薦,她動心了,“你那個朋友誰啊?很有名?”

“恩。”沈清淺點頭,“現在律師協會的會長岑曼尹。”

紀夫人眼前一亮,“誒呀,你居然認識這麼個厲害角色,是不是出生在律師世家的那個?”

“對。”沈清淺從兜裡掏出名片,“這是她的名片,您不想和我說的話,可以和律師說,她得了解情況才能決定是否接下來,畢竟這案子……”沈清淺麵露難色,“您懂的,我擔心現在有人故意從背後整紀總,不少人是不願惹這個麻煩的。”

紀夫人連連稱是,恨道:“一定是有人看森業集團發展太好,所以才背後搞動作。”

沈清淺憂心地搖搖頭,“其實我覺得不一定是紀總的原因。”

紀夫人愣了愣,沈清淺繼續道:“紀總正年輕,商場上沒闖蕩太多年,不見得樹敵那麼多,我已經在考慮是不是紀局在任時,官場力量的背後……”沈清淺沒再說下去,紀夫人臉色黯了黯,揉揉眉心道:“你這麼一說,也是,官場難免得罪人,我以前都沒想過,隻想著景明的事,等晚點我問問老紀。”

沈清淺告辭沒多久,紀夫人和紀康成就因為這事吵了一架。

紀康成自認為為官清廉一生不會得罪人,紀夫人卻因為愛子心切責備他,“那不過是你自以為,景明在商場上哪裡會得罪到那麼厲害的角色,誰不知道紀景明是你紀康成的兒子?給他好臉色的是看你的麵子,同樣找茬的,也一定是那些看不慣你的人。”

紀康成退休了,大老虎變成老虎,沒有了權力,以前門庭若市,現在門可羅雀。

紀夫人逼著紀康成想想,他在職時得罪過誰,“彆隻想你的上級和同級,最有可能是你的下級,當時不敢得罪你,後來得了勢,人家不報複你才怪。”

紀康成被吵的腦瓜仁疼,“我這輩子如果非說得罪過誰,也就兩個有可能的人。”

“你看你看,這不還是有的嗎?”紀夫人埋怨道,“要不是清淺提醒,我這還找不到背後使壞的人呢。”

紀康成為官生涯裡可能得罪過兩個人,一個是他當年的下屬沈博倫,一個是當年海京園林副董事闕斯年。

“沈博倫?”紀夫人記得這號人,“他不是早退了下海了?”她說罷又挑起眉頭,“還有那個闕斯年,不也是嗎?”

紀夫人直言好笑,和紀康成不合的人最後結果都是從商?紀康成擰眉,他察覺到哪裡不對,“你沒注意到嗎?沈清淺,沈博倫,都姓沈。”

“你連老部下家裡的孩子都不認識嗎?”紀夫人無言,紀康成確實不知道,因為沈博倫對於孩子保護的過分,他從未聽沈博倫提起過。

“你們到底什麼過節?”紀夫人靠著椅背回憶道,“我記得好像闕斯年是因為批地拿款的事?”

“可也不對啊。”紀康成指尖輕輕敲著沙發的扶手,“地最後沒批是不假,但是款項你們行裡不是給他了嗎?”

紀夫人失神地盯著光潔的桌麵,拿起水杯想喝一口卻發現是空的,她握著空杯應聲說是,“沈博倫是因為你當時沒有提拔他,提拔一個新人,他一氣之下不乾了吧?”

兩人分析半天,紀夫人沒了耐心,“這樣,你和沈博倫聯係,我也問問闕斯年,如果真是他們,不如私下解決,景明的人生才剛開始,不能毀到他們手裡。”

紀康成沉吟著沒做聲,紀夫人拍了下桌子,“能不能爽快點啊,老紀,那是你兒子,你猶豫什麼啊?”

紀康成不悅道,“急什麼急?不得權衡嗎?”紀康成擰眉沉思半晌,他偏頭問:“景明確定是除了吸毒沒彆的事了吧?你不要瞞著我。”

紀夫人不快,瞪眼凶道:“你現在還懷疑你的老婆和兒子,你還能信任誰?”

兩口子商量晚上,各自分開忙碌。

沈清淺下午從紀景明家裡出來回到酒店捧著電腦忙活到暮色降臨,她翻了翻手機,一整天屠斐都沒再聯係她。

沈清淺握著手機,想聯係,但也知道一旦聯係,估計屠斐今晚又得奔著她來。

哄屠斐這件事,對於沈清淺來說,輕而易舉,小孩兒的心思太好猜了。

如果是過去的沈清淺,那是一定會哄的,不過她現在是青戔,她不打算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