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也放不了多久,要送去市裡的。
很快臥室就收拾好了。
白淑華問白母,“娘,家裡有沒有澡票,我想去洗澡。”
白母答了聲,“有吧,我找找。”
開始翻櫃子,很快就找到了。
“大閨女,有兩張。”
白淑華接過,“娘,你跟我一起去唄,咱倆還能互相搓背。”
白母很是遲疑,“洗澡啊,我前幾天剛洗完。”
白淑華嘴角抽抽,肯定這個“幾”水份很大。
白母又問,“孩他爹,幾點了?”
白爹看手表,“四點半了。”
白母立馬道,“大閨女,五點半澡堂就關門了,而且這麼晚去,彆人都洗過了,埋汰。要不你明早自己去得了。”
白淑華完全理解,就是不想去唄。
不過還是被說服了,這麼晚去,澡池子是埋汰。
既然不去洗澡,那就做飯吧。
三人開始討論吃啥。
最後決定將凍包子吃了。
再打個雞蛋湯。
沒有費事的,晚飯很快做好。
飯桌上,白淑華一口包子兩口湯,吃的挺美。“得回將廚房放屋裡了,要不做點啥好吃的都被人盯著,不夠煩的。”
白爹說道,“隻有咱們這半邊的樓將廚房放屋裡了,剩下的還是公共廚房。”
白母就道,“他們房子就四十來平,如果再放個廚房,就太擠吧了。”
白淑華就好奇,“爹,你們分房的時候沒人鬨麼?”
白爹就道,“藥廠人不算多,這次差不多都分房了,鬨啥鬨啊。像你二伯他家,隊裡有個大房子,鎮上還有樓房,多少人羨慕呢,她還鬨,那也太不知足了。”
白淑華點頭,這樣是沒人鬨,“鎮上彆的廠子肯定很羨慕藥廠。”
這才多長時間,就人人分房了。
太讓人眼紅了。
白爹就說,“也不都是好事,我們現在就是塊肥肉,不少人盯著呢,以後再招人,他們想分房子得等個五六年吧。”
白母哼,“管那麼多呢,反正咱家有房子了。哎,你們說我是不是不知足,這樓房我咋住著沒平房舒服呢,窄窄憋憋的,樓上放個屁都能聽見,咱們隔壁老劉打呼嚕,都震牆,我都煩死了。”
白淑華響起了被呼嚕支配的幾晚,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還打那麼響啊?”
白爹嗬嗬,“用你的話說,沒有最想,隻能更響。他那是有病,得治。就是老爺子已經走了,要不高低給他開幾幅藥。”
白淑華一本正經,“也許可以考慮讓小弟給他針灸。”
白母趕緊說道,“你可彆鼓動你小弟啊。他虎著呢,真敢下手紮。”
白淑華道,“針灸紮對穴位,不疼也不會出血。”
就是看著有點嚇人而已。
白爹問白淑華,“大閨女,你想哪天去市裡?”
白淑華拖著下巴,“我不急,等爹你好好上幾天班的,總請假不好。”
白母笑道,“你爹去市裡才不用請假呢,他能白活(忽悠)。”
白淑華就道,“等回過隊裡,隨時可以去。”
白母有點不滿,“回去乾啥,你一回去,娘就拉著你給大軍想則,你又不是他爹,管他呢。”
白淑華好奇,“我大堂哥又乾啥了?”
白母歎口氣,“就是因為他啥也不乾,看你奶能慣出啥好來。”
白淑華開始算,“我大堂哥日子差不了,四個人都給他掙錢呢。”
白爹說道,“你爺爺錢不可能給他,你奶也不會都給他,就是你大伯娘也不會將錢都給他,怕他錢多去耍。”
白母說了一件事,“前陣子大嫂相中一個鐵姑娘,人家也願意嫁過來,隻是彩禮有點高,要五十六塊。其實這彩禮還行,隊裡工分值錢,好的人家一年能能分兩三百塊,你大伯一家不差這五六十,就是摳,不想拿,不久那姑娘就被彆人家給定了。”
白淑華很是不理解,“大伯娘他們咋想的,這要是把那姑娘娶了,一年能多掙多少工分,一年下來五十多塊錢就回來了,大堂哥還白得一個可以養家的好媳婦兒。”
這個年代不是哪個姑娘都能被稱為“鐵姑娘”的,想成為鐵姑娘必須勤勞、肯乾,而且還能乾,幾乎天天拿滿工分兒也差不多。
第二是人品還得好,得孝順,不能有明顯瑕疵,
所以鐵姑娘才這麼受歡迎。
白母癡笑,“你大伯娘一到大事就糊塗,她能乾出這事來,事情過去了,她有點轉過磨來了,就有些後悔,可哪有後悔藥吃。”
白淑華就道,“大堂哥也沒多大,慢慢找唄。哎…想想真不公平,我堂哥不乾活,總四處瞎晃悠,名聲更是不咋地,還有人給介紹這麼好的姑娘。我大堂姐長的好看,還能乾活,每年不少掙,介紹的都是歪瓜裂棗。”
白母說道,“上門女婿能一樣麼。要是大妮嫁人,媒人能踩破門檻。”
白淑華想想,這麼說大堂姐行情可比大堂哥好多了。
舒服了。
“爹,咱們回生產隊要帶啥?沒有我好提前買。”白淑華想著,她在家沒事,可以單獨去供銷社。
白爹考慮了下,“買兩瓶罐頭,家裡有票,再買兩樣糕點就差不多了。”
白淑華也點頭,這禮不輕了。
白母不樂意,“給閨女留一瓶黃桃罐頭,再給添一樣彆的。”
白爹揉揉太陽穴,“留吧。”
不過,“添啥啊?”
送禮得雙數。
可彆讓他想,腦瓜子疼。
白母不心疼他,“誰讓你張羅回生產隊的。咱們將醜話說在前頭,要是孩她奶還亂作,我和大閨女立馬回來。”
白爹想都沒想就答應了,“放心,娘要是還鬨我和你們娘倆一起回來,咱誰也不受那個氣!”