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裡還得有參,所以價格便宜不了。
白二伯娘才算徹底死心。
白爹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回去和你二伯聊聊。我其實也搞不懂她們,都沒兒子,還對閨女不好。”
白淑華撇著嘴角,“爹,你的意思有兒子就可以對閨女不好唄。”
白爹直喊冤枉,“你個小沒良心的,我對你不比對小軍好。”
他還拉同盟,“是不是,孩她娘?”
白母低頭扒飯,懶得搭理她們。
白淑華是個偽兒童,自然不會斤斤計較,再說白爹娘這些年做的不錯了。
“爹,咱們柴火不太多了。今年是不是又得住一個屋啊。”
白爹拍拍腦門,“我就說忘了點啥,正要和你說呢,今年柴火不多,但我和你娘有煤票,燒一個屋的話還能整個爐子,要不今年咱們先湊合湊合。”
白淑華心道,她就知道會這樣,“行吧。”
白小弟不在,她以為能自己霸占一鋪炕了呢,沒想到又要一個屋睡,轉念一想,也是有好處的,比如可以聽夜聊了。
“爹你想買爐子?”
白爹嗯了聲,“咱們屋子大,還高,沒有爐子不暖和。我也不買新的,整個舊的湊合用,我和你娘現在月月有工業票,不夠再和她們湊湊。”
白淑華很是讚同,“是得買個。是不是再買個鐘,家裡連個點也沒有。”
白母心疼錢了,“啥家庭啊,這也買那也買的。沒有點也沒耽誤你上學啊,再說不是有大喇叭報時麼。一個小時一報多好啊。”
白爹卻很認同,“我覺得買個表更好,我每次出差在外頭也沒個點,很麻煩。”
白淑華沒和白爹抬杠,也認為他的工作性質需要一塊表。
白母也是如此,“可廠裡也不發手表票啊,咋買。要不去黑市?”
白爹搖手,“彆,等藥廠辦好了,領導會獎勵票據的,到時候我找大隊長要。”
白母提醒他,“還叫大隊長呢。”
白爹就道,“他願意讓咱們這麼叫啊。”
白淑華問白爹,“爹,你最近有出差任務麼?”
白爹點頭,“自然是有了,廠裡有了新藥,我得給各個醫院看看啊。”
白淑華就決定,“明個包餃子。再來個骨頭燉豆角土豆,再燴個豆腐。”
白爹哇了聲,“這麼豐盛啊,比過節吃的還好。”
白淑華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爹娘你們也不能一直用老思想啊,現在咱們可是雙職工家庭,生活水平就得漲起來。”
白爹連說,“對!對!咱們可是雙職工。”
白母拆台,“藥廠給的工資可不高。”
白爹倒是樂觀,“等咱們乾好了,自然就漲了,明年保證就能漲。”
白淑華拍彩虹屁,“爹,藥廠有你必須得漲!”
黎叔不是說了麼,人才最貴,她爹就是難得的人才。
白爹哈哈大笑,“大閨女有眼光。”
白母不樂意聽他們父女耍寶,催促道,“吃完了吧,我要收拾了。”
白淑華趕緊穿鞋下地,“娘,我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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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
白淑華一把接住白小弟,“胖了,腰上都有肉了。”
“咯咯咯…”
白小弟被碰到了癢癢肉,扭的跟麻花一樣。
“姐,是包餃子麼?”
白淑華點點他腦門,“你天天吃好的,還惦記餃子啊。”
白小弟撅嘴,“師傅忙,我和小冰姐也不會包餃子啊。”
白淑華看向他背簍,“裡邊啥好東西啊。”
心裡想的是,弟弟真好,還知道給她帶禮物。
帶什麼她都高興,心意嘛。
都是弟弟愛她的心。
白小弟還想顯擺,“蚯蚓乾啊,我曬了好多,今年冬天咱家雞也不會斷頓了。姐,你不知道現在二狗剩他們多難忽悠,木蜻蜓也不好使了,小人書就能用兩天。”
白淑華死魚眼瞪他,白小弟毫無所覺,小嘴還叭叭的呢,“後來沒招了,我就給他們講故事,還不能講小人書上的,我就亂編,他們還挺喜歡。”
白淑華突然說了句,“不想包餃子了。”
白小弟“啊”的一聲,“彆啊,姐!一定得包啊,正好讓我學學,等我學會了以後給你包餃子吃。”
白淑華眼珠一轉,“你最近又學啥新菜了?”
白小弟搖頭,“沒啥新菜,就是大鍋亂燉。”
白淑華摸著他的小腦袋,“那一會姐叫你做豆腐和炒土豆絲,你先挑仨勻乎土豆,洗乾淨了。”
白小弟很是高興,“真讓我炒?”
白淑華糾正他,“豆腐可不能炒,會碎的,是燴。讓你掌勺,有沒有信心?”
白小弟挺著小胸脯,表情嚴肅,“有!”
白淑華滿意,很好,忽悠住了,抬抬手,“去洗土豆吧,泥眼要摳乾淨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