闕小狼哭唧唧(1 / 2)

紀夫人對於當年的受賄供認不諱,但是她並沒有為自己謀經濟利益,那筆錢最後拿出100萬給行內員工發福利,不管這麼說,這招拉攏人心,讓她成功登上行長之位。

“那剩下的100萬呢?”邢思博今日專門審訊,陳光輝做記錄,屠斐站在單麵透視鏡外麵一邊捧著飯碗補午飯,一邊看紀夫人受審。

紀夫人到底是經曆過風雨,之前雖然想逃跑,眼下坐在審訊裡冷靜異常,眉頭不皺一下。

“100萬被我拆分了。”紀夫人垂眸道,“海京園林其實屬於我們的兄弟單位,50萬是正好他們單位有項目需要貸款,我當時收完錢其實挺後悔的,升任行長之後我就沒再想受賄,所以50萬就以借款項目的形式流回到海京園林。”

至於宸宇建築的50萬,這筆賬乍一看比較蹊蹺,據紀夫人所說,也是後悔當時收錢,她曾經想過要退回,但料想闕斯年不會同意,便換了種方式。

預收款形式,何啟敏沒想過會成功,她沒想到宸宇建築那時還不夠正規,對於預收款不進行核實就簽了訂單。

“事實上,那家公司根本不存在,隻是那人找了個刻假章的,就這麼簽訂了虛假的訂單,50萬回流到宸宇建築。”

因為紀夫人這番話,邢思博順帶問當年替紀夫人跑腿辦事的人,他中途吩咐屠斐去查查,屠斐順藤摸瓜還查出當年刻假章的老漢。

老漢早已金盤洗手不乾了,苦著臉說知道錯了,能不能放過他,屠斐都氣笑了,“老伯,私刻公章是故意犯,行為犯,知道什麼意思不?”

屠斐跟老漢解釋,私刻印章的概念是明知沒有權力製作印章但卻偏偏要做,所以隻要進行私刻印章就構成犯罪,“不過您也不用太難過,情節輕重法院會考量的,您一定得主動坦白,彆再隱瞞了。”

屠斐從外麵回來,已經是暮色降臨,紀夫人的第一輪審訊工作完成,邢思博跟趙洪德彙報後,趙洪德專門驅車前往紀家探望紀康成。

紀康成家裡幸好是還有保姆,家裡不至於過分冷清。

趙洪德也沒有太多可以為安慰,隻能是安慰紀康成一切向前看。

紀夫人的受賄罪鐵證如山,態度良好,法院宣判時都會酌情考慮。

至於紀景明,眼下吸毒的事也是板上釘釘,刑警隊處理完沒有其他情況會移交法院。

孫鐸擔任紀景明的律師,他有心替紀夫人辯護,但紀康成顯然不放心,況且他一個人代理他家裡兩人的案子,萬一時間上衝突,亦或是萬一……萬一未來某些案件涉及到兩人,紀康成得提前做好準備。

紀康成聯係昔日老友找律師,最終還是從海京最大的律所——天城律所裡選了一位資深的老手。

紀夫人自己落馬,自然不會放過闕斯年。

先有闕斯年行賄,才會有何啟敏受賄。

何啟敏被抓,闕斯年也跑不了,邢思博問屠斐和陳光輝,“你們誰去帶闕斯年過來?”

闕斯年這次配合刑警隊,具有重大立功表現,刑警隊對待的方式也相對客氣。

不過屠斐不太想去,闕寧凝的父親,她不忍心,尤其是當著闕母的麵。

陳光輝倒是可以去,他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扣著後腦勺,打量一眼屠斐,“你……要不要跟闕寧凝說下?讓她給家裡打個招呼。”

屠斐的電話打得闕寧凝心涼,犯罪已是事實,闕寧凝作為刑警隊員出身,她自知躲不過去,“我開車送我父親過去,今晚我們一家三口吃頓飯,你看行不?”

“行。”屠斐歉意道:“對不起。”

“沒什麼對不起,錯了就是錯了,”闕寧凝苦笑,“彆說是我父親,就算是我,有一日我真的犯罪了,你也照抓不誤,不是嗎?”

屠斐什麼性子,闕寧凝最了解,她重情義但也不會罔顧王法。

闕寧凝主動打給吳薇薇,表示想帶她回家吃飯。

“我家又不是沒飯,乾嘛去你家吃?”吳薇薇自從和沈清淺見麵之後,心裡始終沒有徹底調整好,她不時跌入到回憶裡,難過地無以複加。

現在的吳薇薇看來,過去的吳薇薇就是個傻子。

“姐姐。”闕寧凝心有陣痛但已不會像最初經曆變故時無措難過到落淚了,“我父親馬上就要坐牢了,家裡最後一次團圓飯,下次不知何年,我想帶你見見他們。”

闕寧凝說的很小聲,頗有乞求的意思,“你彆負擔,不是說見家長,隻是希望……”

“行。”吳薇薇爽快地答應了。

吳薇薇打扮得知性儒雅,闕寧凝看得傻了眼,她印象中的吳薇薇大多打扮都是氣勢壓人,今天溫柔禦姐風引得闕寧凝臉紅,“姐姐,你這麼百變,我都不適應了。”

“姐姐一直很溫柔的,哪裡百變了。”吳薇薇抬手揉揉闕寧凝的腦袋,“走吧,回家。”

吳薇薇今天溫柔似水,在闕寧凝父母麵前乖巧懂事,闕寧凝介紹吳薇薇,“她給宸宇建築提供很大的幫助,沒有她就沒有今天的我,這是我一輩子都要感恩的人。”

孩子突然帶一個漂亮女人回來,闕母當做是朋友沒多想,闕斯年卻是能看出闕寧凝眼底藏不住的苦澀和難過,他已經聽到風聲,說何啟敏被抓了,眼下孩子突然回來張羅吃團圓飯,大概是他也要進去了。

“我提一杯酒,首先謝謝吳薇薇。”闕斯年每個人都喝一杯。

吳薇薇笑道:“您放心,有我在,我會好好照顧闕寧凝的,她叫我一聲姐姐,我就不拿她當外人。”

“恩,內人。”闕寧凝半開玩笑,吳薇薇投以嗔怪的延伸笑道,“就是想說,請你們放心,在闕寧凝找到愛情前,我都會一直陪著她。”

闕寧凝心裡不情願,姐姐明知道她愛的人是誰還故意這樣說,存心讓她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