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斐和紀夫人的錄音拿到沈博倫麵前,他眉頭輕輕皺了下,深吸了一口氣。
“沈博倫,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屠斐終於從他臉上看到一絲波動了。
半晌，沈博倫沉聲問：“我能見見何啟敏麼？”
“即便是見，也是在我的眼皮底下。”言外之意,彆想再趁機搞事了。
“……”沈博倫微微低頭,似乎在沉思,屠斐突然拍了下桌子，嚇了沈博倫一跳，“沈博倫,你就真的一點都不心疼林清寒嗎？”
屠斐作為一個外人，尚且如此,她無論如何都理解不了，沈博倫作為親爹可以不在意孩子的死去，更何況是被紀景明強.奸後。
“我……”沈博倫抿抿唇,平靜的雙眸望著屠斐,“我想見見沈清淺。”
“我可以幫你聯係，但是否見你,是她的決定。”屠斐總有一種他在善後的感覺。
“我想現在見她。”
“她沒在國內，而且她也不一定願意見你。”屠斐直白,但也不無道理,沈清淺對沈博倫的態度，她是親眼看見的。
沈博倫啞然失笑，笑過之後感慨道：“算了,我不見她了，你也不必告知她，麻煩你幫我傳個話，讓她有時間多陪陪她母親，畢竟我以後短時間內都不會再回去了。”
沈博倫大概意識到，大勢已去，為了保住華洋國際，他必須做出犧牲，“還有一個事，那就是麻煩您替我告訴恩泰，不需要幫我找律師，讓他好好管理公司吧。”
人都要進局子了，依然惦記著公司，屠斐也是佩服。
“所以，到現在，你對於強.奸案都不想說什麼？”屠斐盯著沈博倫的臉，他微微低著頭，沒有太多的表情，屠斐繼續問：“哪怕紀夫人當麵指證你，你還是要包庇強.奸犯紀景明麼？”
沈博倫這次抬眸看屠斐，兩人足足對視了將近1分鐘，他略微歪著頭，“屠隊長，我有點累了，能讓我休息下麼？”
眼前的這個人再度恢複平靜，屠斐現在突然覺得這平靜的背後似乎還藏著她不知道的一麵，屠斐跟陳光輝換班，她休息下，陳光輝繼續審訊。沈博倫想休息，屠斐偏偏不讓他休息。
趙宏闊還在翻案宗，他閒來無事，打算將分局的卷宗全部翻閱。
屠斐看看時間，“你該下班了。”
“我看完這一本就走。”趙宏闊低頭繼續，屠斐大腦發悶，她出了門給沈清淺打了電話，沈清淺語氣平和，“我已經跟我母親打過電話了，她哭了。”
“你回來後多看看她吧。”
“沒什麼好看的。”沈清淺輕描淡寫，“都是大人了，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就像她曾經以為過不去的時光，也終究奔湧而去，隻留下她一個人。
幸好是，遇見了屠斐。
屠斐心裡多少有點不是滋味，和沈清淺聊完後，她開車去了沈博倫家，殷芷蘭一個人站在門口，眼眶泛紅。
“阿姨，以後我沒事會過來，您有什麼事也隨時找我。”屠斐將自己定義為沈清淺的朋友，殷芷蘭哭著抓住她的手，“我不求你過來，我隻求你讓我女兒多回家。”
沈清淺不肯回來，哪怕殷芷蘭求她，殷芷蘭不怪女兒狠心，隻是年紀漸長，丈夫突然進去了，她沒了主心骨，便滿心思惦記著女兒了。
屠斐不敢貿然答應，不過表示會勸勸沈清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